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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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明明白白的拒婚,大皇姊的嘲笑和羞辱,還有那一次傾吐情意,他雖動情,卻仍殘忍的割捨,兩次被捨棄,兩次都是同一個人,他真當她無心無肺,不會痛嗎?

身為女子,誰不想有個好歸宿,她娘快過世前就想為她說一門親,是她見娘病重離不開孃親,想趁娘有生之年多陪陪她,因此想著辦法讓那門婚事黃了。

而後娘過世了,一向和娘相依為命的她頓失所依,她有一陣子是惘的,不知何去何從,是孔方阿兄和魏叔他們一直陪著她,給她鼓勵,她才能在失去親人的悲傷中重新振作。

後來她為娘洗刷了罪名,追封蕙貴妃,外祖一家也由祖籍地回到京城,歸還充公家產,官復原職,另有封賞若干,她多了兩個舅舅,七個表哥、表弟和表姊、表妹。

但是畢竟有了隔閡,走得也不勤,說是血親卻不如照顧她長大的忠僕,彼此漸漸地也就淡了。

父皇是疼她沒錯,可天家無親情,他的疼愛是有條件的,用她孃的一條命換,他因愧疚才對她加倍的好。

若以親疏遠近來算,她大概只剩下視為兄長的孔方是她唯一的親人了,若是他後也離開,她真的是舉目無親了。

“薇兒,我錯了。”一開始他就錯了,老天爺給了他重生的機會,他就該從二十一歲那年重新活著。

救了白文昭後他應該去找她的,與她再一次相識,讓她生命裡有他的存在,他們可以一起建造天耀城,她和蕙姨是天耀城主人,她們不用為生計奔波,拋頭臉的賺錢。

是他想得狹隘了,以為不見面就能挽回她一條命,事實上看護在眼皮底下才萬無一失,他差點又錯失了她。

“你何錯之有,錯的是我,我不該妄自菲薄的愛上你,可笑的以為自己的小情小愛能打動你,你的心大得很,容不下——”錯的是她,不自量力地想攀上懷天下的大城主。

陶於薇忿然的細數自己的錯處,她雖認為情沒有對錯,只是她愛的人不夠愛她,她氣憤卻不能怨,因為是她自己的選擇,沒人勉強她愛或不愛,是自找的傷口,但仍忍不住敝罪自己。

可是她說得正憤慨時,一道黑影覆下來,暖暖的封住她丹小口,舌頭頂開貝齒鑽入口中,勾住丁香小舌又,痴纏不休,她方知被吻了…

“你真的願意為我放棄復仇?!”

“強吻”事件又過去好幾,陶於薇沒給葛瞻多少好臉看,對他還是愛理不理的,有時去看看百里穆然為她打造的黃金屋,喜孜孜的摸上兩把,有時和孔方、金子、小寶上山尋寶,水月族的地盤是一座寶庫,他們卻身在寶中不知福,讓她看了很氣惱,更惱的還是他。

看似原諒了,卻又似不原諒,因為她還是不怎麼相信他會說放下就放下,籌劃了好幾年的復仇計劃,怎麼可能因她一人而全部推翻,他不是一直想奪回南越國?

所以她總是一問再問,帶著懷疑的口氣,深怕這是他再一次的欺騙,人在同一個坑裡跌兩次是愚不可及。

不過葛瞻待在水月族的子也不好過,原本崇尚婚姻自主、自行挑選伴侶的水月族人十分欣賞他為愛人奮不顧身的勇敢,甚至覺得他是至情至的好兒郎、真漢子。

可是一聽到他要搶婚的對象是為他們帶來種籽的王妃,所有人的神情都變了,用看外敵的眼神盯著他,時時刻刻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如非必要絕不與他談,就連小孩子也拘在跟前,不讓孩子們與他過於親近。

再也沒有熱情的問候,他得自行造灶烹煮半生不的食物,且帳棚不留宿“外人”——想來搶王妃,哪邊涼快哪邊待去,那麼好又這麼照顧族人的王妃怎麼能讓他奪走?

於是葛瞻在皇位爭奪敗下陣後又再度面臨步步維艱的處境,雖然不是百里穆然授意,但也有他縱容的成分在,他目前是水月族最不受歡的客人,同時有不少人暗下絆子,扯他後腿,讓他搶不走最受愛戴的準王妃。

“放手才是得到,我之前的想法偏,以為握在手中才是自己的,可是和失去你比起來,一切都變得微不足道。”胡塗了多年,他明白過來他的重生是為了找到她。

葛瞻十分慶幸醒悟得早,沒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在放下心中的仇恨和她相處後,這段子是他想也不敢想的快樂,彷佛身上的重擔一下子全消除了,只剩下她淺淺的笑靨。

她不是完人,有很多叫人嘆息的缺點,不會女紅、不會刺繡、不會琴棋、不會書畫,她連升火也不會,就愛賺錢數銀子,一分一毫計較得清楚,可是這樣的她最真實。

前一世他不懂,只當她是錯放情的小姑娘,他不值得她愛,他也愛不起,他永遠有比她更重要的事要做。

現在他懂了,有個真心相愛的女子陪伴在身邊是那個男人的福分,他擁有著,並被深愛著,這便足以抵消以前所受的傷害,不是每個人都有重來一回的機會。

“真的?”陶於薇面上裝作不在意,嘴角悄悄地上揚。

葛瞻神情溫柔的執起柔白小手,昔眼底的凌厲消弭了許多。

“我會用我往後的五十年來告訴你,對你,我從不後悔,我希望在我活著的每一天裡都有你的相伴。”

“咦!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葛廣之嗎?是不是被人換掉了,這樣的甜言語可不會從他口中說出,你肯定是假的。”她俏皮的故作訝異,有些報復意味的拉扯他臉皮,證明他不是易容喬裝。

他苦笑,笑中卻含著心甘情願受蹂躝的寵溺。

“我說的是肺腑之言,並未摻一句假話。”他是真的想和她共度一生,牽她的手共看雲起雲散,在山間水澗吹著微風,偷半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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