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敵蹤復現一戰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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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是如此繁密與緊湊,顯示來騎當不在少數,而且,好似極為迫切和焦急!

楚雲又悠閒的夾起一塊“糖醋里脊”放在口中咀嚼,目光似笑非笑的向狐偃羅漢瞥去!

狐偃羅漢右手一鬆“轟”的一聲,毒心蛇範子文那癱瘓的身軀又跌落地上,這位獨腳巨盜古怪的齜齜牙,笑道:“夥計,俺老嚴時來運到,合該今天要舒活舒活一下筋骨,呵呵,大約試手的哥們又來了。”楚雲微微一哂,目光卻移向店門,馬蹄聲恰好於此時停住,一片嘈雜而零亂的步履聲,隨之而起。

頃刻間,就有數十名凶神惡煞似的彪形大漢,如狼似虎般一窩蜂地衝迸店門之內。

領頭一箇中年漢子年約四旬,穿著一身黑英雄裝,滿臉狂傲之氣,甫一進門.便厲聲大吼道:“是哪一個如此膽大包天,竟敢打傷本教範師兄?”店中膳堂之內,所有食客夥計,此刻早已奔逃一空,只有坐在位上的楚雲及站於當中的狐偃羅漢,冷眼望著這群大漢不語。

這身穿英雄裝的狂傲漢子直氣得滿面通紅,他環掃了一下室中橫七歪八的桌椅,摔碎的碗碟,傾潑淋漓的菜汁,以及躺在地上的毒心蛇與那兩名幫手,額上的青筋立如蚯蚓暴起,雙眸似噴火般向楚雲及狐偃羅漢一瞥,吼道:“喂,本教弟子是被誰所傷?店裡的掌櫃呢?夥計呢?還有他媽的住店的呢?都死到哪裡去了哇?”楚雲一身土布衣褂,十分寒愴,狐偃羅漢外貌又異常憨厚,敢情這位大漢尚未懷疑到二人身上呢。

這漢子話聲甫畢,狐偃羅漢笑眯眯的打了個哈哈,拍了拍碩大而凸出的肚皮,竟向對方擠眉眼起來。

那為首大漢微覺一怔之下,又霍然破口大罵道:“老匹夫,你是活膩味了,衝著老子擠眉眼的,要尋死不成麼?”狐偃羅漢皮不動的笑道:“尋死?是你還是我?”黑衣大漢氣得哇哇大叫連聲,狂吼道:“狗孃養的,老子今天先宰了你再說!”正在此時,門外又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形象猥瑣的漢子越眾而出,他一眼瞥見狐偃羅漢,不由全身一哆嗦,猛然退回兩步,口中卻大喊道:“邱頭領,就是這個老傢伙下的毒手,剛才就是他!”這黑衣大漢,乃五雷教屬下駐龍口分舵的頭領,武功尚稱不弱,為人更是跋扈張狂無比,毒心蛇範子文在客棧被狐偃羅漢打傷後,當即有人飛迅傳報五雷教分舵知曉,這位邱頭領聞訊之下,不由心火陡升,也不問明事情的來龍去脈,便躁躁的率領了大批弟子急趕而到,但是,他卻做夢也估不到,一連揍翻自己教中兄弟的竟然是眼前這個看去愚魯不揚的胖漢!

狐偃羅漢雙手微微一擺,望著正驚愕退後的黑衣大漢,笑的道:“喂,呃,你他的慌個什麼勁呢?俺若是想捶你,早就揍你個大馬爬了,還等得到現在麼?別緊張,呵呵,慢慢談,慢慢談。”黑衣大漢面孔早已漲得發紫,他張口結舌了一陣,倏然大吼道:“老匹夫,你當本頭領真怕了你不成?來人哪,先將這老狗擱下!”狐偃羅漢嘆了一口氣,怪聲怪氣的喝道:“臭漢子,可是嫌奴家不夠標緻或者是不夠俏麼?”隨手一揮,已將三條大漢凌空兜起,反摔在同伴身上。

他左掌疾翻,一推一帶之下,又有五六名敵人倒滾而出。

於是,呼號聲攙雜著叱喝聲隨之驟起,亂成一團,場面混雜已極。

狐偃羅漢慢條斯理的踏進一步,恰好上兩柄摟頭砍來的鋼刀,他哈哈一笑,雙臂在雪亮的刀光中略一伸縮,不但劈手奪了過來,更將那兩名五雷教弟子震出六尺之外。

這些動作是如此的利落而迅捷,幾乎是瞬息之間,所有在場的五雷教弟子,皆被這驚人的武功震懾住,沒有人敢再越雷池一步!

狐偃羅漢回頭向後望去,楚雲仍舊坐在原處,他見狐偃羅漢回頭望來,不由微微一笑,舉起手中酒杯遙遙一敬。

笑聲又自這位江湖巨嫋口中發出,他雙手一拱,表示領情,轉首大喝道:“啊咦唷,生薑炒大蒜唷,又辣又嗆人哪,韭黃攪蔥絲啊,亂七八糟…”聲如破鑼,又似乾嚎,難聽刺耳之極。

為首的黑衣大漢,雙眸直奪眶而出,全身又在不住的輕顫,是的,眼見敵人的武功如是卓越,目睹手下一個個雞飛狗跳,怎不令他又是發怒,又是驚懼呢?

