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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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大哥…”梁善善憂喜參半看著水塔上背影;不知如何突破樓下層層封鎖的嚴開正站在那仰看過於刺亮的臺北天空。
“還好嗎?有沒有記者來騒擾你?”嚴開的聲音聽來相當疲倦。
“我沒事。”梁善善說:“你呢?身體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去醫…”
“夠了!”嚴開低吼,打斷了她的話。
“嚴大哥?”梁善善不解看他。
“我只是來告訴你,明天傍晚我會召開記者會橙清我們的關係,”他從水塔上跳下,徑自走向樓梯口,從頭至尾,始終不與梁善善面目相對。
“這兩天沒事的話,最好不要出門,上班就請林慄接送一下,儘量不…”
“這些話電話裡就可以說了,”梁善善截斷了他的話尾,幽幽說道:“為什麼你要找我出來?又為什麼,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急離去的嚴開豁然停步,月光映照,頎長身形微微動搖。
梁善善繞過前去,終於見到了朝思暮想的嚴大哥…
“嗚…”連擔憂化成淚水,不可收拾地灑將下來,緊抓嚴開衣襟,梁善善
噎著無法成語。
嚴開僵在當場,兀自強抑摟抱佳人給予安的衝動。
“別這樣,善善。”
“對、對不起…”渾然未覺嚴開的掙扎按捺,梁善善不好意思地放手,抹了抹自己莫名其妙的眼淚“羅起姐姐她…你一定很難過…我才…”她的支支吾吾被嚴開無情一句“我才不會為那種女人難過!”硬生截斷。
“啊?”梁善善無法反應,呆了。
她既不八卦,又不涉世事,關於嚴開和羅起的風風雨雨,她只知道羅起是嚴開的前任女友,而今羅起自殺,嚴開既曾愛煞羅起,焉能漠不關心?
“對了!”嚴開冷笑“我忘了你不看新聞的,所以你不知道,我今天這樣措手不及的一切,都是拜她之賜!”
“無論如何,”梁善善說:“她愛你啊!你這樣…她會很傷心的。”那我呢?我也愛慘你啊!你又如何對我?
嚴開望著眼前心地善良但又殘忍無知的小女人,想著自己胡亂糟蹋卻也即將燈盡油枯的生命,想著梁善善美麗動人的笑容終會自眼前消失,想著這一生所所求即將化為子虛烏有…
他一掌敲在堅實的水泥牆上,口起伏著滿腔憤忿。
“啊!”梁善善驚呼,搶上前去,捧著他顫抖的大手,心疼的直掉淚。
“我、我不說了,對不起,我…對不起…”
“天,善善!”嚴開一把摟住梁善善的背脊,再無法壓抑,緊緊抱著,像是想將她永遠嵌進自己的生命裡。
“我該怎麼辦?我該拿你怎麼辦!”
“嚴大哥…”梁善善伏在她越來越悉的
膛上,嗅覺裡是最讓她安心的味道,隨即也倉皇想到,這樣的
子還有多少,她的嚴大哥,得了不治之症。
“回醫院吧!嚴大哥,說不定會有…”梁善善說不出“奇蹟”二字,如果說了,是否就是認定希望渺茫?
“善善,答應我一件事,”嚴開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際,帶著沉沉傷痛“如果我死了,可不可以,也給我一束你的發。”就此了斷兩地相思,地下人間的陰陽異路。
她又哭了,一顆一顆牽動了嚴開的心頭傷口,舊創新傷,漫漫襲來。
淌著心血,他含恨吻起梁善善頰上珍珠,她淚闌珊,他怨不平,磨蹭著兩人冰涼膚處,此刻不是綺旎,是傷盡慟極,天地之間,相互依偎取暖的兩心相知。
“嚴大哥…嚴大哥…”梁善善低宛如夢囈。
嚴開終究等到梁善善心思惘,只是他再也不行,再也無力承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