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萬中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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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包子,卻不是普通的,而是普通人的!”谷尋崖面帶微笑,但一語驚天。

“人包子!”古悅修驚叱。婁文玉聞言,一陣反覆,衝到路邊就是一陣乾嘔。古悅己彷彿吃了死耗子,臉變得陣紅陣青!徐扶弱一把拋開包子,起身便尋找店中的小二。

鋪子面街的是搭的晾棚,連著後面是一間小草房。剛才小二送完飯菜就走入後面去了。徐扶弱於是就急步往草房中衝去。

“三叔,小心有詐!”古悅修忙道。可是比他的話更快的,草房門裡猛地穿出一道刀光。

徐扶弱衝勢雖快,但應變也迅,刀光剛一頭,他緊隨著旋踵扭肩,將刀讓開來。緊接著抬手用二指夾住刀背,往外一撥。持刀之人收勢不住,連人帶刀從門裡撲了出來。正是方才的小二。

徐扶弱另一隻手一探,滿擬拎住他的後衣領,將他擒住。可他的手剛一探出,門內又一道電光飛馳而出。這一下夾風馳電,與小二那一擊可謂是判若雲泥。徐扶弱未曾料到會有高手埋伏,急忙手,但還是慢了,那劍光擦過他的衣袖。一片衣袖應風而落。只差那麼一點,他的手臂少則少塊,多則缺一截。

那劍一招未落,一招又繼。上刺下點,左削右挑,如電掣長空,如靈蛇出,如長虹貫。劍式密密匝匝,鋪天蓋地。出劍既快,劍氣也是凌厲非常。徐扶弱被這一陣急攻,只能躲閃,而無還手之餘。劍氣將他的衣襟震得烈烈作響,劍光映得他的臉慘淡。那小二此時也回過身來,想要兩面夾擊。

古悅修見此,忙劍出鞘,躍身撲過去。擋開小二的鋼刀。古悅己大喝一聲,提著劍氣勢洶洶地衝那使劍之人便衝上去。他見那人劍式也是剛猛雄渾,心想來個硬對硬,打個暢快淋漓。所以一往無前,誓在必得。

“三弟!”

“己兒!”古悅修同徐扶弱異口同聲地喝止。可是為時已晚。他的劍已跟對方的劍碰上。

“當”一聲,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劍生生被對方的劍斬為兩截。虎口裂開,一條手臂頓時麻木無覺。而對方的劍勢如破竹,真朝他面門劈來。

徐扶弱本已退開三尺,避過了對方的劍鋒,見古悅己突然闖入,急身又撲回來,手中已多了支鐵筆,手一點向那人的肩井。古悅修也急急回身來救。那小二雖被古悅修的劍退了好幾步,此時也趁虛而入,又朝古悅修背後砍來。

他滿以為偷襲得逞,不料婁文玉從旁殺到,劍刺他的左脅。小二手忙腳步亂,慌忙躲避。婁文玉一肚子火氣沒處發瀉,緊緊纏住他不放。那邊徐扶弱和古悅修雖然都趕來援手,只是對方那一劍著實太快。他們的兵器離他還有三尺,他的劍卻已劈上了古悅己的面門。眼看古悅己的腦袋就要被他劈成兩半了。

突然一道黑影直撲過來。那黑影並不大,來勢也不太急,以徐扶弱等人的眼力一眼就能看清那是一支茶杯。那茶杯飛旋著打在長劍上“啪”一下被劈為兩半。

“噗”一聲,杯中的茶水被劍上的真氣得飛濺出來,似點點飛箭。

杯子離古悅己較近,所以茶水打他的臉上居多,居然還麻生生的痛。他又驚又怒,不由得大喝一聲。忽覺右膝一軟,他猛地側身倒下去。慌亂中他想要抓住什麼,卻把草房的門簾扯了下來。倒地那一剎那,他彷彿看到昏暗的房間裡有兩個人影。

他這一撲,恰恰躲過那致命的一劍。徐扶弱的判官筆已離那人肩井不足寸餘,而古悅修的劍也挑開了他的劍。那人劍挽蓮花,磕開古悅修的劍,讓開徐扶弱的點筆,躍出幾尺,側目看看坐在一旁的谷尋崖——方才那支茶杯正是他打出來。危急關頭他救了古悅己,但一口氣賭在口,半晌也緩不過來。

