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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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程知謹拱進他懷裡“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夢見爸媽出事…”傅紹白摟緊她“不會有事,別擔心。”

“我害怕…”

“睡吧,睡著就不會胡思亂想了,明天我們還要早起。”傅紹白閉上眼睛,不知如何面對她。

程知謹在他懷裡翻了兩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著,白天太累,心力瘁。

傅紹白在黑暗中睜開眼睛,他問自己如果時間回到兩個月前他還會選擇做這筆易嗎?沒有答案,人生哪裡有如果。

整整四天,他們幾乎走遍佛牙寺附近所有的工藝店,沒有人見過程明聲賀謹,線索就斷了。程知謹終於決定去警局,不是她不相信警察,是怕警察問她父母的情況她一點兒也不知道。越想越愧疚,她真的太自私太不孝。其實程明聲夫婦有意瞞著她,她怎麼可能知道一點內情。

傅紹白陪她瘋了幾天,她終於恢復正常思維,應該一來就去警局瞭解警察掌握的資料,他們再開始找就會少走許多彎路。看她那樣擔心,他不忍心說破,她想怎麼樣都由著她。

傅紹白看眼表“今天太晚了,警察局這個點都下班明天我陪你去。”程知謹捂緊項上藍寶石“希望明天能得到好消息。”傅紹白送她回民宿,這裡的頭長下午五點半天還明亮亮。

“你休息會兒,我去趟超市。入夜蚊子太厲害,這個錢不能省。”傅紹白把錢包手機都給她讓她在屋裡等。

程知謹坐在上摘下項鍊用絲絨盒子裝起來,明天去警局這個可能要當作是線索上。不捨,爸爸媽媽在這裡等了半年就為了替她祈福,這也是她一開始不願去警局的原因之一。她抱著盒子躺下去,他們在這裡待了半年不可能一點線索也找不到。

有人敲門,她以為是傅紹白怎麼這麼快就回來,起身開門“你怎麼這麼…”快字打住,門口站的是個陌生青年,目測十五歲左右皮膚黝黑衣服破舊怯生生的用英語問她“請問你是在找人嗎?”程知謹楞了一下“對。”她趕緊拿出照片“你見過這兩個人嗎?”青年接過照片很仔細的看了一遍,點點頭。

程知謹喜出望外“你真的見過?!”

“我在佛牙寺附近表演雜技,他們給了我100rs小費,還問我那科勒斯山怎麼走。”

“那科勒斯山?”程知謹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那科勒斯山有一片獨立的雲霧林,有著世界絕無僅有的物種,因此引許多探險家涉足。”青年說得頭頭是道。

“你確定真的是這兩個人沒有看錯?”程知謹對這突然找上門的線索還是存有疑慮。

“是。”青年肯定。

“既然你在佛牙寺附近一定天天看到我們在找人,為什麼今天才來找我?”青年很不好意思扯扯破舊的衣服“我需要錢。”他抬頭“我提供線索你能付錢我嗎?”

“當然。”程知謹把剩下的所有錢都給青年“我現在只有這些,如果你提供的線索有用我一定重謝。”青年一張一張細緻將盧幣疊整齊數一遍,才說:“好。我帶你去。”那科勒斯山,雲霧重重的山脈,神秘卻也危險。

傅紹白回來不見程知謹,手機都沒帶走錢包是空的。他心下預非常不好,扔了手上驅蚊藥去找房東,房東追劇入哪裡有時間關心外面的事。傅紹白越想越不對,執起手機就撥通一個號碼“阮穎,程知謹在哪裡?!”

“你女人不見了關我什麼事。”阮穎答得坦坦蕩蕩。

傅紹白知道不是她“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是黃雀螳螂是誰?”

“你的出現對誰的刺最大?誰又最想你消失?”傅紹白現在一絲耐沒有“別故玄虛,說!”

“紀澤鵬。他動不了你,只能從你身邊的人下手,他們的人應該給你留了線索。”傅紹白捏緊手機在菸灰缸下找到一張便籤“那科勒斯山。”

“呵~~老狐狸真高明,殺人於無形。”阮穎話還沒說完,傅紹白已經掛斷電話,她對著盲音大喊“不要去,危險…”是,她清楚紀澤鵬的所有動作包括他們一出機場被偷要落街頭。她不止制卻替傅紹白定好了酒店,目的是要他欠她這個情,可他寧願住那種又舊又亂的民宿都不肯。現在,只要他跟她說句軟話,她立馬派十個導遊毫髮無傷把程知謹帶回來。

傅紹白要能說軟話就不是傅紹白了。

山間夜涼,雲霧在林間蒙了一層紗似幻似濁,樹影像魑魅魍魎般張牙舞爪。程知謹只是一個恍神的功夫,帶路的青年不見了。

“?”她摸出包裡的手電筒,還好帶了隻手電筒。外邊的天還有些許明亮,一進樹林黑壓壓一片,青年一直在前面帶路跟她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她全神貫注跟著青年就是怕走丟,剛才起風了她被樹影嚇到,就是一嚇的功夫,她跟丟了。

“——”她大喊。樹間淒厲著發出一陣鳴叫緊接著飛出大片蝙蝠,她嚇得抱頭蹲在地上。恐懼從四面八方壓迫而來,叫囂著一下佔據心房。

林間終於安靜下來,安靜得人心尖發顫。程知謹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可是,為什麼?她想不通。她試著找來時踩倒的野草希望能原路返回,天已經大黑下來,林間霧氣更重,抬頭看不清月亮星光。手電筒的光亮有限,每一步的樹木野草都差不多,她在叢林中徒步走了一個小時後終於承認自己路了,極度的恐懼過後是冷靜。

