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試玉琵琶猝見歸元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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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一處僻靜所在,盤膝坐下,依那舟上少女口授療傷之法,調息了一陣,即趁夜向峨嵋山趕去。他心中掛慮著師父的安危,施展出輕功向前狂奔,天
約莫初更時分,已到了入山的報國寺。
他略一休息,又繼續向前趕路。他曾為追救蘇飛鳳來過一次,而且還和峨嵋派門下很多人動過手,這次重來,省了不少工夫,不需要再分辨道路,全力施為急奔。
到三更時分,他已趕奔百里以上的山路,抬頭看去,夜中隱隱屹立著一座高峰。
他停下身子,辨認一下四周景物,知道當前這座高峰,就是萬佛頂了,那峰後有一座規模宏大寺院,就是峨嵋派主院萬佛寺。
馬君武數前才從這裡逃走,他知道萬佛寺中的和尚個個武功都不弱。
峨嵋派在武林中的聲譽,是和崑崙派齊名的正大門戶。
他上次為救蘇飛鳳,仗劍闖山,輕過半夜的惡鬥,用五行蹤步法,闖過群僧攔截,終於把蘇飛鳳救了出來,但他自己卻被萬佛寺住持方丈超凡大師活活擒住,關入水牢。
這次,他又重來,心知如再被擒,對方決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把他關入水牢了事,勢必要下毒手,縱然不把他當場處死,亦必要把他成殘廢。
但轉念又想到師父,立時鼓起勇氣,提氣登峰。
這一座崖壁,足有三百多尺高,他攀上峰頂後,不微作
息。
放眼望去,只見峰下萬佛寺一片沉寂,重重殿院,星光下隱隱可見。
他正要舉步下峰,腦際突然閃起一個念頭,忖道:師父是否到了這裡,還難斷言,我如暗入寺中窺探,又有違武林規矩,倒不如堂堂正正地拜山,當面詢問師父下落,料想以峨嵋派在武林中的聲譽地位,當不致隱瞞不言。
打定主意,不再隱藏身形,正想舉步下峰,突聞不遠處暗影中,冷笑一聲,道:“好膽大的娃兒,你真的是不要命了!”人隨聲現,但聞一陣颯颯微風響起,面前陡然現出來一個身軀高大的僧人,身披袈裟,手託銅缽,正是在江岸畔遇上的那個大和尚。
馬君武此刻,已知這大和尚是峨嵋派中人物,適才路中尋釁,旨在示警,當下一躬身,長揖笑道:“晚輩是崑崙派門下。”那和尚哼了一聲,道:“我早知道你是崑崙派門下了。”那和尚看馬君武明知非自己敵手,但仍十分沉著,毫無一點警恐之,心中暗暗佩服他的膽
,又道:“我勸你
途知返,想不到你仍敢來。”馬君武微微笑道:“大師既是峨嵋派中人,那是最好不過了,晚輩這次重拜萬佛寺…”那和尚冷哼了一聲道:“上次我掌門師弟看在武林同道份上,任你逃走未追,你認為我們不知道你逃走嗎?這次你敢重來,可是自尋死路!”馬君武聽他口氣,心道:此人原來是超凡大師的師兄,無怪功力驚人,當下微微一笑,道:“晚輩這次重來萬佛寺,只是想打聽一件事情。”和尚怒道:“是什麼事情,竟找上了我們萬佛寺?”馬君武仍是心平氣和地笑道:“崑崙派玄清道人老前輩,可曾駕臨貴寺?”那和尚面
突然緩和下來,笑道:“你是玄清道人的什麼人?”馬君武道:“玄清道人是晚輩恩師。”和尚道:“老衲和你師父有過數面之緣,他還住在玄清觀嗎?”馬君武道:“家師已轉回崑崙山金頂峰三元宮了。”那和尚笑道:“你回去見著你師父時,就說昔年老友銅缽和尚問他好,快些下山去吧!”馬君武道:“家師得晚輩遭擒消息,趕來萬佛寺,因此晚輩才去而復返。”和尚笑道:“你來了有什麼用?峨嵋派和你們崑崙派素無
往,就是老衲也只和令師個人有點
情,如果你不是玄清道人門下,今晚上你就得試我三招銅缽。”一語未完,驟聞一聲嬌笑傳來,接道:“萬佛寺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
地,要進去就進去,說不好攪它個天翻地覆,用不著和他們客客氣氣。”聲音脆甜,極是嬌柔,馬君武聽得一怔,還未來得及答話,那身軀修偉的銅缽和尚已搶先喝道:“玉簫仙子!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玉簫仙子格格一陣嬌笑,道:“大師,咱們四五年沒見面啦!你身體好吧?小妹這次來你們萬佛寺,只是想許個心願。”說著話,人已到了馬君武身側,右手倒提玉簫,左手理著頭上秀髮,淺笑盈盈,斜望著馬君武。
銅缽和尚陡然一揚長眉,怒聲接道:“別人怕你玉簫仙子,須知老衲不怕。”說著話欺身而進,掄動手中百斤銅缽,呼的一聲劈出。
玉簫仙子側身一讓,玉簫伸縮間攻出三招,笑道:“怎麼?
