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奪取三峽藏寶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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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方在錯愕之間,祈煥藝已在長笑聲中,縱馬而去。
打祈煥藝的那人,跳下馬來,氣得暴跳如雷,罵道:“媽的,這小子還會使法?”另一人低低喝道;“追他!看清他落腳的地方,跟白虎堂的人有沒有往來?”那人應諾一聲,緊緊追了下來。
祈煥藝正款款行去,聽得背後隱隱馬蹄之聲,冷笑一聲,不加理會。
少時,那人來至眼前,祈煥藝故意勒馬讓路,那人稍一躊躇,縱馬而去。
不一會,來至巫山縣城,城門尚未關閉。抬頭一看,那人正等在暗處,一見祈煥藝,撥轉馬頭,往大街而去。
祈煥藝藝高人膽大,毫不在意,逕自催馬來至招賢客棧,要了偏院的一間房住下,這一夜暗加戒備,卻無事故。
次一早起身,靜坐屋中,等候“苦老兒”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直至中午快到,仍無消息,心下微覺煩燥,想到大街上去溜一溜散散心。臨行之時告訴店小二,若有人找,可在他屋中等候。
祈煥藝人在街上,心在客棧,隨便走了走,便即回頭。行近招賢客棧,忽見牆上畫了一隻黑蜘蛛,甚是生動工整,心思:不知是哪家孩子,倒頗有天分,如能好好培植,將來必是丹青妙手。
看了一會,祈煥藝進了客棧,回到自己房間,一推門,只見苦老兒已坐在裡面。
祈煥藝大喜,方要說話,苦老兒已低低埋怨道:“你的行跡太不謹慎!”祈煥藝愕然問道:“怎麼?”苦老兒道:“被人做了記號知道嗎?”祈煥藝更覺不解,急急問道:“什麼地方做了記號?何以我一無所知?”說著,低下頭去看衣服上有何異樣。
苦老兒道:“不在你身上,在客棧外面。”祈煥藝恍然大悟,叫道:“可是那黑蜘蛛?”苦老兒點點頭。
就這時聽得房門上輕叩數響,苦老兒方要躲避,房門突地被推開,門外站著三人,一矮兩高,滿臉悍之
,祈煥藝認得中間那個,正是昨天一路跟綴之人。當下怒道:“好沒有禮貌,未得允許,擅自推門要幹什麼?”中間那人,怒目相向,搶身出來要說話,站在前面那個年紀最大,似是這三人中的頭頭,一伸手把那人攔住,很客氣的說道:“得罪,得罪!在下特來拜訪苦老前輩,一時莽撞,請勿見怪!”語聲中,抱拳為禮。祈煥藝陡覺一股陰寒掌風,直拂
前,趕緊微一
氣,
部縮進寸許,卸卻掌力。心下暗罵此人可惡,得要想法懲戒他一下。
就這沉思間,那人已微微一笑,舉步進屋。苦老兒寒著臉說道:“你們苦苦糾纏,到底為了什麼?”那人哈哈一笑道:“苦老前輩可真會裝傻!難道那張圖你真要帶到棺材裡去不成?”苦老兒冷笑道:“要我那張圖也容易,可得先要了我的命!”那人臉一變,慢慢說道:“苦老前輩準備捨命護圖,我們現在倒不好多說了。今夜三更,在朱家大院治一杯水酒相待,從長計議,苦老前輩可肯賞光?”苦老兒微一沉
,答道:“我準時來叨擾就是!”那人又道:“請這位小俠也一起來玩玩。”苦老人不等祈煥藝開口,搶著說道:“跟這位朋友不相干,他不管我的閒事,你別把他扯在裡頭。”那人嘴角微現不屑之
,舉手一揖,帶著其餘兩人離去。
苦老兒等那三人走遠,神頓現緊張,拉著祈煥藝並坐在
上,低聲道:“祈老弟,你我一見如故,肝膽相照,我有干係極重的事奉託,這事說來話長,而且你現在也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請你多留一
,今夜我如果能夠安然回來,自然最好,如果不能回來,我這裡有封信,請你打開來看,一切都可明白,想來你定然不會負我的重託。”苦老兒說話之時,臉
慘淡,大有託付後事之意,祈煥藝接過厚厚一封信,心頭一酸,慨然答道:“老前輩休得如此,不管任何吩咐,我祈煥藝盡力之所及去辦就是。今夜三更朱家大院之會,我奉陪老前輩去走了趟,見個高下。”苦老兒一聽這話,雙手亂搖道:“不,不,你千萬不能去!這並非我對你的功夫信不過,而是因為今夜
本不是比武功,你去無益有害。老弟,我以千斤重擔相托,你得照我的話行事才好。”祈煥藝見苦老兒說得鄭重懇切,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苦老兒亦即匆匆離去。
祈煥藝殘客棧中,心情異常煩悶,思前想後,大仇可說未報,生母不知藏身何處?現在無端邂逅之江湖異人苦老兒,行跡如此詭秘,以極其重要的後事相托,卻又不知這後事究是什麼?空負一手絕藝,而江湖之上,竟如荊棘滿地,羅網重重,困得人身不由主。
吃了晚飯,調息行功,思起伏,血氣翻湧,只是惦念著苫老兒的命運。
他想:照苦老兒的話聽來,此行明明凶多吉少,見死不救,算得什麼俠義道?
這一想,祈煥藝心意已決,反覺心平氣和,真氣暢行,周遊十二重樓,四肢百骸,無不鬆快。
鼓打二更,祈煥藝札束停留,撬開一塊下牆磚,將苦老兒的信悄悄藏好。一揚手,扇滅油燈,從後窗出了客棧。
朱家大院的地點,白天已在閒談中向店小二打聽清楚,在東城二里以外,祈煥藝施展“大幻步”輕功,出了東城,不一會就已看到一片大莊院,一擰身上牆,循著燈火之處探去。
一陣風過,隱隱聽得曼妙歌聲,祈煥藝下山以來,尚是初聞絲竹,不由得循聲而往。
那歌聲發自一座花廳,四周花木扶疏,怪石羅列,中間拱著一座白石平臺,臺上一座四方楠木廳,雕鬲朱簾,氣象堂皇。
祈煥藝伏在一塊巨石後面。探望半天,廳外四周,毫無人影,心中暗暗奇怪,難道走錯了地方不成?否則何以對方一無戒備?
心念一動,急看個明白,雙肩微晃,飄身至窗外,從後窗的空隙中望了進去。
這花廳中的陳設佈置,竟如侯門王府一般。
只見花廳衛用紫絲幔隔成兩半,十二支明晃晃
如手臂的紅燭,照得亮如白晝,地下鋪著極厚的五
地毯,行路無聲,四周雜陳錦因,正中—張紫檀炕
,滿鑲羅甸,閃閃作光。
炕桌上擺著六隻銀碗,兩隻玉杯,兩人對坐小飲。
這兩人,一個年約五旬,鉤鼻深目,但油頭粉臉,衣著華麗。竟似少年風,到老不改的浮華
蕩於弟一般。
另一個枯瘦矮小,一件藍布長衫,又髒又破,指甲留得老長,卻是垢泥不洗,這副形相,在這富貴華麗的屋中,太不相稱。
這兩人,一個是苦老兒,另一個正是向苦老兒訂約的那人,也就是“玄蜘教”內堂總香主“陰陽脂粉判”耿瀆的大徒弟“粉面狼心”劉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