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神人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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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奇盯著科斯特,虎目放光,咄咄人道:“科兄!這中間的問題癥結,你這當事者應該是最清楚不過,難道西荒狼莫問是刻意造成這種矛盾的情勢嗎?或者是另有原因?”科斯特先是默然片刻,然後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說我是西荒狼的最後一位弟子,這種說法並不是十分正確,正確來說,我應該是師尊‘閉關寂滅’前所收的最後一位弟子。”佟少祺一臉糊塗的說道:“科斯特,你在胡言亂語什麼,什麼閉關寂滅?”科斯特嚴肅的說道:“其實師尊他老人家在二十餘年前,三大勢力崛起後不久,就進入了深長的入定之中,從那一天起,他就不曾再‘回來’過。”高奇驚訝的撐大眼睛說道:“二十年?!”皮向丹張大嘴劈口叫道:“該不會西荒狼早就掛了吧?!”佟少祺罵道:“科斯特,你別亂說!據說東方旗主在三大勢力剛剛開始成形之際,還曾經到過西荒,想請他老人家出世去統合聖土。據聞,當時東方旗主被西荒狼用很奇異的方法給拒絕,雖然沒人知道是什麼回事,不過,這可是聖土歷史上明明白白登錄的一件事情。”科斯特笑道:“我說師尊入定寂滅並不是說他仙逝了,只是師尊的
神已經離開他身體的軀殼。師尊的身體雖然仍留在西荒,但是靈智卻不知早已遠遊到何處去了,只是仍或多或少能
覺到他的
神力的存在。”他續道:“不過那次東方旗主的到訪,也是我最後一次
覺到師尊的存在。往後的歲月中,師尊就一直處在閉關寂滅的深長入定之中,我和剎師兄大部分的武技都是經由二師兄的轉述教導而來,而我們大師兄也就是你們所知道的康虔力,他在東方旗主離去不久之後就不知所蹤。”高奇和其他人嘴巴張的開開的,簡直像是聽神話一樣。
高奇搖搖頭道:“我只知道入定神遊確實可以讓神智暫時的離開身體,穿梭於無限的空間之中,但是我從沒有想過居然有人能夠做到這種境地,難道西荒狼莫問先生已經掌握了生命的奧秘?”眾人不
肅然起敬。要做到完全脫離軀殼,無牽無掛的一去不回,是需要多寬廣的靈智與
神,高奇自己雖然能夠偶爾做到神遊的境界,但畢竟仍有一絲牽連在他自己的身體之中,也許假以時
,他也能找到路徑做到,但是那得花費多久的時間啊!
百族的夏初音曾經說過,他們百族自古以來的歷代智者,一直在探索生命的變化與奧妙,雖然略有所成,但也只不過是冰山一角,充其量也只是淺的接觸到了生命的真意。
百族人結合了聯邦神文明的微觀理論與聖土的巨觀文明,破天荒的以一種全新的角度去解析人類的生命,雖然成果有限,就像是將人類從文盲般的程度晉升到可以理解文字的範圍而已,但這已經是相當驚人的進步了。
而這西荒狼莫問似乎已經達到了另一種玄妙的境界,能夠將神來去自如的離開軀體,這是多麼驚人的成就。
皮向丹一個箭步往前趕到科斯特前面,揮著手問道:“那他不用補充營養或是喝水嗎?他還有沒有呼啊?心臟還在跳動嗎?”皮向丹始終還是懷疑這個聖土的什麼宗師會不會真的死了。
佟少祺用肩膀頂了皮向丹一下說道:“小丹,你真沒禮貌!西荒狼他老人家既然已經到了神人的境界,那一定能夠納天地之
華、辟穀絕粒。科斯特,你說對不對?”科斯特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從師尊入定之後,二師兄就不准我們去見他。之後,我和師兄也就離開西荒了。”高奇抓抓頭道:“既然西荒狼他老人家正在入定之中,那我們還去幹嘛?”風綠芽也懷疑的說道:“是啊!如果西荒狼已經入定神遊那麼久了,見著他也不過是一副軀殼而已,有什麼意思?難不成他老人家會突然回來啊!”科斯特點頭道:“我就是這個意思。”眾人愕然,特別是已經將西荒狼視為已過世者的皮向丹,更是撐大眼睛叫道:“怎麼可能?!”科斯特一拍背上的矛說道:“這把矛是我師尊年輕時的隨身武器,陪伴了師尊非常久遠的一段時間。師尊帶我入門時,他曾問過我想選擇何種武器,也許是基於對師尊的情
的緣故,我自然而然就選了長矛。當時的師尊只笑了笑,就將這把矛傳給了我。從此,這把矛就再也不曾離開過我的身邊。”難怪科斯特會如此重視這把看來不起眼的矛。
科斯特眼中閃爍著異芒,續道:“經過了很長久的時間,這把矛跟我之間也有了一種很奇異的聯繫力,我透過它彷彿能夠覺到當年師尊握著它面對千軍萬馬的敵人時,那種豪氣萬千的
覺。說句很慚愧的話,我甚至把自己當成當年的師尊一樣,我一直追尋著師尊的腳步,也堅信這條路是正確的。”
“只是當我第一眼見到高奇時,高奇的身影居然跟我想像中的師尊影像兩者重疊在一起,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當時的心情,我並非說高奇跟師尊相似。事實上,他們兩人可以說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但是卻在某一些地方極為相似。”
