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除夕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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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來,我教過無數學生,神童也教出幾個,沒有人難倒我。”他高傲地說。

第一節課,我學拉小提琴的基本動作。楊家課室的一面牆全鑲上鏡子,我看著自己拉小提琴的樣子,想象有一天,我會和林方文來一個小提琴與口琴的情侶大合奏。

“你為什麼來學小提琴?”他問我。

“為了愛情。”我說。

“好,這個動力非常好。如果沒有被拋棄的話,你一定學會。”他說。

“現在年輕人真幸福!”楊韻樂嘆息“可以為愛情學一件東西。那時,我為生活而學小提琴。”

“那好。生活是更好的動力。”我說“如果沒有死掉的話。”我沒有把學小提琴的事告訴林方文,我想給他一個意外驚喜。

第二節課,我開始學拉一首歌,是小學一年級時唱的“twinkletwinklelittlestar”我依然走音得很厲害,令人骨悚然。

我天逃阢在家裡學習。

“你…你到底是否聽到自己拉的每一個音符?”迪之問我。

“聽不到。”我說“我是音盲嘛!我只是牢記著手法,有點象作一部機器。”

“你不應該叫程韻,在你的細胞裡,本沒有韻律。”光蕙說。

“你的牙醫怎樣?”我問光蕙。

“他很好,只是太纏,天天都要跟我見面。我‮試考‬溫書,他也要坐在我旁邊。”

“他愛你愛得緊要嘛。”我說。

“你跟他有沒有做那件事?”迪之問她。

“沒有!”光蕙鄭重地說。

“你呢?”

“沒有!”我說。

“你兩個真是聖女貞德。”迪之說。

“你是慾狂徒。”我們說。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上新男朋友。”迪之說“他做飛車特技的。”

“是電影裡那種子?”我駭然。

“是的。”她笑靨如花“他隨時會死。第一次見他,是在排戲現場。他從熊熊烈火中走出來,那個場面真是壯麗。”

“好像拍電影。”光蕙說。

“是啊。事後說起,原來我們在那一刻同時都有覺。我覺得他好像出生入死來見我一面。”

“開始了多久?”我問她。

“一個星期多一天。昨天剛好是我們相識一星期。”

“今次別衝動,看清楚對方才好。”我忠告她。害怕她又吃男人虧。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別以為他做特技人便很魯,他很細心的,這叫做鐵漢柔情。”她抱著我的枕頭陶醉得很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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