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逝去之痛亦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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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衡翼宮內傳出淒厲的哭叫聲。宇文嬋抱住樂翼早已冰涼的身體,哭的聲嘶力竭。整個衡翼殿,被宇文嬋的肆的靈氣覆蓋,沒有人可以接近。先前嘗試進殿規勸她的人,全都被那靈氣打成重傷。眾人無可奈何的站在殿門外,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哭叫聲,各個心酸不已。

宇文嬋悲慟的哭聲,一直持續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她竟哭的背過氣去。隨著她的暈厥,衡翼殿外的靈氣消失了。眾人焦急的趕到寢宮,看到宇文嬋神情憔悴的暈倒在樂翼身上。兩隻白的小手,緊緊的抱著樂翼的身體。

樂翼是她來到大唐接觸的第三個人,他總是那樣默默的,溫柔的支持著她。可以說如果沒有樂翼的溫情呵護,宇文嬋本就走不到今天。他充當了父親,母親,兄弟等所有的角。那樣的溫柔,就像大海一樣包圍著她。樂翼從來沒有對她有過任何的要求,他總是別無所求的付出著自己的一切。在這世上,除了父母對子女的愛是毫無所求的。還有什麼情,能跟樂翼的無私付出相比呢?

她的翼去了,她的心塌了,她的家沒了…

眾人看到她的樣子,都想上前把她從樂翼身上拉開。

雲虛遠遠的站在寢宮門口,悠悠的說:“你們最好不要碰她,否則…”不等他把話說完,宇文鷹便焦急的上前拉住宇文嬋的手,想要把她扶起來。就見宇文嬋忽的睜開了眼,一股狠厲的靈氣爆發出來。宇文鷹毫不堤防的被打飛出去。好在雲虛就守在門口,他把宇文鷹救了下來,並馬上度過靈氣,為宇文鷹療傷。

“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滾!”宇文嬋的情緒非常動的大吼著。她的雙眼通紅,眼淚還在臉上掛著,表情非常猙獰。

“唉!你們都出去吧。”雲虛放開已經沒有大礙的宇文鷹,慢慢走了過來。眾人見狀,只好退出寢宮。

“嬋…”雲虛小心的把宇文嬋從樂翼的身體上抱起來,擁在懷裡。他身上散發出的清香,安撫著宇文嬋悲慟的情緒。

宇文嬋雙目無神的依在雲虛懷裡,臉就像石膏一樣僵硬。雲虛低嘆著搖搖頭,揚臂一揮,火紅的伏羲琴出現在空中。接著,悠揚飄渺的琴聲,和著雲虛特有的靈氣與花香飄散出來。

漸漸的,宇文嬋的表情緩和下來。美麗的眸子慢慢恢復光彩,眼淚再次湧出,就像奔騰的河水一樣,不停的湧著…湧著…

****剛剛歡慶過十五,舉行過婚禮的白蓮宮。轉眼間紅喜退,換上了雪白的白綾。到處都瀰漫著一股名為‘哀傷’的氣息。宇文嬋那悲慟慘厲的哭聲,在所有在場人的耳邊迴盪著。原來,他們的宮主是個如此重情之人啊!

“虛,我要為翼守孝三年,不要來打擾我。”宇文嬋哽咽著,抱起樂翼的身子,一閃便不見了。雲虛無奈的搖搖頭,起身出了寢宮,準備料理一下後事。

雞公山上,還是那座美麗清雅的院子,宇文嬋將樂翼埋葬在他們住過的院子正中央。她已經不出淚來了,只是依在墓碑上一聲不吭。她就這樣靜靜的坐著,無論颳風下雨,無論夏秋冬。曾經有人試圖來勸解她,可都被她發出的靈氣打傷了。沒有人會對她發出怨言,都對她的痴情重義暗暗佩服。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睡著了。似乎是被不住的傷痛,折磨的異常疲累。這一覺,宇文嬋睡得很暖,就像是在老公的懷裡似的。她糊糊的睜開眼,眼前的一張俊臉讓她愣住了。

兩個人沉默的對視了很久…

“你怎麼在這裡?”宇文嬋淡淡的說著,全身無力的依在抱著她的人懷裡。

“我一直不曾離開,一直在你身邊。”

“是麼?難道你也會瞬移?”

