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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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得起勁的她，沒發現一旁的夏繁波目光正凝視著她的方向，將她光采耀眼的笑靨斂入眼裡。

“女孩子啊…”小葉嘖了一聲，充分表達了他對女話題的棘手。什麼蘿蔔腿、什麼沒有伴，男人才不會管那些。

“可不是？”夏繁波挑起一眉，微揚的畔勾著淡淡的寵溺。

“也只有她能跟女客人聊那些了。”有時候專業並不一定是客人的首要要求，他們更希望有同理心，能懂得他們問題的人。當他看到她朝那位小姐走去時，他並沒有阻止，因為他很清楚那位客人需要的是她同身受的溫暖，而不是他們授與知識的幫助。

“你現在還會覺得向暖來店裡很礙事嗎？”小葉故意問。

“我應該很久沒說過這種話了。”夏繁波淡淡地堵了回去，這句話等於默認她的重要。

她的存在柔和了這間店過重的陽剛氣息，一些常客和車友把和她聊天當成來這裡的額外樂趣，每次看到她被那些人逗得臉紅輕笑，他的心情都很複雜。

她對單車的投入，讓他覺得讚賞，她的魅力使得店裡的氣氛變得熱鬧，他也很高興，但只要那些男人靠她靠得太近時，他就想皺眉，直想將他們推離她三公尺遠。

雖然知道他們沒惡意，只是逗逗她、聊聊天，他…就是覺得不。發現到自己為了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波動情緒，他就更不自己，惡循環，害他只要看到她被包圍太久時，就會忍不住進話題，把那些人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

“既然如此，就對她和顏悅一點嘛，別讓她老是戰戰兢兢，生怕自己做錯什麼事似的。”小葉撇說道。

夏繁波一怔，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

是嗎？這幾天他覺得她有些怪異，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因為他太兇了？一思及此，他的口有些沈窒，罪惡油然而生。

他原本就是想用刻意冷板走她，如果她真的因此對他疏離，他該覺得高興，但此刻橫亙心頭的卻是雜失落及懊悔的情緒。

她的努力不該換來他這些對待，他有權利不喜歡她，卻沒任何權利去傷害她。夏繁波依然不願承認對她有情，卻不自覺地對她心軟了，不想再用這麼殘酷的方式對她。

紀向暖突然衝到他們面前，一雙水眸睜得又圓又大。

“她、她也要買freeda…”抑低的嗓音微微輕顫，除了驚喜之外，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我只是和莉潔分享我的一些心得而已，她就說她要買了。”意外賣掉一輛車，她才是最意外的人。

賣出單車對夏繁波而言，早已平常到不會造成他的心情波動，但主角換成她，那動和狂喜卻強烈地衝擊著他的心，不是因為那輛車的價值，而是他知道從中獲得的成就會讓她多快樂，他亦同身受。

連客人的名字都叫得那麼，怕是早已經將對方的心全然擄獲，她的表現讓他好驕傲。夏繁波抑下內心的澎湃，只有勾揚的角微微洩漏了他的情緒。

他將手擦乾淨，準備過去處理後續，見她還愣站那兒，他挑起了眉。

“過來啊，你想丟她一個人？”看到他眼中的笑意，紀向暖知道他沒怪她的意思:心開始動鼓譟。共同為客人介紹是小葉和阿翔他們才有的殊榮，現在他卻邀她一起過去，他真的把她當夥伴了！她強抑嘴角別笑得太明顯，急忙過去，陪伴客人聽他補充更詳細的說明。

整段過程她都有種很不真實的覺，直到客人付完款離開，她還是無法相信，整個人像踩在虛浮的雲端。

“恭喜向暖完成第一筆易！”阿翔拍手大聲吆喝。

“向暖小姐好！”老楊也在一旁瘋狂拍手。

紀向暖很不好意思，掩不住畔開心的笑。

“我只是跟她聊聊，我沒想到她真的會買…”想到她的分享可以讓一個原先裹足不前的人毅然決然地買下車，那種虛榮又愉悅的滿足讓她難以言喻。

“夏哥你要怎麼謝向暖啊？她不算是我們的員工，加薪沒用哦！”小葉乘機起鬨。

“不用了，真的不用…”紀向暖窘得直搖手。

夏繁波只是淡淡地掃了小葉一眼，逕自走到櫃檯後打電話給原廠下訂單，對小葉挖好準備讓他跳的坑完全不發表意見。

“真是的，至少講句謝謝嘛！”老楊見了忍不住本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