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新城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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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雖然招安了,可是這消息卻沒有向民間公佈,大夥心知肚明就行了,不是什麼大事,該幹什麼還幹什麼,而錢謙這一聲令下,可就與新城的法律相牴觸了。
這年頭的人還一個勁的講什麼義,把道德擺在最高點上,以德來約束官員和百姓,而幾千年漫長的歷史告訴他們,這是絕對不行嘀,並不是每個人都擁有那麼高尚的道德。
所以新城實行的是道德、酷法、義利三項並行的管理措施,新城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傳統道德上的宣揚,比如忠、孝、禮,而酷法則是新城密密麻麻的法律條文,一條條一樣樣擺得明明白白,常管理上,一切按著條文實行,傻子都能當官,一旦觸犯,就按著法律辦事,小偷小摸挨鞭子,綁在架子上示眾,再嚴重點的直接扔去做苦工等等,沒什麼好說的。
而義利則是,你想讓老百姓幫你做事,除了自願之外,你必須要拿出足夠的好處來,就像錢謙現在這樣,法律本來就沒有規定關於徭役的任何事情,按著法律未規定就是允許的原則,老百姓沒有義務去幫你修什麼官衙,除非是自願的,有道是千金難買我樂意,我樂意去出力蓋官衙,我樂意每頓就給粥吃,誰也沒辦法。
不過很顯然,新城的百姓還沒有那麼傻,大夥都有自己的子要過,各大工廠天天輪著班的轉,農田裡的糧食也該收穫了,哪來那麼多的富餘勞動力。
可以說,錢謙上任以來的第一道命令本就走不出他那一圈幾十號人的手,甚至想先僱傭幾個衙差都辦不到,除非你出一個月十兩銀子的工錢。
當然,散碎銀子在新城已經不再通了,只
入,不再
出,使用錢錠子
易,是需要折算一定的火耗的,但是使用新城的金銀幣和紙鈔就沒有這個煩惱,現在的錢謙手裡哪有那麼多的鈔票。
再者,新城的百姓多是來自戰亂地區,中國人講究的是一個鄉土情,不到活不下去的時候,誰願意離開故鄉,故土難離就是這個道理,他們離開了亂區,來到了相對安穩的新城,雖然也是經常打仗,可是這種打仗跟他們老百姓沒關係,就算是打生打死,也不會有一錢攤到百姓的頭上,也不會有刀子臨頭,這
子上哪找去。
人人心中有杆稱,雖然大多數的老百姓不說什麼,卻也對這大明朝沒什麼好,當然,對滿清韃子更沒有好
,中國人從來都不缺乏團結與勇氣,之所以常經處於一盤散砂的狀態,那是因為他們缺少引領者,缺少一個英雄人物的帶領,因為,幾千年來,他們已經習慣被人帶領,甚至失去了自我行動的能力。
而現在新城的出現,蕭遠蕭大人的出現,使得他們再一次有了主心骨,聽誰的命令,找誰去解決問題,老百姓的心中自然有數。
一邊吼了七八天,只招到了小貓兩三隻,都是那種不學無術,混跡街頭混不下去的青皮之類,每個人的身上鞭痕明顯,無甚大惡,頂多就是偷雞摸狗,捱了鞭子,站街示眾,現在都混不下去了,連入廠做工甚至去做農活都不願意去,這才想起回頭抱大明朝的大腿。
只是看看這些站沒站樣,坐沒坐相,成天琢磨怎麼撈銀子的青皮無賴,錢謙忍不住長嘆了口氣,現在也顧不得什麼讀書人的身段了,帶著十幾個手下,抬著銀箱子直接就到了人最為密集的主幹道自由大街上,抓著一錠足有五十兩的銀錠子,把官服向
帶裡一掖,站到箱子上就吼了起來。
“大明欽命知府,現徵集民夫修建官衙,每天三…不,五錢銀子啦,當天結帳,當天結帳啦!”錢謙吼出這一句的時候,只覺得臉上紅,全身都像是燒了起來一樣。
一天五錢銀子,一個月那可足有十五兩,去掉火耗錢,也足有十三四兩之多,相當於新城幣一千三百多塊,可不是小數目,頂做工兩個月了。
“知府大人,工作多長時間?”一個小夥子笑嘻嘻的問道,這夥官來了快一個月了,可是仍然窩在客棧裡,連個自己的窩都沒有,老百姓私底下早就看明白是怎麼回事來,不過就是個空架子而已。
“呃…”錢謙一愣,民夫還用得著談多長時間嗎?
“算然是升而做,
落而息!”錢謙說道。
“唉,可惜了,這銀子賺不上了,咱還要到鋼鐵廠去做工,咱可是正式的工人,每天工作四個時辰,倒還有點時間做別的活計,就是這時間串不開啊!”小夥子說著搖了搖頭。
錢謙這才想了起來,也不知道那個蕭遠是怎麼想的,強制執行工作輪休制,哪怕活再忙,也是工作四個時辰,然後必須下班休息,哪怕只剩下一錘子活就幹完,也可以扔錘子就走,沒人說一個不字,執行得極為嚴格。
若是工作時的話,被時的人可以到民調局去投述,然後民調局會與參事局配合調查,情況屬實,移給司法會的證調局進行二次調查確認,確認之後,會給工廠主下達過十倍的罰單,補足時工作的十倍工錢。
當然,這指的是一些剛剛出現的私人配套的作坊之類的地方,像一些鋼鐵廠,兵工廠之類的都是大型工廠,還遠遠沒有達到私人的地步。
錢謙無奈之下,只得降低了要求,不管什麼時候來,只要工作滿了四個時辰就立刻結算,因為那條罰款的條款同樣適用於他這個堂堂知府,因為那些條款同樣適用於新城的行政管理機會,他一個外來戶又算個。
誰不想多賺幾個銀子養家餬口,這條件一拋出來,登時應者如雲,大不了少睡幾個時辰,就能多賺幾百塊,多好的一件事。
“逐利之人,一幫逐利之人!”看著一下子變得熱情起來的新城民眾們,錢謙咬著牙恨恨的低聲說道,氣哼哼的調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