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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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龍碩伸出巨掌捂住女人的嘴巴,倏地身離開,並高喊著,“小埃子、小埃子!”在寢宮門外的小埃子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進來,“萬歲爺?”敖龍碩冷眸半瞇,大手一揮,厲聲說道:“把她拖下去,讓她喝雙倍的草藥,馬上打發出宮去。還有,以後送來的女人嘴巴都給我封上布條,省得亂叫亂喊一氣,好不煩人。”

“是!奴才謹遵旨辦理。”小埃子趕忙拉著龍上的女人走了。

不想再傳召別的女人替他解決生理上的需求,敖龍碩心煩氣躁的斜倚在龍榻上,正為這漫漫長夜該如何打發而費思量之際,剎那間,一道快如閃電的俐落身影飄了進來,佇立在他的身旁。

敖龍碩的神一抖,鷹目炯炯發亮道:“冷剛,你回來得正好,我傳喚人備酒,你陪我喝上幾盅,順便向我報告你這趟江南行暗訪的結果!”冷剛──一個武功出神入化的死士,年約三十歲,因緣際會之下折服於敖龍碩的智能威嚴,以生命對敖龍碩發誓效忠。他目前的身分是御前帶刀侍衛,來去自如於敖龍碩的身邊,得到特允只需稱敖龍碩為九爺,亦不必行叩拜之禮。

敖龍碩也同樣的從不以“朕、孤王”等字眼行使在他和冷剛的友誼之間。

酒過三巡之後,只聽敖龍碩以沉穩醇厚的聲音問道:“所以以種種跡象顯示,曲靈王果然有異心。”冷剛的人如其名,他冷靜剛硬的聲音也沒有半點溫度,“但他短期之內還不會有實際行動,他似乎在等合作的那方的最後確認,可惜,目前尚未能探知另一個野心家的身分。”敖龍碩有成足的說:“陪我去一趟江南,我有把握讓野心家現身。”冷剛堅毅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與遲疑,“九爺,你想以身試法、引蛇出?”他完全不知敖龍碩對於藏在暗處的敵人的身分已經有了概略的輪廓。

敖龍碩角微揚,發出豪語,“不入虎、焉得虎子?野心家老是隱身在我的周圍,宛如芒刺在背,不舒暢的。”他捨棄小酒杯,豪邁的提酒壺灌灑入喉,又幹盡一盅上好的清酒。

“九爺似乎已經知道野心家的身分?”冷剛探問著。

“你不也一樣早就臆測在心?”敖龍碩不答反問。

冷剛微微吃驚,心忖,敖龍碩真是料事如神,善觀人心,“但不知冷剛懷疑的人是否和九爺所想的一樣,他是…”

“不!別說,”敖龍碩飛快的制止冷剛,“我們一起等著答案揭的那一天!”

“屬下知道了。何時出發?”在敖龍碩身邊這麼多年,冷剛最佩服他的一身是膽,全無皇家天命萬金之軀貪生怕死的懦弱行徑。

敖龍碩嘴邊輕逸著詭譎的笑痕,“今夜就悄悄的走。”

“穩妥嗎?狼子野心,陰險難測!”冷剛心中仍有疑慮。

“妥,怎會不妥?”敖龍碩狠戾的乾笑兩聲,“立國朝綱己固,明目張膽的叛國行徑會引起顧命大臣反抗撻伐,料想他們也沒膽子倉卒出手!我再下個手諭,讓御林軍銳暗中隨行十里之遙,以備萬一。”飲酒閒談之際,敖龍碩早把這局棋的每一個步驟推演得鉅細靡遺,現在就等手擒叛逆的那一天。叛逆絕對就隱藏在他的左右,他早就有這種預

天勇王的體內從不見人的溫情,但,無庸置疑的,他是一個將略滔滔、允文允武的治國奇才,國之大事無一能翻轉出他的袖裡乾坤。

☆kwleigh掃校☆十六歲年華的歡兒是個帶髮修行的佛門俗家女弟子,她自小便住在江南地方偏遠山區的“無澤庵”庵中還有把她扶養長大的師父和太師父。

歡兒習慣在雞鳴破曉時即睜開眼睛,開始一天忙碌勤奮的生活作息。

她首先要生柴火煮一大鍋粥,再炒幾盤素菜,然後打水給師父和太師父梳洗,再一起用早齋。

太師父無方師太已經很老很老了,每餐只能勉強吃幾口稀飯,大部分的時間她都只是盤坐著默誦經文。

小小的無澤庵裡對外的大小事情都是由無果師太在打理。

歡兒很會種菜,無澤庵後面的那一大片青苗地長出來的青菜總是又青翠又鮮。陽光曬紅了她的臉頰,讓她充滿了生命活力。

而與大自然的泥土整為伍,養成了她淳樸務實的個;不分寒暑四季的耕作,則是讓她瞭解時序自然有著一定的變化運轉,凡事應不依不求。

由於人煙罕至,歡兒自幼以來沒什麼機會和外界接觸,這讓她對人的複雜醜陋完全無所知悉,形成她樂觀豁達的純真格。

佛教經典的薰陶使歡兒明白人生無常的定理,師父們也常說七情六慾是添增貪嗔痴的業障苦果。但這些講法全都於空泛,因為,她對任何情掛念仍是一無所知。

她純真得像是一塊沒有沾染到任何瑕疵的原始白玉。

寺庵中常常出現的一隻小灰貓是歡兒多年以來最好的夥伴,她每天都會幫小灰貓準備一碗齋飯,等著牠的出現,看著牠吃得津津有味,對著牠訴說這一的瑣碎事情。

當然這些話常常都是千篇一律的,因為,在歡兒簡單的生活步調裡,哪會有什麼新鮮事發生呢!

直到這一天,無果師太因為肩膀犯疼痛,擔不起兩擔新收成的青菜走到山谷口的小鎮去換米糧和菜籽油,於是第一次要求歡兒和她一起下山。

就這樣,歡兒一腳踩入了紅塵俗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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