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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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雍容忍不住開口:“蝶兒,我…”豈料楚蝶衣一聽到他的聲音,即刻砰地一聲蓋上錦盒,接著她抱起盒子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嘴裡更嘟嘟囔囔地說著:“小雍子、小容子,有個專門說謊話騙人的壞蛋來了,他會把你們兩個裹上粉,丟進油鍋裡炸成酥酥脆脆的炸蟋蟀吃掉,所以我現在帶著你們逃命去也,你們可要跟好喔!萬一跟丟了掉在地上被壞蛋踩扁,可別怪我沒有事先警告你們喔!”歐陽雍容又好氣又好笑,當下一個閃身來到門前,堵住了楚蝶衣的去路“蝶兒,別這樣,你聽我解釋!”楚蝶衣對他的人視而不見,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她轉而推開窗子,然後很魯地
起裙襬打算翻窗而過。
歐陽雍容簡直哭笑不得!
他一把將楚蝶衣拉了回來,關上窗子,也不管她是會哇哇大叫,還是會拳打腳踢,他重重將她摔在上,結實的身子旋即將她壓了個動彈不得。
果然楚蝶衣手腳並用地對他又踢又打“你這個騙子、登徒子,滿口謊話的偽君子,狡猾要詐的臭小人,你放開我,放開我!”歐陽雍容緊緊扣住她的雙手,一邊閃躲著她踢個不停的腳,一邊說著:“蝶兒,我知道你很生氣,也知道你不肯原諒我,但你可不可以先聽聽我的解釋,好不好?”
“我不要聽,我什麼都不要聽!我只要你放開我,放開我!”楚蝶衣不斷地掙扎著,奈何歐陽雍容抓著她的力道不小,讓她連動都不能動,更何況是掙脫呢?在她慌了手腳之際,楚蝶衣一張嘴就往歐陽雍容的肩頭用力咬下去。
歐陽雍容悶哼一聲,鮮血滲出衣衫,瞬間將他的肩頭染紅,可他卻不閃不避,任由楚蝶衣發洩著怒氣和委屈。
乍見歐陽雍容的血,楚蝶衣不覺有些心慌、有些心軟,她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歐陽雍容“你、你為什麼不閃?”他柔聲說道:“只要可以讓你消氣,讓你願意留下來聽我解釋,我什麼都願意做。”楚蝶衣幾乎說不出話來“你、你…”歐陽雍容鬆開楚蝶衣,伸手輕撫著她餘怒未消的俏臉“蝶兒,聽聽我的解釋好嗎?”楚蝶衣搖搖頭,眼眶裡早已蓄滿了淚水“你血了,我幫你瞧瞧!”她解開他的衣衫,赫然看見他的肩頭上有著幾道醜陋的疤痕,而在那些疤痕之外,有著兩排細小且極深的齒痕。
不用說,那些難看的疤痕,自然是歐陽雍容遭到大熊攻擊所留下的;而那兩排齒痕,則是剛剛被她咬的。
想起他幾番救了自己,更在溪畔為了自己,不惜以生命和大熊搏鬥的景況,楚蝶衣的淚不滴了下來。
她又是委屈又是嗔怒地捶打著他“你、你為什麼要騙我?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小小的武官,只是奉了越王的命令才來救我的,所以我好擔心你,怕你會受我拖累,怕越王會因為得不到我而遷怒於你,更怕你會背上玷汙王后的罪名!想不到你、你居然騙了我!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歐陽雍容不發一語,靜靜地任她捶打發洩著,直到楚蝶衣累了、倦了,他才摟著她坐起身,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蝶兒,其實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只是當我瞧見你那天真無,什麼都不懂的模樣時,就忍不住想逗你。”
“逗我?你!”她舉起粉拳就要打。
他伸手握住她的拳頭,放到邊輕輕一吻“別生氣,我真的只是想逗逗你。因為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勇敢,卻又這麼
糊的小東西。你可以在爛泥裡爬,也可以在溪水裡抓魚,天真無
、任
可愛,讓我一時忘了自己是越王歐陽雍容,你知道我有多麼希望自己只是個普通的男人,一個可以和你在溪畔無憂無慮過著生活的平凡男人嗎?”
“但是你應該告訴我的,而不是瞞著我、欺騙我。你知道我有多為難、多擔心嗎?”