古悅己剛從鬼門關上走回來,全不記得害怕。當定神看清房中確實有人後,他就地一滾,借勢彈起,衝進房裡去了。

“二弟!”古悅修怕他再出意外,急忙也跟著衝了進去。

古悅己來到屋角那兩個人影前,不問緣由揮手就朝二人打去。那二人口中唔唔呀呀,動了兩下,卻仍蜷縮不動。古悅修趕上前來,拉住迸悅己,細看才發現二人被捆在一起,坐在地上,顯然不是同門外那二人是一路的,便問:“你們是何人?”那兩個人支唔難言。古悅修俯身下去,才看清他們口中了布團,也看清了二人的面目,不由驚呼道:“忠良!忠義!怎麼會是你們?”那被捆之人正是黃除強的二個兒子——黃忠良和黃忠義!迸悅己也是大吃一驚,同大哥慌忙給他們解開繩子。

徐扶弱盯著對面那人,只見他已過五旬,形容枯蒿,一身灰衣穿在他身上顯得的空空蕩蕩,但雙目如鉤,充滿寒氣。那握劍的手也是枯瘦如柴,青筋著,卻蓄滿勁力。平常無奇的一個人,卻有絕對的殺傷力!徐扶弱心思飛轉,在苦思江湖上是否有這麼一號人物?

那人卻並未在意他,只是直勾勾地盯著谷尋崖,道:“你又壞老子的事!”語氣非但不怒,反而讚賞居多。谷尋崖剛剛緩過那口氣來,微微息著道:“你若干點好事,我也懶得理你!”那人雙眼微眯,透出刺骨的寒光,似要發難。

谷尋崖視而不見,漠不關心地道:“你的徒弟馬上就要小命不保了。”那人掃了一眼已被婁文玉得疲於保命的小二,不以為然地道:“如此不成器的徒弟,死了倒也乾淨!”說著一雙眼又不懷好意地瞄上谷尋崖,問:“你何時做我的徒弟?”

“做你的徒弟有什麼好處!”谷尋崖冷哼道:“看不順眼了,你就棄之如敝履。”

“你不一樣了。”那人笑誕著臉,幾乎要低聲下氣地乞求了:“老子萬里挑一才看中你這個奇才,老子就是豁出自己的命不要了,也捨不得你啊!”谷尋崖哼了一聲,懶得理他。

徐扶弱這時才突然想到一個人,驚詫地道:“閣下莫非是‘武林第一殺手’荊萬一?”那人斜掃他一眼,冷冷道:“徐三俠不但眼力不及,記也差,這半天才記起荊某來。荊某該當涕零,還是該惱羞成怒呢?”徐扶弱還未開口,古氏兄弟同黃氏兄弟已走了出來。

古悅修對徐扶弱道:“三叔,你看看他們是誰?”徐扶弱不再理會荊萬一,而是回身看著黃氏兄弟,沉了片刻,便道:“莫非是良兒跟義兒?”

“三叔!”黃氏兄弟叫到,雙眼已溼潤。

“你們怎會在此?”徐扶弱不解地問。

“古大哥和古二哥走後,爹不放心,就派我們也到長安打探消息。”黃忠良道:“可到了長安之後,三叔已經離開了。我們沿路跟下來,卻總也追趕不上。昨天我們碰到了他。”說著一指荊萬一,又道:“他不清青紅皂白就動手。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就被他帶來了這裡。”徐扶弱回頭望著荊萬一,冷冷道:“閣下是何意?”荊萬一卻充耳不聞,一雙眼只盯著谷尋崖。谷尋崖道:“你又想賣人情給我?”

“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只要我為你做十件事,你就要拜我為師的。”荊萬一道。

“那跟他們有何關係?”谷尋崖不為所動。

“你去殺他們的老子而失手,這單生意自是沒人敢動了。但是要殺他們,你總無話可說吧。”荊萬一洋洋得意地道。谷尋崖輕笑道:“以你‘武林第一殺手’的身份來殺兩個無名小卒,你也不怕自貶身份?”

“只要能令你欠我一份情,叫我去殺頭豬,我都願意!”谷尋崖輕笑不語。荊萬一道:“哪!人,我替你保下了。這次總該算是一件吧?”

“他們和我無親無故,你殺也好,留也好,怎能算到我頭上?”谷尋崖冷笑道。

“你要這麼說,那今天我真就用他們身上的給你做一籠包子吃!”荊萬一陰森地道,手中劍已慢慢提起。頓時氣氛又劍拔弩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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