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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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可以回頭多少次假裝什麼也沒看見,一個人得仰望多少回,才能看見藍天,一個人得有多少隻耳朵,才能聽見人們的哭泣…
答案啊,在風中飄揚。”我想起我的每一次尋花問柳,也想起了我以前的老闆,還想起了劉至誠。我也想問一問:一個男人要嫖多少次,才會成為一個嫖客?一個女人被多少回,就成了一個子婊?
答案啊,在風中飄揚。
也許要一千次,也許只要一次,也許一次也不要,誰能告訴我生活的答案?
但是答案啊,在風中飄揚!
不對,生活已經提供了答案,答案就是我才是嫖客。
我衝進值班室,對一個警察大聲喊:“你們搞錯了,我才是嫖客!你們把他放了,我才是…”警察把我推出門,我準備又衝上去,這時手機響了。
“喂,沈秋嗎?我不是東東,我是嫖客,我真的是嫖客,他們搞錯了,我才是嫖客,王建南不是…”我聽不清楚沈秋在說什麼,我不斷告訴她:“沈秋你要來作證,你是女,你是最漂亮的
女,你一定要來做證我才是嫖客…”我聽見一個警察說我是瘋子,我氣急敗壞破口大罵:“你們才是瘋子,我要找你們領導,你們全部都是瘋子…”105太陽像一隻紅紅的**,照在沈秋的臉上,把她照得很漂亮,她真不愧為是成都市最漂亮的
女。
我看見沈秋走進了公安局,她向我慢慢走過來。
終於找到救星了、找到證人了,我向警察們大喊:“她來了,沈秋來了,她可以做證,我才是嫖客,我是千真萬確的超級嫖客…”沈秋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把我扶到了車上。
坐在車裡,不知道沈秋要把車往哪裡開,我不斷對她說:“沈秋你不要發瘋,你不要哭,他們才是瘋子,你把我送到‘嫖大’去,我才是嫖客,我是成都市十大傑出名嫖…”沈秋一點也不聽我的話,她把車停在了路邊上,把頭埋在方向盤上。|我說:“沈秋你不哭,沈秋乖,昨天我才把車洗了,今天不洗了,你把我的車全部打溼了…”沈秋果然很乖,又發動汽車上路了,我有很多心裡話想對她傾述:“沈秋,你不要打我耳光,你相信我,王建南不是嫖客,我才是,沈秋你告訴周家梅,我才是嫖客!
…
”沈秋一點也不關心我說什麼,只顧著開車,有時問我頭痛不痛。到了望江小區,她把我的藥拿下車。
推開門的時候,劉小慧看著我們這一對玉樹臨風的嫖客女,張大了嘴巴,顯得一點也沒有見過世面。
在上躺下後,我
覺特別想睡,我拉住沈秋的手,要她和我一起睡。
她說,她把周家梅喊來和我一起睡。
她肯定是騙我的,沒想到她當著我的面拿出了手機,給周家梅撥了電話,她們在電話好像在密謀什麼事,我一個字也聽不清楚,很快就睡著了。
106朦朧的意識中,我覺燈光很刺眼,我不想睜開眼睛,我不想面對如此不堪的現實。
有人在說話,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不知道在跟誰說:“…從我們臨醫學的角度上講,腦震盪是一種非常輕微的病,和
冒、發燒差不多,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但他上次被撞有可能造成少量的顱內出血,那家醫院沒有做好進一步檢查就出院,現在他這種情況一定要注意休息、靜養,尤其不能經受
神上的刺
,比方說股市大跌、失戀、生意破產…”
“昨天他同學說他說了很多胡話,他會不會…”是我老媽的聲音在說。|“你放心,這不是神分裂,腦震盪不可能產生
神分裂,現在很多老百姓被電視連續劇和一些文學作品誤導,以為腦袋被撞會造成失憶、
神分裂,這是不科學的,他昨天只是產生了一些幼覺,請你放心,只要靜養幾天,配合物藥治療,很快就可以恢復正常。”我當然很正常,只是腦袋有點痛而已。
護士過來給我打了一針藥。
不久,我又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病房裡只有我一個人。
我集中所有的意識,我想到了周家梅,還有沈秋,我估計沈秋一定去找周家梅幫忙去了,讓她通過報社的關係去說情,昨天她們好像就通了電話,這應該不是幼覺。
已經中午了,為什麼還沒有消息,這兩個子婊勾結起來是不是另有陰謀?
我無法忍受這種煎熬,鼓起勇氣撥通了周家梅的手機。
“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周家梅在電話裡說。
“梅梅你聽我解釋,這件事很複雜。”
“我不想聽,你的事太複雜了。”
“沈秋找過你?”
