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蟲人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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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宇駕駛轎車行駛在遍佈殘骸的路面上,原本生硬的技術,通過練習迅速提升,時間又過去了一小時,大概三個小時後,應該就會臨近江海。他並不知道,凌蕊解決生理需要的廢墟旁,一個灰的恐怖生物正將一輛輛轎車撕裂。

蟲人用右手端宛如鋼鐵的兩黑鉗,捏起凌蕊解決生理需求時濺到的車輪,三角形的腦袋上生長著的怪異鼻孔不斷氣,似乎嗅著車輪上的味道。隨後,它用猙獰的黑鉗,從另一邊的地上夾起趙宇曾經過的菸頭,同樣放在鼻尖輕嗅著,直到沿著趙宇經過的地方,移動到轎車停放的位置,才慢慢站定。

觀察不到一分鐘,盯著轎車滾動痕跡的蟲人,猛地高高跳起,半空中舒展開它龐大的身軀,沿著轎車離去的方向追去。高速移動中,擁有巨大身軀的它,不僅減緩速度,反而攜帶著巨大的慣,宛如一輛高速運行的重馬力摩托,咆哮的沿著高速公路迫近趙宇。

“我是孤兒,只有一個弟弟,從小和我相依為命,直到當兵後才離開我。他叫凌軍,現在正在江海…”凌蕊柔弱的聲音在轎車內響起,睡醒後的她,似乎注意到趙宇的疲憊,想用這種方法來緩解他的壓力。經過短短一週的相處,她覺得眼前的男人雖然有些冷漠,但至少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腦海中不時冒出的那些羞人想法,更是讓她到莫名的緊張。

“哦,”趙宇的語調沒有任何波動,只是機械的回答著。

凌蕊低著頭不斷攪動手指,聽到趙宇平靜的回答後,臉上明顯閃過一絲失望,但隨後即恢復平靜。遲疑了片刻,似又想到什麼,深深了一口氣,重新柔聲的說出一段話。

“到了救助點,我、我有些怕,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憐兮兮的凌蕊,望著靜默中的趙宇,俏麗的臉龐上似乎期待著什麼。

還有幾個小時將會到達江海,凌蕊覺得如果有些話不說,或許再也沒有了機會。雖然她沒有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但呆在這個男人身邊,讓她到安全、放心,在現今混亂的末世中,雙方一旦錯過,便極難相遇。所以,儘管心中有些遲疑,有些羞赧,她還是鼓足勇氣說了出來。

一臉平靜的趙宇,聽見凌蕊的這段話,瞬間陷入悉的記憶中。某些深入骨髓的畫面,剎時閃過腦海,宛如一場電影緩緩播放,讓他整個人都痴了。

“我有些怕,該怎麼辦。”剛到十五歲的趙宇,將的身軀藏在潔白的包單中,訥訥的問著。稚的臉龐上,似乎有些慌亂,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他對面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正赤著含苞放的嬌軀,皺著眉看著溼溼單上的點點紅梅,嘟囔的對縮在被子裡的趙宇說道:“單都髒了,這歸你洗。”看到趙宇緊張的點著頭,她艱難的挪近稚的身軀,將臉發白的他狠狠擁入赤的懷中,平靜的對趙宇說了一句話後,若無即事的沉睡過去,只留下睜大眼睛,緊張傾聽門外動靜的趙宇,細細體味著這句話的含義。

“趙宇,你是我男人了。”想到這悉而又陌生的一幕,趙宇覺得自己的心瞬間分成兩半,一半變成了鄰家姐姐的,另一半才是屬於自己的。

“她,現在、還好嗎?”陷入溫馨回憶中的趙宇,本能的將車速減慢,對於剛才凌蕊的問話,似乎完全沒有聽到般保持沉默。

筆直的高速公路上,灰蟲人以恐怖的速度向前跳躍,不斷移動的蟲軀甚至帶起狂風,吹得旁邊的樹枝東倒西歪。灰影經過之處,整齊的路面全被踐踏得慘不忍睹,到處坑坑窪窪的深坑,如同被巨錘重擊般深陷…

隨著移動的間距,蟲人幽暗的紅晶體眼球上,不斷閃耀絲絲光芒,佈滿密集利齒的蟲嘴,也張到極致,吼出沉悶的巨嘯…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礙事。”凌蕊努力使聲音保持平穩,深藏在車後座的臉龐上,委屈的滑落絲絲淚水,原本高高翹起的嘴緊緊咬住,雙手死篡住車椅表層的皮革,修剪過的美麗指甲深深刺入手掌的肌膚中,但她似毫無覺般…

趙宇靜默無語,手掌輕輕摩擦著方向盤,透過後視鏡注視著後座凌蕊的倔強表情,本能的想張開嘴說些什麼,但腦海中徒然映入的悉身影,以及手臂縫隙出的密集灰點病毒,卻讓他所有的話都嚥進喉中。

緊緊握住方向盤,直直望著前方,趙宇似聾子般沒有聽見凌蕊的問話,沒有丁點回答的意思。

“現在連能不能活著都不知道,一個無法承擔責任的男人,是沒有資格許下任何承諾的。”看著凌蕊默默淚,讓人憐惜的模樣,趙宇到心中莫名的煩躁。他在心底深處,用這個理由壓制那顆已經蠢蠢動的心。

車廂中的氣氛,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壓抑,趙宇覺得自己的情緒也變得暴躁起來。長長吐出一口氣,抒發心中的苦悶,他側過頭凝神注視著窗外,觀察著寂靜的荒野,將煩躁的心情勉強壓下。

凌蕊縮著身子躲在車後座,呆呆的望著近前的悉身影,心中“砰”的響起某些東西的破裂聲。想到自己的一廂情願,想到自己的大膽追問,自己一個女孩子做到這一步,這個男人卻依舊保持沉默。她那顆跳動的心,漸漸冰冷下去,甚至連手掌被指甲刺出鮮血,都沒有察覺出絲毫疼痛的覺。

直直向趙宇追來的蟲人“刷”地穿過筆直的穿山隧道,高高蹦起的蟲軀“轟”地撞擊在石壁上,它不僅沒有任何損傷,反而將石壁撞得裂出紋痕。隨著長距離的行進,它漸漸發揮出最大的速度,沿著趙宇行駛的高速公路追趕,雙方的間距越來越短…

“二小時後,我們將到達江海,我把你送到你弟弟那裡去吧!”趙宇字斟句酌的說出這一段話後,然後閉口不言。他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對自己萌發qing絲的女孩,在這種末絕地、自己又心有所屬,甚至身染病毒,本不足以承擔起責任的情況下,到底該如何對待她。

更何況,他還要去追尋自己心中最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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