你當真要和小妹比劃?”馬君武反手拔出背上長劍,振腕兩劍,架住玉簫仙子。
玉簫仙子柳眉一揚,喝問道:“你要幹什麼?你可發了瘋啦。”馬君武橫劍答道:“我在和老禪師講話,誰要你來管閒事?”銅缽和尚心頭微微一震,暗道:這女魔頭一向心狠手辣,若要出手還攻,隨手就可傷他,不自覺叫道:“你打不過她,快些給我閃開。”這本是一轉念間的變化,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有此舉動?話出口,人已躍擋在馬君武前面。
哪知王簫仙子淡淡一笑,道:“你急什麼?等你和他講了話,咱們再打不遲。”銅缽和尚聽得一怔,楞在當地,轉頭望著馬君武。
馬君武還劍入鞘,對那手託銅缽和尚深深一揖,道:“請問老禪師,家師近中可曾來過萬佛寺嗎?”銅缽和尚搖頭,微微一笑道:“這個老衲倒未聞得。”馬君武陡然想起,師父是和玉簫仙子離開崑崙山的,要想知道師父下落,只需一問玉簫仙子。
他暗罵了自己兩聲糊塗,轉身對玉簫仙子道:“我師父到哪裡去了?”玉簫仙子剛才被他攻了兩劍,心中十分難過,仰天看著天上繁星,冷冷答道:“我不知道。”馬君武聽得一怔,想起適才對她莽撞無禮舉動,心中甚覺歉然,皺皺眉頭,又問道:“你不是和我師父一起離開崑崙山的嗎?”玉簫仙子道:“你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他到哪裡去,我怎麼知道。”馬君武怒道:“你怎麼出口傷人?”玉簫仙子冷笑一聲:“我傷了他,你又怎麼樣?”馬君武氣得劍眉怒豎,但明知打不過她,心中又急於要知道師父下落,急氣加,反而呆在當地,說不出話來。
玉簫仙子星目轉,看他那副又急又氣的神情,忍不住噗嗤一笑,蓮步緩移,走到他身側,低聲笑道:“看你那副模樣,氣壞了身子,怎麼辦呢?”馬君武心中正氣,隨手一掌橫擊過去,怒道:“誰要你管!”玉簫仙子玉婉翻處,輕輕把馬君武右腕扣住,嬌笑盈盈地說道:“你如果一掌把我打死了,今晚上你就沒法子離開萬佛頂。”馬君武看她笑得非常柔美,右腕又被她的玉掌握著,急氣之外,又
到一陣羞怒,功行右臂一用力,掙脫玉簫仙子的手,厲聲喝道:“你怎麼這等放肆?”一言甫畢,突聞兩聲長嘯劃空,緊接著人影閃動,瞬息間峰頂上湧出四個和尚。這四人一現身,立時分困在馬君武和玉簫仙子四周。
玉簫仙子格格嬌笑道:“小兄弟,怎麼樣,剛才你一掌要是真的把我打死了,現在只餘下你一個人,孤身陷困,那可是危險極啦。”馬君武碰上了這樣一個放任不羈的玉簫仙子,還真是沒有辦法,心想再她幾句,但見四面強敵環伺,一個個面現怒
,暗道:當前形勢,劍拔弩張,一言不合,就要動手,這玉簫仙子人雖任
討厭,但武功卻是極高,有她相助,或可衝出圍困。
