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戴奧尼提格費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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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艾貝雷斯帶著三名人類進入營地時,許多靈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因為很少有訪客來到西米斯塔,尤其是此刻戰火正酣,更不應有訪客出現。而另一對眼睛則睜得更大,那是一雙散佈著紅細脈的惡黃眼睛。

德魯希爾正棲息在一株可以俯瞰整個營地的細瘦山櫸高處,當它看到魯佛、丹妮卡,還有,尤其是凱德立的時候,差點要從它的棲身處掉下來。這名小惡魔立刻認出這名年輕的學者,然後反自己側腹上殘留著淤青的部位,那是凱德立之前用一枝有毒的箭中它時所留下的。

德魯希爾突然覺得自己彷彿暴在攻擊之下,雖然它正使用著隱身魔法,而且站在一棵細瘦到連幼小靈想爬上來都會斷掉的樹上。它之前並未太過接近營地,因為害怕靈可能會發現它,但現在,這個可怕的年輕人來到這個區域了,它開始懷疑到底多遠的距離才算安全。

德魯希爾立刻用心電應跟朵瑞珍聯絡,後者正在北方離此一里處等它回去。德魯希爾讓這名魔法師完全進入它的意識裡,讓她透過它的眼睛看出去。當凱德立走過營地時,它用視線跟隨著他。

他在這裡幹什麼?德魯希爾質問道,彷彿期待朵瑞珍知道答案。

他?她帶著疑問的思緒傳來。他是誰?

那個年輕教士!這名小惡魔忿忿地回嘴,它的思緒幾乎要尖叫地吐出凱德立是艾伯利司特的兒子這件事,但德魯希爾把這個思緒轉移開去,它比較想把這件小道消息留著,直到它可以看到朵瑞珍臉上的表情時再說。

他來自萌智圖書館,就是他打敗了巴金!這隻小惡魔繼續說道。從彼端長長的沉默看來,德魯希爾可以判定朵瑞珍已經瞭解到事態的緊急。這名小惡魔回想起那場跟凱德立的戰鬥,當時凱德立用一枝沾著睡眠藥的箭把它打下來。德魯希爾覺得自己能覺到朵瑞珍對於它這段回憶到好笑,於是送了一串詛咒給她。

另一個思緒擊中了德魯希爾,它趕緊望向營地四周,找尋之前跟著凱德立的那兩名矮人。不過它沒有找到他們,德魯希爾希望他們已經死了。

其他人是誰?朵瑞珍問道,在平安無事地過了好幾分鐘之後,變得有些不耐煩。

女孩在那教士旁邊,但我不知道她是幹什麼的,這名小惡魔解釋道。另一個…德魯希爾停了一下,想起之前巴金對它描述過,那個一開始幫助惡祭司的傻蛋:高高瘦瘦,走路姿勢有點歪斜。

是齊爾坎·魯佛,德魯希爾決定道。它想圖書館裡不會有兩名教士這麼符合巴金的描述。朵瑞珍沒有立刻再它吐更多,而德魯希爾決定對魔法師坦率一點。

我希望能離開這裡,這名小惡魔清楚地跟她說道。在它周圍,整座營地似乎活絡起來,靈們跑來跑去,大聲叫著說艾貝雷斯王子回來了。

回來吧,德魯希爾,朵瑞珍吩咐道,她顯然看出小惡魔的明智之處。而她不需再吩咐第二次。

“我幾小時前就要求你來見我。”當艾貝雷斯終於走進加蘭岱爾的房間時,他冷冷地說道。

“在和平的時候,我可以忽略你的不負——”

“有一隊哥布林在戴奧尼巔南方佈陣。”艾貝雷斯打斷他的話“你難道寧願我讓它們在那裡鞏固勢力嗎?它們現在已經被消滅了,而且若我們被得要撤退的話,退路現在也已經淨空了——如果關於北方進大軍的傳言是真的,我猜我們可能得這麼做。”這個消息澆熄了這名年長國王的怒氣,他突兀地轉身面向大石桌上散落的許多羊皮紙文件。

“我需要你的協助。”他嚴厲地說“巡邏隊必須被組織起來,而且我們需要知道武器跟食糧的正確數目。”他撥了一下紙堆,只為了要表示他明顯的不悅。

艾貝雷斯帶著漸增的關切看著他的父親。加蘭岱爾的行動跟策略都有些太自我設限了,對這名年輕的靈來說,太像人類的做法。

“森林是我們的家。”艾貝雷斯說道,彷彿這句話就足以說明他的不認同。

加蘭岱爾怒視著他,覺得自己剛才被侮辱了。

“我們必須出去戰鬥,”艾貝雷斯繼續說道“自由地,就像我們的直覺跟森林中樹木引導我們去做的一樣。”

“我們的攻擊必須有計劃。”這名年長的靈爭論道“敵人比我們還要強大得多,而且很有組織。”

“那麼就喚醒森林吧。”艾貝雷斯實事求是地說道。

加蘭岱爾不可置信地睜大那雙跟兒子如此相像的眼睛。

“喚醒森林吧。”艾貝雷斯再說了一遍,比先前更堅定“把我們過去的盟友召喚回來,我們可以一起戰勝那些侵略西米斯塔的敵人。”加蘭岱爾的輕笑聲嘲著他“你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說“你把這項任務說得好像是件已經發生的事,很容易再度實現。但就算是在以前,當我,加蘭岱爾,還是個年輕靈的時候,樹木就已經不再服從靈王的召喚了。”艾貝雷斯說這句話時,原本只想讓他疲憊的父親有所反應,但當他看到悄悄爬上加蘭岱爾眼睛的悲傷時,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明智。

“古老的魔法已經消失了,我的兒,”加蘭岱爾繼續說道,他的聲音變得和緩“就像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是屬於舊種族的時代。傳說已經成為營火邊所講的故事而已,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是。我們會贏得這場戰爭的,但我們會用血跟箭來贏。”

“你曾派使者去萌智圖書館請求幫助嗎?”艾貝雷斯問道。

加蘭岱爾的臉明顯地發白了一下“我派了你去。”他防備地回答道。

“我是被派去收集資訊的,我本不知道戰爭開始了。”艾貝雷斯鎮定地表明,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對的,但同時也知道他父親的耐已經非常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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