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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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誰定下的習俗,據說父母不能為新婚夫婦外出旅行送行。

對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人們也常這麼講。也許這是為了要掩飾做父母的對孩子的愛憐。

當英夫和惠子坐上車時,直子和千加子都有些不好靠近他們的身旁。惠子的朋友們站在車子的旁邊,她們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

看到車門關上了,直子心裡不湧起一陣孤寂之情。

“姐妹的緣分太淺太虛幻了。”直子心裡想著,不由得緊緊地握住身旁千加子的手。

送走新郎新娘以後,直子將視線移向了停靠車的地點後面的臺階,找尋著光介的身影。但是,再也找不見他了。直子有些悵惘,也不知什麼時候,在什麼情況下才能見到他?也許這就是最後一次了。

客人們都走了。宴會廳接待處附近,站著惠子的父親和母親。他們顯得十分疲倦。直子和千加子乘電梯返回到父母身邊。看到父母二人的樣子,她們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英夫先生的父親他們呢?”直子問。

“已經回去了吧。我們道過別了…”宮子答道。

“那咱們也走吧。”一家四口人上了侍者安排的車上。

車行駛了一會兒後,高秋道:“下回該直子了。”說完,他按了幾下打火機,想點著手裡的香菸。

“三個人都是女孩子,以後都要走光的。”

“你這個人真討厭。女兒大喜的子,可你打火機油也不灌好。直子,帶火柴了嗎?”

“噯。”直子打開手包,取出火柴,給父親點著了煙。這火柴是直子作為紀念從婚宴的桌子上拿來的。

“我姐姐那樣的,什麼也吃不了。炸雞排那麼好吃,她也不吃。還有,冰淇淋她也沒動。”

“做新娘是不能吃東西的。不吃,人家看著才舒服。”高秋答道。

“是嗎?最近,有不少新娘都是吃東西的。而且,有的新娘還要做即席講話,還要跳舞呢。”千加子道。

“千加子,你要是做了新娘,也不吃吧?”

“她要是不吃,那就是因為不習慣系和服帶子,帶子系得過緊啦。”宮子又加了一句。

“惠子姐辦得太沒有她的風格了,真讓人奇怪。我可不想像她那樣按本式的去辦。”千加子滿不在乎地對宮子道。

“媽,您和我爸結婚的時候,也是什麼也沒吃嗎?”

“過去嘛。”宮子隨便地說了一句。

宮子今天一天似乎都在強忍著什麼,表情顯得十分生硬。上了車以後,她一直望著車外的街上的景象,不想講話。

高秋由於傷、孤寂,反而顯得過於興奮,話比平多了許多。

父親不再是平時的父親,母親也不再是平的母親。

以往,直子曾模模糊糊地意識到父母之間存在著隔閡。今天,她清楚地知到了這一點。在姐姐的大喜子裡,本來不該想到這些。可是,也許正因為是姐姐的喜子,才使自己想到了這些。

父親是個少言寡語的人,有什麼事總愛存在心裡。雖說如此,直子也從未和別人家的父親去做比較,去埋怨自己的父親薄情。

她有了什麼不滿、什麼要求也總是找母親訴說。母親是她最貼心的人,可以最大限度地給予她溫馨的愛、細膩的情。雖然父親滿足不了她這一切,但是直子總覺得父親本來就應該這樣。

但是,今天她發現母親故意冷淡父親時,卻覺得母親有些不同尋常。

回到家裡以後,一種不同往常的東西使得家裡的每一個人都有些心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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