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賜諡號,廢皇后,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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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高黎族的寶藏。”
“哼。”皇上冷冷的瞥了豐皇后以眼,沒說話。
大運建國初期的傳言,說高黎族雪山之中有一筆鉅額寶藏,是前朝皇室留下準備起兵收復河山的費用。也有人說那是前朝某位王爺準備起兵造反的軍費,只因時機一直不到,造反大計被蹉跎了,藏寶圖落在了高黎人的手裡。
但不管哪種傳言,都引得各路英豪匯聚雪山,經過將近百年的追尋,至今沒有人尋得寶藏。皇上早就把這事兒定位子虛烏有了。
豐皇后卻繼續說下去:“康平跟我說,藏寶圖就在高黎王子的身上,所以託人帶話給我,務必要留他一條命,他
得了寶藏,願與豐家同分。”皇上犀利的目光掃過來,冷聲問:“你豐家已經位極人臣,而你貴為皇后,難道會在乎什麼寶藏?你貪圖那些黃白之物,是想給誰當軍費擁兵造反吧?”豐皇后淡然一笑,說道:“皇上子孫滿堂,臣妾卻沒生一個好兒子。臣妾造的哪門子反呢!”
“你對東倭使者下毒,不就是想挑撥朕跟東倭之間的關係,他們出兵,然後再伺機而動嗎?”皇上冷笑道,“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豐宗鄴那個老賊因地震被砸死,你們父女的一盤好計劃被朕給掀了出來!”豐皇后冷冷一笑,沒有說話。
皇上的火氣卻再次被發起來,他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起身走到皇后的榻前,怒聲質問:“朕與你幾十年的夫
,自問帶你不薄。朕在一天,你穩居中宮母儀天下,縱然朕先你一步而去,你也是無人撼動的母后皇太后。你為何要如此待朕?為何?!”豐皇后哈哈冷笑,笑得眼淚橫
,方
了一口氣,恨恨的說道:“說什麼幾十年的夫
情分,當初皇上還未曾登基之時,便早已經防著我們豐家了。那時候,我的琀兒才只有三歲啊!皇上看著他在我的懷裡慢慢嚥氣的時候,夫
情分在哪裡?!”二皇子云琀,皇后嫡子,三歲夭折,死於鴆毒。
“皇上以為事情做得慎密,就永遠不會有蛛絲馬跡嗎?”豐皇后冷冷的笑著,“我始終不知道,親手殺死自己嫡親的孫兒是什麼覺!更不知道身為父親,看著兒子慘死又為何能無動於衷!”皇上忽然背過身去,仰著頭看著頭頂上華麗的藻井,許久不語。豐皇后卻再也收不住,乾脆推開被子下了鳳榻,只穿著一襲單衣走到皇上面前,連聲責問。
鳳儀宮門口,大太監懷恩像是老僧入定一般,眼觀鼻鼻觀心,對內殿裡帝后的對話充耳不聞。
許久,皇上才從內殿裡出來,懷恩趕緊的跟了上去。
鳳儀宮寢殿門外,大片的雪花飄飄揚揚的落進來,廊簷下墨玉臺階上一片雪白。
皇上立在玉階之上,眯起眼睛把鳳儀宮裡的一切掃視一遍,方緩緩開口:“皇后豐氏,出言不遜,忤逆朕躬,不賢不慈,挑撥皇室子孫險禍起蕭牆,如此陰險女子不配母儀天下,自即起,褫奪封號,貶為庶人,囚
冷宮,令其靜思己過。”懷恩躬下身去,用他那千年不變的公鴨嗓應了一聲:“是。”雲瓊哭著上前去撲倒在皇上腳邊,哽咽道:“父皇!母后還病著!您怎麼能這麼絕情!”皇上皺眉看了跪在地上的女兒,慢慢地彎
伸出手去把她從自己的身上拉下來,吩咐旁邊的宮女:“送四公主回去!”宮女不敢多說,忙上前來左右架起四公主便往外走。
“放開我!放開!”雲瓊瘋了一樣掙扎。
皇上卻像是沒看見一樣,一步一步下了臺階,踩著寸許厚的積雪緩緩地離去。
懷恩弓著默不作聲的隨著皇上剛行至鳳儀宮的宮門口便聽見身後一聲慘叫:“母后——”接著便有宮女們連聲喊道:“不好了…皇后娘娘自縊了!”懷恩看著頓住腳步的皇上回頭看,便欠身低低的問了一聲:“皇上,這…”皇上臉上怒
未平卻又生氣一股哀
,卻最終還是冷哼了一聲,說道:“朕已經下旨褫奪了她的封號,誰還稱她為皇后,便是忤逆之罪。”
“是。”懷恩再不敢多問,攙扶著皇上上了龍輦,緩緩離去。
皇后豐氏被廢的旨意當天便昭告天下。
如果說皇上賜豐宗鄴諡號‘侫’字讓文武百官開始猜測豐家這艘大船是不是要沉,那麼廢后的旨意無疑便是一道巨,直接把那艘大船掀翻,沉入海底。
一時之間,文武群臣都沉不住氣了。那些跟豐家素來有瓜葛的大臣們開始閉門焚書,把這些年來跟豐家來往的證據全都付諸一炬。而那些素來與豐宗鄴不合的人更是蠢蠢動,想盡千方百計蒐羅證據上奏摺,參奏豐家攬權,受賄,結黨,營私…
姚遠之一心賑災事宜,對豐家的事情反而不聞不問。回到家裡也是累的一身骨頭散了架,對此事更是閉口不提。
不過他不提卻也不耽誤這樣的消息傳進府中,田氏就是個好事的,不知從哪裡聽來了消息,便顛顛的跑去送老夫人那裡當耳報神。宋老夫人聽了這話後驚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還是旁邊的丫鬟給她餵了半盞熱茶方漸漸地回神。
姚雀華聽說這事兒之後更是驚駭的差點從榻上翻下來。
“姑娘!”丫鬟杏兒忙扶住姚雀華,擔心地問:“您怎麼樣?”姚雀華穩了穩心神,深了一口氣,問:“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奴婢聽姨說的,應該是真的吧。”杏兒不怎麼確定的說道。姚雀華呼了口氣,不悅的說道:“哼!她的話能信幾分?你趕緊的去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姑娘這裡也離不開人啊。”
“我這裡不用人伺候,叫你去你就去!”姚雀華沒好氣的呵斥。
杏兒不敢多說,只得起身出去到二門上尋那些跟著出門的小廝去打聽去了。
至晚間,姚雀華終於確定那些消息都是真的,豐皇后被廢,吊死在鳳儀宮,豐宰相於地震中被砸死,皇上賜諡號‘佞’,豐老夫人一口氣沒上來也跟著死了,豐家現在是大廈忽傾,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對了!還有靈溪郡主!姚雀華神念一閃,握著田氏的手說道:“靈溪郡主是燕王的妹妹,乃是皇室宗親,皇上總不至於連郡主都怪罪吧?”田氏無奈的嘆了口氣,勸道:“姑娘真是糊塗了!皇上一怒,親生兒子都可以發配到嶺南去,何況一個堂妹?”姚雀華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一時間竟默默無語,潸然淚下。
“哎呦!”田氏嚇了一跳,忙拿了帕子給姚雀華拭淚,又問:“姑娘這是怎麼了?好好地哭什麼?”姚雀華滿心憤懣,哪裡理會田氏的勸說,只一甩手,哭道:“你們都出去!出去!”田氏回頭看了一眼杏兒,杏兒無辜的搖搖頭。田氏又想勸,姚雀華卻推翻了手邊的小高几,上面湯藥茶盞等亂紛紛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