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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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寒雨努力抬起頭,這才看清男孩的臉。
這個世界還真小,命運的安排尤其怪…為什麼她老是遇到童少陵?!
"你不要緊吧?!"
"我當然不要緊!只不過有幾處瘀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孟寒雨挑挑眉,沒想到這動作卻引來一陣痛。
"一個女孩子家,三更半夜的還在外面遊蕩…"
"我自找的就是了?"孟寒雨冷冷地打斷他的話,雙眼不服輸地瞪著他。
童少陵也不甘示弱地回瞪她,心中著實不知該如何待她;明明是喜歡她的!怎麼才說不到三句話,就又和她吵了起來?
兩個人就這麼互不退讓地瞪視著對方,沒有言語,只有輕輕呼聲在暗暗的夜幕中
織碰撞。
最後,童少陵將視線投向暗深的黑夜,低聲說:"我去打電話叫人來送你回去。"說完,他轉身尋找電話亭。
走了幾步,覺得有點古怪,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卻見孟寒雨睜著晶亮、倔強的眼跟在他身後。
"我要跟你去!"在她強裝的鎮靜下,卻是滿滿的恐懼及驚怕。
童少陵凝視她片刻,又回過頭往前走。孟寒雨見他沒拒絕,亦步亦趨地緊隨著他。又走了幾步,童少陵停下來,微轉身朝她伸出左手。孟寒雨看看那隻手,又抬眼看看他,才慢慢將手放到他的掌上。
他收攏五指,牽著她尋覓公共電話亭。
只一會兒就找到了。撥通警局後,他簡短地敘述經過、地點,很快地就收了線。孟寒雨在那當中一直緊靠著他,雙眼不安地掃視著暗夜,而她的手也不自覺地拉著童少陵的衣服。
這種情景讓童少陵的心中泛起一股他未曾受過的溫柔及保護
…
"我們還得回去那裡等警察來。"他柔聲對她說。
"好…"他牽著她,又回到剛剛的出事地點,卻懊惱地發現那隻惡狼逃走了。
"可惡!"童少陵詛咒著,責罵自己的心。
"他逃走了…"孟寒雨喃喃自語,嗓音中有著無法掩蓋的驚駭。
"對不起,都怪我!"孟寒雨張開嘴正想說話,一輛警車很快地駛到他們身前,接著,車內鑽出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帶著稔的表情走到童少陵面前。
"少陵,你說的人呢?"比較老的警察問道。
"跑了!都是我太大意了,忘了先將他綁起來。"
"怎麼回事?"另一個警察來回看了童少陵和臉蒼白的孟寒雨後,也開口問。
童少陵看看孟寒雨,她的臉龐掛滿飄忽的神,他更握緊她的手,說道:"既然被他逃了,也沒什麼好講的。可是以後得加強巡邏!尤其是這種暗巷,危險總是躲藏在其中。"
"沒問題!"老警察點點頭。"我會報上去,儘量調派人手巡邏。"
"謝謝四叔,那我先送我學妹回去了。"
"好,快送她回家吧!我看她臉不太好,有事再打電話來。"
"四叔再見!"童少陵又向另一個警察點點頭。"再見。"兩個警察上了車,警車就又閃著燈,極快速地離去。
童少陵低頭查視一下孟寒雨,輕語道:"走吧!"孟寒雨輕甩開握在他掌中的手,垂著頭,率先往前走。
童少陵悵然若失,呆愣了幾秒,快步趕上孟寒雨。
巷子顯得幽深無盡處,倒有種聊齋裡文弱書生將遇狐仙的意味。
兩人的腳步就在這妖魅的氛圍中,伴著沉默,相依偎地走著。到了孟寒雨住宿處,她拿出居然還在皮包內的鑰匙開了大門,踱步上了二樓。童少陵跟著她上樓,等她打開門,站在門邊對她說:"以後別在外面逗留到這麼晚!如果又出事,誰來救你?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幸運,有人救你!"孟寒雨聽他這麼說,覺得他似乎是在指責她自作自受,眉眼不冷了下來。
"我不能在外面待到這麼晚,你就行?因為我是女生,所以晚上在外頭停留,遭遇到不測,都是我活該?"
"你…"童少陵見她這麼蠻不講理,不有氣,劍眉斜飛,冷著聲說:"像你這麼不可愛的女生,
本不會有人想去招惹你!剛剛那個人大概是昏了頭,才會想碰你,要是他清醒點,他絕不會對你有任何慾望!"
"你才是最讓人討厭的男生!任何喜歡你的女生,一定是燒壞腦了才有可能看上你!"孟寒雨不甘示弱地反相稽。
童少陵狠狠瞪著她,孟寒雨也睜大眼反瞪回去;兩個人之間頓呈劍拔弩張之勢,誰也不讓誰。
在深沉的夜光中,彼此的眼波光均不善地鎖定對方,那股高漲、緊繃的氛圍,只要稍不小心,將會一觸即發。
許久、許久,童少陵才率先收斂起注視的目光,恢復慣有的淡漠表情,語調平平地說:"總之,你自己小心點就是了,我走了。"他轉身走了幾步,到了樓梯口又停下來,背對著孟寒雨說:"你臉上的傷要儘快處理乾淨,腫起來的地方,用冰塊敷一敷,會比較快好。"說完,才慢慢地步下樓梯。
孟寒雨看著他的身影消逝在樓梯處,一種她未曾經驗過的溫熱覺驟浮在心頭;但不消幾分鐘,這分
覺竟讓她覺得悲傷。她咬咬
,快步地跑下樓,衝到門外。
"喂!等一等!"童少陵聽到她的喊聲,回過身,看著她跑近他。
"還有什麼事嗎?"
"我…想…是你救了我,我應該向你道謝,實在不該和你鬥氣。"經過一番艱苦掙扎,孟寒雨才說出這些話。
童少陵微搖頭。"算了,你快點回去吧!"他伸出手輕碰她的臉頰。"把傷處冷敷一下,明天才不會太難看。"孟寒雨點點頭,柔順地轉身走向住處;每走一步,她就強烈地應到少陵的眼光熱度也似乎向上爬升了一度。
"這沒有道理!"她這麼對自己說;一直到輕輕關上門,爬上二樓,進了門,她還是相信剛剛的覺完全出於自己的臆想。
他討厭她,一點也不喜歡她,本毫無理由會以
熱的凝視目送她。
真的毫無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