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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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莊到底有多大,她沒有辦法計算。

只知道入莊門後,假山水、亭臺樓閣疊嶂層落,碎石子路的末端是一扇又一扇的拱門,拱門後頭是一又一座的院落,每個院落裡頭處處園林造景,湖池環繞,湖面有橋,橋上又有亭臺,樓穿樓,院透院,讓她看花了眼。

來到唐朝的第九個月,她見識了古代建築之美,也見識到,她的救命恩人真的很有錢。

霞紗窗、鏤框、巧離牆,室內算不上奢華,卻也典致有味,素雅有韻,最最重要的是,她有自己的房間,軟綿綿的,暖烘烘的被,陪著小姐吃香喝辣,蹺腳看夕落月升、聞鳥鳴花香…以上都是她悲情的妄想,有有被是真的,但她至今都還沒沾過,因為她家小姐在發燒!

最弔詭的是,她跑到正廳詢問小姐的孃親在哪,眾人卻支吾其詞,直說夫人早已不在,而後她央求總管請大夫過府診治,總管卻飛也似地逃了,無人要管,她要找莊主卻又不得其門而入。

到最後,還是她謊稱小姐病重,威脅總乖旗快請大夫過府,否則莊主追問,後果自理,要不真不知道這病到底要拖到何時才能好。

現在,她守在如鳳畔已經三天三夜了,幸好如鳳病情漸好,但這三天竟不見莊主或他兒子前來探視,真不知道是親情薄弱,還是他們忙得完全沒回府?

不管如何,這裡頭,確實是透著蹊蹺的。

微微轉動有點痠痛的肩,花月看向窗外,外頭一片漆黑,連月光都不見蹤影,有別於現代隨處可見的一盞路燈。

月嘆了口氣爬坐起身,伸了個懶,掀簾出房,外頭是座小花廳,踏出廳門,陣陣花香襲上,讓她萎靡不振的神好上些許,卻瞥見一抹黑影從左側拱門竄出。

嗯,她眼花了嗎?眨眨眼,嗯,應該是眼花了。

看了看星光點點的墨黑天際,很難猜現在到底是幾點,但她想應該已經很晚了。

整個院落靜默得只聰得見如鳳淡淡的鼾聲,而外頭…嗯,右邊那裡怎麼會有亮光?

瞥向拱門外的亭子,她懶得執燈,拉起裙襬便朝那抹光亮走去。

“莊主?”走到亭子外頭,她才驚詫低喊。

軒轅徹一身天青的絲袍坐在亭內石桌旁,桌上擺滿紙筆,一旁還擱上一壺酒,他正藉著油燈對帳。

微抬眼,見她身上搭的外袍壓沒繫上綁繩,出大片雪脂凝膚,他極為不贊同地蹙起眉,但看在她忠心守在如鳳身邊三天三夜的份上,這樣的邋遢,他默允了。

“你怎麼沒跟在小姐身邊?”口吻清冷,黑眸收回,定在帳本上頭。

月頓了下,大步跨進亭內。

“你早就知道小姐生病了?”一雙纖白玉指擺在他桌面卷本上頭,他緩抬眼,濃眉微攏。

“沒人教你下人該守的本份嗎?”竟敢張著怒容質問他。

“確實,沒人教我下人的本份,我只知道打我守著小姐到現在,這院落沒人踏進過,小姐病了沒人過問過,連個大夫也不找來,現在是怎麼了?”花月亮澄的水眸在淡黃油燈底下噴著火花。

“這事由得你置喙?”他冷哼。

“這什麼話?別人我可以不管,但你不是小姐的爹嗎?!還有,小姐不是還有個兄長的嗎?怎麼都不見你們過來瞧她兩眼?這家人是這麼當的嗎?”她原本以為是古時重男輕女,但想想又不太對,好歹是一家人,哪可能會偏頗到這種地步,在現代,她是爸媽捧在手心裡疼的獨生女,每回病了,必定見爸媽都守在她邊,哪可能像如鳳這樣哭爹喊孃的,卻不見人過院探訪,這什麼世界?

虧她還覺得他人不錯,想不到他竟是個如此失職的爹!

“放肆!”軒轅徹惱聲低咆。

“我才不放肆!我只是就事論事!”她拍桌吼回去。

“難道小姐不是你的女兒嗎?你為何對她不聞不問?要是真不睬她,為何還要我伺候她?放著她任她自生自滅不就好了?”她無心的質問夾帶火焰,化作箭翎扎進他沒防備的心。

“你懂什麼?!”他怒然站起。

這麼多年了,誰敢在他眼底如此放肆如此張狂,而她,一個小小賤民,竟敢管起他的家務事,竟敢掀起他封印多年的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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