她停止漫無目的四處亂跑,原地坐下,深呼,摸出包裡的薄荷糖。強迫自己冷靜,仔細回憶在電視裡看過野外求生的情節。她現在不能四處亂走,這裡也許有野獸也許有沼澤還有毒蛇,這些都不是她願意碰到的。她把神經繃得緊緊不能被害怕打敗,有一絲一毫的害怕放棄就真的完了。她還沒找到爸爸媽媽,還沒給傅紹白生一個可以戴項鍊的女兒,這輩子還沒幸福夠,她得活著回去和傅紹白白頭到老。

她現在要找個藏身之處,最好能找到山,牆垣也行只要能藏身,只要安全待到天亮。那時她有許多方法可以辯別方向,那時傅紹白一定會找來,她相信他,他從未讓她失望過。信仰的力量強大到能起死回生,傅紹白就是她的信仰。

她靜下心努力聆聽,聽溪水的聲音,沿著溪走一定可以找到藏身的地方。

天越黑,路越不好走,齊的草叢中有什麼東西在拱動,程知謹嚇得趕緊跑慌不擇路一腳踏空從斜坡滾下去。

衣服被樹枝掛爛,手電筒也丟了,身上的劃傷都是皮外傷,最嚴重的是她扭傷了腳。她試著要站起來,稍微動一下左腿鑽心的疼,眼淚終於掉下來,放棄了。眼淚很涼很鹹,想爸爸媽媽,想傅紹白,她連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有點兒絕望,有點兒不甘。

草叢中似有什麼東西,沙沙沙的發出聲響,她不知道那裡什麼,害怕也沒用,她動不了。

林間似有光亮在閃動,她以為是錯覺擦乾眼淚定睛看,真的有光,移動的光,是人。

“程知謹——”有人喊她“程知謹——”是傅紹白。

大喜過望心子在盪幾衝破而出,她啞著嗓子回應“我在這裡——”光影靠近影影綽綽,傅紹白就那樣踏光而來。我的意中人是蓋世英雄一定會踩著七彩祥雲來救我。可惜她也像痴情的紫霞一樣,猜中了開頭,猜不中這結局。

傅紹白在她幾步開外突然打住腳步,她眼淚噴湧而出,張嘴要喊他,他對她做了個聲的手勢。離程知謹腳邊兩米處盤著條花斑蛇高度攻擊狀態,好似能看見它牙尖蓄滿的毒,它在等一招致命的最佳時機。程知謹終於知道剛才在草叢裡沙沙沙的是什麼聲音了,臉慘白全身都嚇得繃緊。毒蛇實在離得太近傅紹白沒有把握能安全救到程知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他本能撲過去將程知謹護在懷裡,那蛇彈跳狠狠咬上他手臂被他甩進草叢逃走。

傅紹白悶悶痛哼一聲,程知謹知道不好“你被咬了是不是,你哪裡被咬了!”傅紹白額角有汗滴落“沒事,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你還好嗎,哪裡受傷了?”他翻身靠著旁邊樹幹坐下,被咬的手臂儘量放低,聲音放緩保持平靜,這樣毒會走得慢一些。

程知謹拿過他的手電筒照他手臂,傷口觸目驚心“那蛇有毒。”她抓起他手臂就要,傅紹白制止“不要…你會中毒,不要!”他額上的汗更多,視覺已經開始模糊,蛇毒在被咬後的三到五分鐘就會進入體內,如果不及時注血清死亡率百分之百。

“我不怕,我不怕!”程知謹不能就這樣看著什麼也不做,她會瘋。

“撕一塊布條…在傷口一指處紮緊。”傅紹白儘量放弱呼放弱聲音,程知謹立即照做,他繼續說:“砸破手電筒的玻璃,在傷口處以十字切開放血。千萬…不要讓血碰到你的傷口,知道嗎。”程知謹砸破玻璃,緊緊握自己手腕不讓自己發抖。

“來,我不疼。你要小手自己的手。”他一句話,程知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湧出來“傅紹白,如果你扔下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黃泉碧落一定找你算帳。”傅紹白靠著樹幹笑“放心,好人不常命禍害遺千年,我沒那麼容易死。”程知謹切開他傷口放血,又在毒蛇出沒的草叢扯了草藥嚼碎給他敷上。然而並沒有多大作用,傅紹白呼越來越虛弱。

“傅紹白,你別睡,跟我說話,你跟我說話。”程知謹捧著他的臉哭著喊他。

傅紹白呼都已經開始困難“別為我哭…程知謹,對不起…我愛你。”程知謹搖頭,眼淚多得看不清眼前的他“我不要你跟我說對不起,傅紹白,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會原諒你,絕對不!”傅紹白張一張嘴,說不出話,失去知覺昏

程知謹抱著他絕望大喊“救命——救命——”

“傅紹白——傅紹白——”叢林有上十個燈光靠近,都在傅紹白的名字。

阮穎最先找過來,她看見傅紹白手臂上的傷口“蛇毒!”她扭頭對著同伴大喊“他在這裡,快過來幫忙。”

“阮穎,他為了救我被蛇咬了上十分鐘,你快救救他…”程知謹求她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已經捱了阮穎重重一耳光,嘴角血整個臉立即腫起來。

阮穎搶過傅紹白“他有事,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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