“那天高奇向我借去長矛,那一瞬間透過長矛,我覺到了師尊的存在。
神力是無遠弗屆的,在意識的空間中,距離更不是什麼問題,而高奇的
神力卻跟師尊極為相似,所以我相信高奇或許能接觸到師尊的意念,甚至可以喚回師尊。”高奇失聲道:“科斯特!你別逗了,別說我
本從未聽過這種事情,我更不知道該怎麼去讓一個入定神遊的人回到自己的軀殼中。而且,照我們聯邦的內能理論來說,入定修練者最重要的就是完全安靜的空間,萬一有了個差錯,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我可是不敢保證。”科斯特一臉堅定的說道:“等時間一到,你就會知道該怎麼做了。”看來科斯特對高奇的信心,比高奇對自己還要來得大上許多。
五人沿著佈滿縱谷丘陵的地表,穿越眼前像宮般的乾涸溼原,帶頭的科斯特在一處山坳前停了下來。
跟在最後的皮向丹探頭探腦的問道:“到了嗎?”仔細一看,原來有個人坐在山坳前。
如果不是科斯特停下腳步,說不定眾人都還沒發現這人物的存在。
他一身棕黑的簡單服裝,圓臉上盡是一種閒適安靜的表情,身形不高,但是卻有著一股很難形容的氣質。
潔淨的外表給人一種很舒服的受,白霜般的長髮披肩,卻不像尋常的老化髮絲般纖細,反而是一種如白雪棲息在他肩頭的自然。
他像是不曉得他們來到眼前一樣,面對著一大片的荒地,閉著眼睛,悠然自得的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動時,給人就像是融合在這片環境中的錯覺。
乍看之下,會覺得這人相當年輕,但是仔細看他眉宇之間,卻可見到許多歲月的陳跡,但是當你想更進一步觀察時,卻又覺得他似乎沒有想像中那般老,跟高奇一樣是非常難判斷年紀的人。
科斯特恭敬的問道:“二師兄!好久不見了!”圓臉的男子睜開眼,眼珠呈現一種金棕的光澤,一看就知道是罕見民族所擁有的眼睛,他沒有任何訝異,像是閒話家常的對科斯特笑道:“科斯特,你回來啦!好久不見了嗎?你不是前些
子才剛出門?這麼快就回來啦!”科斯特眼中帶著一種孺慕的思念,眼眶溼潤的說道:“二師兄,我已經離開西荒快十年了!二師兄你還是一樣,都沒有變。”圓臉的二師兄想了想,不在意的笑道:“十年?是嗎?時間過得還真快,剎小子不是跟你一起出去嗎?怎麼沒見到他?”科斯特說道:“師兄他也很想念你,過些
子就會回來了!二師兄,師傅呢?”二師兄聳聳肩道:“還是那個樣子,師傅這一覺睡得可舒服了。咦!
又要下雪了。”眾人看看天空,雖然空氣中瀰漫著冷冽的空氣,來自於海面的北風也吹得人衣襟翻飛,但是頭上仍然是一大片高高的藍天際,連一片積雲都沒有,哪來的雪?這個西荒狼的二弟子,人看起來有些怪怪的。
科斯特居然也跟著笑道:“是啊!快下雪了!”二師兄站起來,拍拍科斯特的肩頭說道:“我得去多準備一點材火了,免得到時候雪一下,什麼都被雪給掩蓋了。”他朝高奇等人揮揮手,居然自顧自的走了,連問一下高奇等人是誰都沒有。
皮向丹等他走遠了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囁嚅道:“科斯特,你二師兄是不是腦筋秀逗了?怎麼說的盡是一些怪話,他好像不記得你離開很久了,他是有失憶症嗎?”科斯特笑答:“我二師兄的腦筋可比你我都來得清楚。”佟少祺指著晴朗的天空說道:“可是他說快下雪了,你看,天氣這麼好!他是不是因為你師傅的關係,震驚過度,所以有點錯亂了?明明是風和麗的好天氣,就算是再怎麼不懂天候的人,也不會說出這麼離譜的話來。”風綠芽頗有同
的點頭,這人確實有些奇怪。高奇看著在另一頭悠然整理物品的二師兄,心中似乎
受到了些什麼,二師兄抬起頭來朝他笑了笑。
科斯特好整以暇道:“二師兄打從我小時候開始就是這樣了!一切自然界的變化,風起、雨落、霜降、雷鳴,他就像是事先都能夠看到一樣。花草樹木的枯榮變化、四季的接替繁衍,在他眼中,都像是一本已經攤開的書籍一樣,他融合、沉醉在其中。時間對他來說,已經不是實際存在的東西,只是推動一切變化的一種力量而已,我和剎師兄所學的幾乎大半都是來自於他的教導。你們等著看吧!不出兩天,天氣就會開始改變了。”風綠芽好奇的說道:“那他是怎麼教你們啊?不會是教你們整天就盯著天空發呆吧?!”科斯特認真道:“我們曾經在荒野上躺了一個月,不飲不食、不言不語,斷絕一切外在的誘因,只看著升
落、月圓月缺,這是一種
神的修持,很類似苦行修練的意味,但是更加深奧。”高奇回過頭來,很
興趣的問道:“那種
覺是怎麼樣?生理的需求難道不會影響到修行的過程嗎?”高奇曾試過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進食,那是在初入聖土之際,不過那時候他因為蛻化術的變化,身體剛剛釋放出大量的能量,足以讓他那時的生理機能維持在最低水平,撐上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假如不是無意而為,完全斷去外界的供求,那身體能夠堪得住嗎?
