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歲在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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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航速二十五節的威德號魚雷艇,是一**一年由英國阿姆斯特朗造船廠建成下水的專供中國皇家海軍魚雷艇,載員編制三十人,排水量198噸,一座燃煤鍋爐單軸推進,功率3597馬力,艇上的主要作戰武器當然是魚雷,五具十四寸魚雷發管,當然,也有兩門37毫米炮作為近防武器。

這次第一批進入函館港灣的,一共是四艘這樣的新魚雷艇,威德,威望,威遠,威夷,一共一百二十名勇士,事先每人都拿到了十兩銀子的賞,雖然魚雷艇夜入港口搗亂是件很刺的事情,但是同樣也是件危險的事情。所以,劉步蟾和琅威利以及林泰曾代表艦隊最高指揮部親自接見了這群勇士,因為當年一起削辮子的時候,身體上已經有一部分留在了故土,留在了大陸,所以這群勇士早就沒有了牽掛,骨子裡面的那種血被酒發,渾然忘記了什麼叫害怕。

“劉軍門,這銀子,咱身上不能留,咱信得過您,都押記在您這吧。若是我李老三還有命回來,再尋大人拿了回來。若是回不來,大人麻煩您記得派人送給我老孃,俺大名叫李樹,是山東沂州府海州縣人李王莊人。也記得替俺李樹給俺娘磕三個響頭。”赤著上身出一身腱子的漢子說完,恭恭敬敬的轉向西方跪了下來,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

“俺大名叫宋小生…山東青州府…”

“俺大名叫馬大驃…安徽池州府…”

雖然是優勢明顯,穩勝券,但是敵艦在港,大艦隊上去群毆本就是費了自己的情報優勢,而且夜戰中,空中的飛艇支援優勢就無法體現,所以,劉步蟾和琅威利還是決定夜間用小股魚雷艇部隊進港搗亂,使敵無法安心休息。明天敵出港也是毫無神,若是龜縮函館,那更好辦,南方長崎港明天一定會陷落,到時候就看陸軍在九州島登陸吧。而今夜,所有主力艦隻上經過一天航行的水兵,都安心的睡眠吧,決戰在明天!當然,這也只是預案一,一旦魚雷艇戰果明顯,佔據優勢和主動的話,大部隊隨時可以完成港外包圍,屆時所要做的,就只是集中所有火力,對著港內開火吧!

挑選魚雷艇部隊的任務給了鄧世昌,他一直分管魚雷艇部隊的訓練,夜間騷擾可以利用魚雷艇速度快,靈巧而攻擊力巨大的優勢,能給對方殺傷最好,即使不能,待第一撥攻擊行將結束時,利用前一撥魚雷艇騷擾的掩護,第二波八艘魚雷艇可以無需限速,全速入港發動突襲。

兩波十二艘魚雷艇的艇長面前,都放著一張由飛艇偵查兵繪製的函館港內地圖,以及軍各箭泊位方位圖,函館不是一個標準的軍港,並沒有令人生畏的岸防炮臺,只有兩座明治初年修築的臼炮炮臺,夜間有沒有人值班還是個問題。

所有人都明確記住了該記住的方位,第一波四艘魚雷艇上的所有乘員,在旗艦定遠上喝過送行酒後,嘭嘭的將酒碗摔碎,向劉林琅深深鞠躬後,便各自回艇,不一陣,四艘福字號魚雷艇掛上天海國的海上出國旗,便向著東方的那個灣而去。

伊東佑亨在黑夜中看到的,正是被福德號魚雷艇率先擊中的排水量2439噸的輕巡洋艦千代田號,由於是第一個攻擊目標,福字頭四在福德號的率領下,降低航速以免驚動港內本艦隊,千代田的泊位是最靠外的,是以當然被選擇為第一個攻擊目標。在接連施放了兩枚魚雷,一枚打偏,一枚未爆之後,天津水師學堂出身的管帶吳懷仁親自發第三枚,終於命中千代田,一枚將千代田打爆。

同時魚雷艇編隊也被敵軍發現,剛剛伊東所聽到的那咚咚咚的連串炮響,便是燃燒著的千代田側翼的七門47毫米速炮中的一門,不屈的發出泣訴。

47毫米炮彈並沒有擊中福德號,在漆黑的夜幕下,四艘魚雷艇想是四個幽靈,穿梭在函館港內。這,是一個很罕見的沒有星光的夏夜,事後本人在研究這場戰爭的失敗時,也特別提到了這一點,彷彿所有的自然條件都在與大本帝國作對,一個巧合接著一個巧合。…wap..