心念一轉,把說到口邊的話重又咽了回去,淡淡一笑,目注銅缽和尚說道:“老前輩既是家師舊友,但望老前輩能看在家師面上,提攜晚輩去拜見貴派掌門人,以便叩詢晚輩恩師下落。”銅缽和尚皺皺長眉,轉臉望著身側一個和尚道:“崑崙派玄清道人,近中來過我們萬佛寺沒有?”那和尚本來雙手橫握著一條鐵禪杖,聽得銅缽和尚問話,杖
右手,左掌當
,躬身答道:“弟子未聞此事,但這黑衣提劍少年,卻是數
前由我們守中逃走的狂徒,二師兄為此事還受了師尊一頓責斥,想不到他竟敢重來,這次萬萬不能再放他走。”銅缽和尚臉
十分嚴肅地望了馬君武一眼,說道:“看在你師父的面上,我作主再饒你一次,快些下山去吧!”馬君武急道:“老前輩既念和家師相
之情,還望能帶晚輩一見貴掌門…”他話還未完,突聞一聲後喝,接過:“就憑你那三拳兩腳,也配晉謁我們掌門師尊?”馬君武轉臉向發話之人望去,正是適才回答銅缽和尚問話的僧人,不
心頭火起,正待發作,玉簫仙子已搶先笑道:“好凶的和尚,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那僧人是峨嵋派掌門人超凡門下第三個弟子,法名心雷,因受超凡寵愛,武功成就又凌駕同門之上,平時自視極高,上次馬君武救蘇飛鳳,擅闖萬佛寺,恰巧心雷有事外出,回來後聽說二師兄和一個師弟一齊出手,也沒把馬君武攔住,心中非常氣忿,只是銅缽和尚在側,不便發作,只好強按捺住心頭怒火,一聽到馬君武要銅缽和尚帶他去見掌門人時,再也忍耐不住,厲喝一聲,他是想
怒馬君武和他動手,哪知玉簫仙子卻搶先接了句。
心雷不認識玉簫仙子,聽完話,心頭大怒,一縱身直撲過來,鐵禪杖掄起一招“金剛舒臂”猛掃過去,口裡還大聲喝道:“咱們試試看,是哪一個活得不耐煩了?”玉簫仙子嬌笑一聲,輕飄飄閃到馬君武身側,問道:“你說要不要他的命?”馬君武知她一出手,使毒辣無比,來不及思索,答道:“不能傷他。”玉簫仙子霍然一個轉身,欺到心雷身側,邊說道:“那就讓他吃點小苦頭,嚐嚐味道!”右手玉簫指顧間攻出三簫,擋住兩側攻來兩僧,左手“飛絮隨風”一掌拍在心雷右後肩上。
她不但動作快得出奇,而且掌勢飄忽難測,明明是攻向心雷前,哪知他舉杖一封時,玉簫仙子掌勢忽的一圈,拍向右後肩風府
處。
這一招奇幻至極,心雷再想閃避,哪裡還來得及?但覺右肩一麻,鐵禪杖當即落地。
銅缽和尚吃了一驚,縱身一躍而上,掄動銅缽,一招“開山道”
頭劈下。這銅缽重達百斤以上,劈下力道何止千斤,玉簫仙子內功雖然
深,也不敢硬接他這一體猛劈,嬌軀側轉,玉簫斜出,避開銅缽,指攻和尚璇璣
。
銅缽和尚知她簫招如電,哪敢怠慢,倏然收缽,退開三尺。
玉簫仙子嬌笑一聲,道:“大師,不要走嘛,多陪小妹耍會兒。”嘴中言笑盈盈,手中卻快如電奔,振腕追襲,連攻三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