皮向丹像是被人踩上一腳的貓一樣,哀叫道:“天哪!高奇,你別跟這些聖土人一樣發瘋好不好,像他們那種自殺式的修行法有什麼好說的。拜託,人好端端的,幹嘛絕食?”像是聖土這種接近自式的修行法,對皮向丹這種新一代的聯邦青年而言,簡直是荒謬絕倫的一件事。
佟少祺也一臉不贊同的表情,對這種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方法,他也是十分不認同的。
風綠芽倒是十分有興趣的說道:“想想,假如人能夠練到完全不需要吃東西,身體卻不會缺乏能量,那也是相當不錯啊!至少以後出遠門的話,那就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了。”高奇突然好像有什麼念頭浮上腦海,眼睛閃出一種讓人覺得很不妙的光芒。
佟少祺連忙推推科斯特,打岔道:“嘿!科斯特!你不是要帶我們去見西荒狼他老人家嗎?怎麼扯到那邊去了!他老人家到底在哪裡?”科斯特說道:“穿過這個通道就是了,裡頭是一個山谷一樣的寬闊丘陵地,可能很久以前是一座山脈,所以才會形成這樣的形狀,而我們所站的部分就是過去的山頂部分了。長久以來,師尊和我們師兄弟就一直居住在此地,不過你們能不能順利見到師尊,這可就難說了。”風綠芽訝道:“怎麼?難道有什麼機關嗎?”科斯特失笑道:“當然不是,只不過自師尊入定之後,身體龐大的能量並不是全部都跟隨靈智的離開而消失,在他周圍幾里的範圍中,充斥著師尊他的神能量,形成了一個障壁網,雖然師尊的靈智並沒有在此地,但是他身體的自然反應也足以隔絕掉外界所有的干擾。平時也只有我二師兄會進入他老人家所居住的地方,當年的東方旗主在師尊的住所外待了三天三夜,不言不語,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在第三天的夜裡,東方旗主突然長笑幾聲,然後就離開了西荒。”佟少祺
著下巴冒出的青
鬍渣,回憶般續道:“後來有傳說指出,東方旗主本來想藉著當時強悍的武力、充足的軍備,繼承當時東帝所留下的舊朝勢力而統一聖土,就是因為西荒狼莫問的緣故,所以東方旗甘願退居北方韜光養晦。不過,當初西荒狼他老人家到底是說了什麼,使東方旗主打消南下的念頭,這就是一個很大的歷史疑問了!”皮向丹搖頭道:“不對啊!西荒狼不是早就進入什麼入定寂滅,難道他還能夠像是回家一樣,來來去去?”科斯特搖搖頭,沒有回答。
高奇樂天的聳聳肩道:“管他三七二十一,進去不就知道了。”科斯特帶著眾人往內走,這山坳似乎只是兩顆切半的岩石所開出的一條通道,不到幾步的距離,前面就是一片光亮。
科斯特說道:“進入之後,不管見到什麼景象,不要勉強自己強行前進,如果受不了的話,轉過身直走,就能夠回到剛剛進來的地方,記得了。”科斯特這話似乎有些奇怪的含意,難道里面還有什麼奇異的景象不成?
皮向丹聳肩道:“知道了!”高奇是跟在科斯特之後走出通道,在他後面還跟了風綠芽和皮向丹兩人,佟少祺則是靠在他身邊一起走,但是下一秒鐘高奇就發現眼前的科斯特不見了!
他的眼前只有一大片遼闊的原野,他彷彿立足在一個很高的山丘上,視野往下瞭望,左右環顧,發現所有人都不見了,本來進來時應該是一座石壁和通道,現在也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