“我們報社的政法部主任已經出面了,都是你乾的好事!”周家梅的聲音憤怒得想把我吃了。
“沈秋呢?”
“可能到郫縣勞教所去了。”
“接王建南?”
“還會是誰,如果是你就該讓你勞教一輩子。”我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撥了沈秋的號碼。
沈秋說她和記者朋友在公安局,她已經拿到市局某位幹部的字條。
我說你到醫院來,帶我一起去郫縣接王建南。她問頭沒事了,我說打過針已經完全好了。
107去郫縣勞教所的路上,沈秋對我說的“嫖大”兩個字很反,我決定以後再也不這樣說了。
沈秋說報社政法部記者幫我們打聽過,王建南被處罰勞動教養一年。
真是萬幸,多虧周家梅幫了忙。
沈秋說,她已經和老公離婚了,如果這次王建南不從勞教所出來,她就要離開成都,到藏區塔公寺學習藏傳佛教,市青年佛教協會推薦了包括她在內的兩個名額。
我們從羊西線上了老成灌公路,公路兩旁滿目蒼翠,夕陽透過車窗,我們的心情也變得格外放鬆。
沈秋突然問我:你相信愛情嗎?
我問:“你信嗎?”她說:“是我在先問。”我只好回答:“我至少相信別人的愛情。”沈秋說:“如果這樣,那你和周家梅說不定還有希望。”聽了這話,我心裡一陣陣高興。
已近黃昏,我和沈秋到了勞教所。
找到所長後,他看過字條,非常客氣地說:“我們這裡的條件很不錯,衛生、飲食條件都很好,平時主要是學習,你們請放心。”我和沈秋聽得莫名其妙,我問他:“可不可以從輕處罰,再點罰款,向公司寫一份更深刻的檢查,我們再好好教育,現在公司裡的確需要這個人才。”所長說:“我確實很為難,剛才上面來了電話,他這種情況暫時不能放。”
“為什麼不能放。”沈秋問。
“這個不太好說,的確很抱歉,我們這裡的條件還不錯…”我腦袋又劇痛起來,意識越來越糊…
我不知道是怎樣走出勞教所的,沈秋現在已擦乾了眼淚,發動汽車,我問是不是劉至誠搞鬼,她說:“不知道,可能不是。”離成都越來越近了,眼前的景緻越來越溫柔繁華,我對她卻越來越抗拒。多年來,這裡是我夢想的天堂,她美得讓我神魂顛倒,但現在她已經與我無關了,這座城市不再屬於我,也不屬於王建南。
更不屬於紅姐,當然也不屬於沈秋、或者周家梅,這裡不是紅粉的天堂,更不是愛情的伊甸園。當然,這裡也不是地獄,不是中國的索多瑪,兩千年來,她一直就呆在那裡,被雨水打溼,被風吹乾,被一代又一代的人進出、充、描述、纂改。
現在我想最後愛你一次,我睜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親愛的,請你坦懷,請你體玉橫陳,讓我最後把你看個夠!讓你的汽車轟鳴,讓你的商品高聲叫賣,讓你的霓虹閃閃發光,讓你的廣告哇哇大叫…再高亢一些,更有力一些,再大膽一些,更暴
一些,不要隱藏,要盡情展現美
,我全部的
官正在對你開放。
此刻,都市燈火離,粉子匆匆忙忙,讓我一陣陣頭昏目眩。
剛才沈秋所說的愛情,這座城市裡真的還有嗎?如果愛情只是心血來,如果漏*點只是彼此的分泌物,甚至分泌物也沒有,更多的淚水和分泌物獻給了紅極一時的蹩腳明星,那麼這裡當然有愛情,有大把大把的愛情。這溫柔的城市,連溫潤的空氣也像大把大把的**。請來吧!所有的嫖客,在我的帶領下,到這裡來!請縱情歡娛,請肆意揮霍,有錢人可以揮金如土,沒錢的人可以等待錢財,無論什麼時候,請歡宴、暢飲、跳舞、放聲歌唱;無論什麼地方,請**、放電、挑逗、寬衣解帶…
車到蜀都大道,我拉住方向盤要沈秋停車,我要倒回勞教所,我拼命告訴她:“我才是嫖客,我是成都十大傑出名嫖…”沈秋把車停了下來,放眼一看,這裡正是我的地盤,是我們的戰場,我是這裡的嫖客,我衝上粉子如雲的過街天橋,我想告訴她們所有一切,我要放聲歌唱:**,**,**起了紅纓槍…我,我
落西山紅霞飛。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