“不,我不會。但我會追蹤之術,小小忍術,不足掛齒。”

“我以為…你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除了你身邊,我哪都不會去的。”

“你這樣抱了我多久了?”

“三天”

“身子受得了麼?”

“…你已經這樣坐了三年,我只區區三天而已。”

“你我終究…”

“我知道”

“好吧,我的言。”宇文嬋結束了他們的對話。她直起身子,吻住了他乾裂的。這是第一次,宇文嬋如此主動的與他親熱。無言並沒有欣喜若狂。三年的注視與陪伴,三天的默默守護,他已經成了一潭幽水。他的愛也成了沉澱在河底的金沙,美麗無比,而又芒不外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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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元九年(七九三)二月十二,宇文嬋帶著無言回到白蓮宮。她吩咐諸葛尚與陸幽,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籌備祭祀大典。並且廣發江湖帖,邀請各個門派掌門參加。然後又擬定榜文,在大唐各地張貼。說是商賈大戶也可參加,但是必須備足萬金才可入宮。凡是入宮之大戶,都可列入白蓮宮的庇護範圍。

這一消息就像一顆炸彈,在大唐爆發開來…

‘啪!’“這個女人到底要幹什麼?!”德宗氣的一掌拍在龍案上,鬍鬚顫抖不已。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龍體要緊啊~”俱文珍趕忙上前給德宗撫背順氣。

“難道,就任她這樣猖狂下去不成?!”

“陛下,奴才到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朕恕你無罪!”

“陛下,如今白蓮宮在民間如中天。用強硬之手段估計不好拿下。以奴才之見,我們乾脆來個順水推舟,借東風!”

“哦?”德宗聽到俱文珍的話頓時雙目一亮。

“陛下,不如我們乾脆承認白蓮宮的江湖地位,藉由白蓮宮宣揚朝廷之威。陛下可下一道旨意,賜白蓮為公主。為白蓮宮賜名,將其變為公主的行宮,變相將她拉入朝廷一邊。然後麼…嘿嘿…”俱文珍笑幾聲“陛下就可任意調遣白蓮宮為朝廷效力。這樣既可節省陛下的兵力,又可耗費白蓮宮之實力。”

“…”德宗聽了俱文珍的話,站起身來在上書房不停踱步。

“若是她抗旨呢?”

“陛下可在白蓮宮祭祀大典之時下旨,並且調派大軍尾隨其後。若是她敢當眾抗旨,我們就可以叛逆之罪將其圍剿。即使不成功,她白蓮宮也成了天下人眼中的叛逆。到那時,也就不會有人敢再依附白蓮宮了。”

“…好!文珍真是朕的良臣也!啊哈哈哈哈哈…”

“恩~這計策的確不錯,堪比在世諸葛。”一個清脆溫柔的聲音傳來,把大笑的德宗嚇得一個哆嗦。而俱文珍則直接被嚇得‘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什麼人?!來人那…”德宗驚慌失措的巡視著空曠的上書房,嘴裡喊人護駕。

“不用叫人了,沒人會來的。”隨著話音,門前白光一閃,宇文嬋一臉淡然的立在那。銀髮飄舞,白衣翩翩。她身後緊緊跟隨的無言,和她一樣的表情。

“你!你!

”德宗嚇得說不出話來。心裡有再多的難聽話,此時也斷是不敢說出口的。

“我很好,哪裡都很好。”宇文嬋飄飄悠悠走過來,蹲在俱文珍面前“俱文珍是麼?我奉勸你還是老實點好。不然不用白蓮宮,單憑我白蓮就可讓你的陛下,你的朝廷消失。”說完,宇文嬋站起身,又來到德宗面前。德宗嚇得不住後退,一臉冷汗。

“陛下,我們商量商量。你在長安安心做你的朝廷,我在江湖安心做我的土地主。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既然敢大肆宣揚,就不怕你來找我麻煩。若是你非要將水攪渾,我也不介意陪你玩玩。只不過…”宇文嬋頓了頓“只不過其結果,斷不可能是我敗。”宇文嬋說罷,對著面前連個嚇得微微顫抖的兩人微微一笑“今之事,不會有人知道。陛下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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