“我知道,我以為自己可以處理得很好,以為可以在回都城前,把一切都告訴你,可我怎麼樣都沒料到你居然會不告而別,居然會想用死來解決問題,你實在、實在…”只要一想到這小東西吊在半空中搖搖晃晃的樣子,歐陽雍容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我想愛你,想留在你身邊做你的子,可我已經在天女面前發過誓,要做越國的王后,永遠和越王不離不棄,否則將受天火焚身之刑。容哥哥,我只有一個人,不可能嫁給兩個男人,但身為敦煌
天的我更不能背棄誓言,所以我想了很久,才決定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給你,這樣即使只能做你一個晚上的
子,蝶兒也心滿意足了。”楚蝶衣把積壓在心頭的話全給說了出來。
“即便如此,你也犯不著做傻事呀?”
“唉!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我…”楚蝶衣直直地看著他“我不想讓你為了我而受到越王的責難,更不想你受我牽累,去承受天火焚身之刑,畢竟那是我自己犯的錯,怎能讓你替我受過呢?”聞言,歐陽雍容不問道:“天火焚身?我聽你提起過好幾次了,天火焚身究竟是什麼?一種刑罰嗎?”
“天火焚身不僅是一種刑罰,更是一種試煉,它可以試驗出相愛的兩人,對彼此情的堅貞程度。如果兩人是真心相愛的,所謂
誠所至金石為開,即使是烈火也會化為涓
清水。”楚蝶衣將楚幻衣和軒轅敔如何接受天火焚身,如何轉危為安,如何從此相扶相持、共度一生的經過說了出來。
對於楚幻衣和軒轅敷的事,歐陽雍容曾經聽歐陽徹提過,只是歐陽徹生穩重,再怎麼驚逃詔地的事到了他嘴裡,也少了幾分震撼。如今同樣的事再從楚蝶衣口中說出,自是驚險得多,想到那兩人對於愛情的堅貞歐陽雍容不由得心頭一凜。
想不到一向放不羈的軒轅教,對
情竟是如此執著!為了追求真愛他甚至連皇位和生命都差點賠了進去?
歐陽雍容心想,如果同樣的事換到自己身上,他有把握可以像軒轅教那樣安然地通過天火焚身的試煉嗎?
楚蝶衣接著說:“容哥哥,你救了我好多回,為了我,你好幾次都差點把命給丟了,所以如果是你,你應該也可以通過天火焚身的試煉。
但是通過試煉又如何?我還是隻有一個我,我還只想嫁給你,不想嫁給越王,所以就算你通過天火焚身的試煉,卻仍舊逃不開越王,因為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想讓你再為我做任何犧牲,更不想你死,才會想要用自己的命來換你一命。但我怎麼樣都沒想到,我處心積慮想要保護的你,居然就是越王!
你、你真是騙得我好慘!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多難過嗎?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再見到你了,還為此哭了好久,想不到你居然…可惡!你真可惡!一說到最後,楚蝶衣氣憤難消,掄起小拳頭又是一陣打。
聽完她的話,歐陽雍容既動又愧疚,
動於這丫頭對自己的深情,愧疚於自己還是沒對她說出實話。但實話有時會比謊言更加傷人,而在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因為她是那樣純真善良,那樣地相信著他啊,他怎能再次傷害她?