隨著各艦乘員紛紛被驚醒,函館港這才進入敵狀態,千代田號上的火勢越發的洶湧,終於,他的亮光擊碎了夜的黑幕。大和和天皇號,三景艦上的探照燈相繼捕捉到了四艘威字號魚雷艇的身影,猛烈的炮火紛紛響起,在接下來的絞殺戰中,僅有威夷號掙扎著放出一枚擊中目標的魚雷,擋在天皇號身前的松島號左舷被擊中,幸好沒有誘發連環爆炸,僅僅在舷側炸出一個大而已。

而四艘魚雷艇已經被火力網所捕捉。威德號和威遠號相繼中彈,穿梭的身影一下子緩慢下來,眼見就要被擊沉。便在這時,威德號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同時,候在港外的新銳力量突入港灣,魚雷一陣齊放,擊沉了一艘運煤船以及一艘淡水補給船。

儘管戰果不錯,己方也沒有太大的損失,僅僅是兩艘魚雷艇被擊傷而已,傷亡不過十三人。但是敵方防備大作,各艦的探照燈已經封鎖了海面,再行突擊就沒有意義了,敵方的速炮對付小噸位的魚雷艇太佔便宜了。

***,真***過癮!,守備大人,咱們還有一枚沒放出去呢!這就回了嗎?”滿臉殺氣的漢子是山東漢子李德祥,嘴裡說的豪,眼窩裡卻早就滾著淚水,他的面前,是他的親弟弟李德寶。話沒說完,李德祥就哽咽起來:“咱這就回了嗎?就回了嗎?”越說越低,七尺高的漢子抱著弟弟就痛哭起來。

“大李…”吳懷仁嘆了口氣,撫著李德祥的肩膀道:“打仗就這樣子…明天,到明天瞧劉軍門他們給李二報仇…甭哭…”

“大人我知道,知道…”李德祥默默的拭淚,看了看弟弟倔強的臉,又忍不住下淚來。

千餘里外的漢城,無數的人在淚,袁大人要開拔了,袁大人要開拔了!是***全宏集,全宏集要趕走袁大人!

漢城的父老鄉親,守在清軍大營外,看著袁部八千五百人的隊伍揹著長槍和行囊,車上裝滿輜重,默默的低頭走出轅門,在入夜的街道上列隊等候袁世凱的出現。

“父老鄉親們!”袁世凱滿面義憤,身後跟著同樣是一臉氣憤的唐紹儀等人,大步走出轅門,駐足在街心向四方打著拱手道:“不是我袁某人不能看顧諸位父老了!守備使全大人有令,袁某身為外人,不能不從啊!”

“什麼外人?袁大人是自己人!再說了,我們朝鮮一向是中華藩屬,哪來什麼外人!”人群外面,一個年輕的聲音吼道。引發一群人紛紛附和:“是啊!朝廷不知道想些什麼東西!跟著大清有什麼不好?這些年動不動勾連外人來對付袁大人,也難怪袁大人寒心啊!”

“噓,小聲點,聽說倭人兵鋒已經到了元山啦!老樸你小心著點,等本人來了,先砍了你的腦袋!”一個聲音提醒道。

那個老樸看上去是個儒生,一領青襟在沿街士兵手中的馬燈昏暗的火光下格外醒目。老樸擰起頭來斜眼看著那個提醒的人道:“怕死嗎?怕死我樸三農也不會來這了!來這就是捨命送袁大人的!眼見本人就要打過來,全指揮使還要請調袁大人去打東學黨!東學黨不還是我們朝鮮人嘛!不行,咱們得找姓全的理論去!”眼見群情洶湧。袁世凱看上去焦急萬分,砰的對天開了一槍震住眾人道:“諸位父老,諸位父老,聽我袁世凱一言!全大人是你們的朝廷,是你們的天,不能這麼沒有規矩。南方亂黨起事,全大人請袁某彈壓,也是應該的!至於本人,你們要相信全大人,袁某的大軍,已經全部奉命從元山撤回,一體彈壓亂黨!這是全大人的要求,袁某隻有奉行不悖!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全大人早有頒令,夜間上街者,格殺勿論,諸位已經來了的,袁某負責護送回家,但是要是再去亂跑,袁某…”說著,袁世凱提袖抹了抹淚,放下手臂嗚咽道:“袁某實在無能為力了…”說著說著,眼淚嘩嘩的了出來,身形一晃,就要摔倒。

“袁大人!”身旁的親兵連忙扶住。袁世凱在一人耳旁低罵了一句:“***這辣椒是誰他媽來的,辣死老子了!”

“都回去吧。都回去吧。別讓袁大人為難了。”唐紹儀忍住笑,招呼老百姓道:“請諸位等著我們,南方亂黨一平,我們還要回來與諸位父老一同打倭人的!”

“好,咱們就給袁大人一個面子!”眾人紛紛散去。

街市上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一排朝鮮軍隊護送著一個大官飛馳而至,眾人紛紛避讓,臉上出鄙夷的神

全宏集勒住馬,飛奔跑到袁世凱面前拱手賠笑道:“袁大人,袁大人!您這大晚的,是要去哪啊!”袁世凱的臉現在很臭,絕不同於以往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只見他板著臉道:“全大人何必明知故問?昨天全大人還勒令我袁某人即行南下鎮壓亂黨的,今天全大人就忘記了?”說著,右手一抬,亮出一張白的手令來道:“這是全大人白紙黑字的手令,袁某正是尊此令而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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