狐偃羅漢緩緩伸出右手,對著黑衣大漢,食指輕輕的勾動了兩下,嘲的一笑道:“大頭領,別站著像個呆鳥似的,來,來,來,俺知道你心中不大服氣,那麼,過來試試看如何?”黑衣大漢面上氣怒得白一陣,紅一陣,驀然狂吼道:“人是一個,命是一條,俺癩狼邱平與你拼了!”吼聲中,雙手一抄,兩柄尺許長短的純鋼利鑽已握在掌中,猛然扎向狐偃羅漢膈丹田!

狐偃羅漢怪叫道:“乖乖,真他的凶神附體啊!”胖大的身軀在雨點般的芒中奇異的一閃,已在他的語聲甫住之時轉到這癩狼邱平的背後。

隨著四周眾人的驚呼聲,癩狼邱平迅速一個大轉身,凌厲無比的又戮出六鑽,口中暴叱連連。

但是,狐偃羅漢卻似一縷虛幻的輕煙般,在對方的利鑽下毫不在意的穿掠遊走,還不時大笑道:“癩皮狼,兒子膽,別盡在那裡氣,俺伺候你老人家來了。”他在笑罵挖苦之下,右臂竟如一條蟒蛇的體般顫抖起來,在每一次幅度極小,卻震動極快的顫抖下,抖手就劈出一十六掌!

癩狼邱平但覺勁力如波襲到,充斥在身旁任何一寸可供閃避的空間,沒有一絲可以圜轉餘地,他雖然尚有一丁點思維的時間,但這一丁點少得可憐的時間;卻僅僅給予他“死亡”二字的印象。

於是——慘叫聲才只出口一半,癩狼邱平結實的身體已被狐偃羅漢兜在空中,連續承擔了十二次重擊,在不停留的翻滾下,重重的跌落地面。

鮮血點點滴滴地灑落地面四周,噴濺在呆如木雞般的五雷教各人頭臉之上,而這時四周卻沒有半絲聲息,所有的,只是癩狼邱平瀕死前喉頭的低嗥,與他那四肢令人注目的痛苦搐。

狐偃羅漢揹負雙手,眼簾半睜,齜牙一笑道:“五雷教的眾位好漢,你們的大頭領已到閻羅王那裡喝糊湯去了,現在,各位誰還有興致陪俺再走兩招?”每個五雷教弟子的雙目,都驚恐的瞪著面前這位其貌不揚,卻又功力深博的敵人,各人的目光裡透著凜懼,但無可置疑,尚含有憤怒與怨羔。

沒有人出聲,更沒有人說話,沉默得發膩。

狐偃羅漢面孔的肌往上一擠,又驀然一沉,冷厲的道:“現在,你們這些雜碎聽著;將地下的幾個廢物即刻抬走,並負責賠償這客棧的一切損失,在外面闖就是這個規矩,誰他娘吃了癟誰就是孫子,好了,現在,你們在半住香內完成這些事情,別再惹翻了俺姓嚴的,否則,到了姓嚴的六親不認的時候,就冤枉你們吃了幾十年白米飯!”狐偃羅漢好像在剎那間換了一個人一般,適才的嘻笑怒罵之狀,一變而為冷酷森嚴,語聲有如一的利刺,扎進五雷教各人耳中,寒懍與顫悚,是他們目前共同的寫照。

於是,在狐偃羅漢再一次以冷厲的目光掃視各人的時候,雜亂的腳步聲隨之而起,五雷教各人慌忙的施行他們的敵人待下來的語令,雖然,儘管每個人心中都是那麼不情願。

片刻後——狐偃羅漢目注這一群垂頭喪氣的敵人悻悻退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慢慢浮上他肥厚的嘴角:“噯,飯未飽,酒未足,卻先上演了一次全武行,真他的不合算,嗯,不大合算…”他轉過來,看見楚雲仍在低酌淺飲,絲毫不為適才那一幕慘劇到驚恐,神之間,顯得是那麼悠閒而恬淡。

狐偃羅漢細細向楚雲注視了一陣,微微搖頭,大步行到桌前,道:“楚非夥計,剛才那情景可有些唬人,是麼,血淋淋的呢。”楚雲深沉的一笑,淡淡的道:“人生就是這麼回事,為了一個目的,一個希翼,總要經過這些坎坷,適才那些人拼命血,是為了名聲威信,就像我們打魚的冒著狂風巨出海幹活,亦是為了生活肚皮,假如每個人都豐衣足食,所望皆能如願,那麼,天下也會太平得多了。”胖大的身軀重重的坐下,多的面孔上泛起一片惘,狐偃羅漢低聲說道:“夥計,你要不是天才,就必是個超人,但是,俺老嚴也不是白活了大半輩子,唉,難道俺當真就能走了眼不成?”楚雲又啜了一口黃酒,他知道,狐偃羅漢對他的舉止談吐又惑猜疑了,是的,一個尋常的漁夫,哪有見了如此淒厲的場面尚能這般鎮靜的?

狐偃羅漢拍了拍腦袋,喃喃說道:“八十歲老孃真會倒繃了孩兒麼?莫非俺這狐狸尚得回一回鍋?唉,這位楚非夥汁橫看豎看也看不出是個打魚出身的啊…”楚雲忽然雙眉一皺,手中竹筷悄然放下,望著狐偃羅漢含有深意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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