歐陽雍容握住她的小拳頭,將她往自己懷裡帶“蝶兒,別生氣了,我知道你生氣!但是你想想,現在這樣不是最好的嗎?歐陽雍容就是歐陽容,歐陽容就是歐陽雍容,如此豈不皆大歡快?或者你希望歐陽雍容和歐陽容是兩個人?”楚蝶衣一愣,接著用力搖頭,小手緊緊抱住他,她的小嘴在他臉上胡亂親著“我不要!我不要兩個人,我要歐陽雍容和歐陽容就是同一個人。”歐陽雍容輕嘆口氣,這丫頭怎麼還是像小狽般地亂呢?他記得他曾經教過她怎麼親嘴的,可這丫頭還是暈不會,看樣子他得再教教她了,他托起她的小臉“蝶兒,不管我是歐陽雍容還是歐陽容,我都要你記著,我愛你,而且是以一個男人、一個丈夫的身分在愛你!告訴我,還疼嗎?”楚蝶衣愣了一下,她不明白歐陽雍容在問些什麼。
歐陽雍容笑了笑,他抱起楚蝶衣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接著他給了她火辣辣的一吻“這兒疼嗎?”楚蝶衣滿足地嘆口氣,小嘴紅豔豔的,好不誘人“不疼了。”
“那,這兒疼嗎?”他的落在她修長的頸子上,繼而輕囓著她小巧的耳垂。
“不,不疼。”
“這兒呢?疼不疼?”歐陽雍容大手直接探入她的衣襟。
楚蝶衣嬌一聲,紅著臉搖搖頭。
“那,這兒疼不疼?”他的手往下探到她的際。
楚蝶衣搖頭,嬌軀酥軟無力地靠著他,任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恣意地四處遊移、探索。
歐陽雍容見狀,俊美的臉上頓時佈滿情慾,身體的每一寸都傳來要她的訊息。
可他強行壓抑了下來,他先緩緩褪去衣衫,再將楚蝶衣輕放在上,身子沉沉壓住她“蝶兒,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準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也不準動一絲一毫自盡的念頭,知道嗎?”不待楚蝶衣回答,歐陽雍容旋即給了楚蝶衣一記強而有力的衝擊。
她徹底失去自我,只能隨著那一波強過一波的慾望擺動著,漫無天際,抓不著方向,這會兒彷佛向著天上的彩雲飛去,可瞬間又墜入大海,往那未曾經歷過、未曾到達過的深淵潛入,終至在強大的壓力下爆出絕美又燦爛的火花,將兩人燃燒殆盡。
久久,歐陽雍容身而出,卻仍眷戀不捨地擁著楚蝶衣,他溫柔地替她抹去額頭上那細細小小的汗珠。
“餓不餓?累不累?要不要我讓他們送飯來?”楚蝶衣心滿意足地縮在歐陽雍容懷中,像只慵懶的小貓“不餓,只要你陪著我,我就不會餓。”歐陽雍容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我正好和你相反,我只要看見你就肚子餓,而且不管吃多少都覺得不夠。”楚蝶衣素來機伶,怎會聽不懂歐陽雍容這一語雙關的話。她尖叫一聲,忙不迭地拉起被子裹住自己,滿屋子亂跑,嘴裡直嚷著:“可是我不餓,一點都不餓!”歐陽雍容看了,臉上不由得浮上一抹佞的笑,這丫頭居然裹著棉被亂跑?她以為這樣他就抓不著她嗎?這未免太小看他了吧!他可是堂堂越王耶!要是被人家知道他抓不著一個裹著棉被的小丫頭,那教他的面子往哪兒擺啊?
他立即伸出大手,將楚蝶衣攔睡抱起,結束了這個捉藏的遊戲,兩人一起倒在
榻上“蝶兒,我…”歐陽雍容的話都還沒能說出口,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爭吵--“不成啊,朱大人,您不能進去,王上和娘娘正忙、忙著呢,您這一進去,王上會生氣的!”朱祈的聲音傳來:“我知道王上和娘娘別後重逢,正在敘舊;但人命關天,實在非同小可,請公公代為通報。”
“朱大人,您跟了王上多年,應該知道從沒有臣下在主上臨幸時來稟奏事情的,是否可以請朱大人梢後再來?”
“不行,這件事一刻都不能等,再等下去,我怕連王上和王后娘娘都會有生命危險。”說著,朱祈似乎想要硬闖,門外的侍衛及太監急得直擋“朱大人,使不得啊,您請回吧,一會兒小的一定幫您通報…”朱祈乾脆拉開喉嚨大喊:“王上,臣有要事稟告,請王上開門!”
“朱大人,您這不是…”突地,歐陽雍容那好聽卻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朱祈,你太放肆了!你不知道我正忙著嗎?有什麼事晚點兒再說。”朱祈慌張地跪下“王上,臣知道臣太唐突了,但是這件事實在非同小可,所以臣不得不如此呀!”
“什麼事非同小可?”歐陽雍容起身穿上衣服,不消片刻已經來到門口。
“瑾妃娘娘從咸寧宮逃出來了。”歐陽雍容一聽,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你說什麼?瑾妃逃出來了?”
“是!瑾妃娘娘不僅逃出了咸寧宮,還持著利器到『三聖觀』挾持了玉音真人,請王上儘快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