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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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瑾妃不但與人私通,還無恥地懷上孩子,妄想藉由孩子拴住王上的心。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王上本沒碰過她,就算碰過她,也不可能讓她懷上孩子。”
“那麼那孩子…那個叫小真的孩子…”
“是王上親口下令勒死的!”楚蝶衣砰地一聲跌坐在楊上“勒、勒死?”
“沒錯!難道王后認為那孽種不該死?”聽到這兒楚蝶衣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瞪大了眼,直看著自己的手,過了一會兒才勉強地問出聲來:“她會發瘋,是不是因為孩子被勒死了,所以她…”
“當然,有哪個母親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活生生勒死,還能不瘋的?其實王上對她已是寬宏大量了,依照王室宗規,瑾妃犯下這種亂無恥的大罪,本該送上刑臺接受火刑,而王上卻只是殺了那個孩子,饒過她一命,這還不算寬宏大量嗎?”楚蝶衣嬌小的身子忍不住發顫“這、這怎能叫寬宏大量?這
本是殘忍,既然說她
亂無恥,既然說她生的孩子是孽種,那為什麼不把她一起殺了?為什麼要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承受痛苦?這比殺了她還殘忍!”明媚笑著“殘不殘忍我也不知道,不過那是王上的決定,身為人
者,怎能有置喙的餘地?”她從懷中掏出一個葯瓶放在桌上,然後一甩拂塵往門口定去“娘娘,這是臣妾從一個不知名的隱士那兒得來的生子靈丹,聽說一天服用三次,連服三
即可見效。我不知道這葯是不是真的有效,但既然娘娘求子若渴,臣妾就把這葯送給娘娘,畢竟臣妾已經用不著這葯了。”在明媚步出大門前還不忘對楚蝶衣
代:“臣妾告退,今天之事,請娘娘瞞著王上,免得王上知道了會不高興。對了,如果娘娘不相信臣妾所說的話,大可以去向瑾妃求證,雖然她瘋瘋癲癲的,可有些時候她還是滿清醒的。”----楚蝶衣呆坐在椅子上,腦子裡不停想著明媚的話--王上喪失了生育能力!
容哥哥喪失了生育能力?容哥哥不能生孩子?
這怎麼可能?他是那樣風、瀟灑,那樣漂亮的一個人物,怎麼可能無法生孩子?
難怪!難怪他一聽見自己希望可以懷上孩子時,會一再地反對,原來他已經失去傳宗接代的能力,無怪乎他不要自己生孩子,無怪乎他會說只要自己乖乖做他的子,陪他就好!
可是他如果真的受了傷,又怎能夜夜愛自己呢?
想到這兒,楚蝶衣不想到兩人纏綿時的綺麗風光,想到他是何等溫柔、何等熱情又是何等有耐心地愛自己,讓她深深體會到,原來身為一個女人是如此幸福,又是如此快樂的一件事,這樣的他,竟然…
不!她不相信,說什麼她都不相信!她不相信歐陽雍容真的受過傷,也不相信他已喪失了生育能力,更不相信溫文儒雅的歐陽雍容,竟會做出那種扼殺無辜生命的事情。她不相信明媚那個老狐狸所說的一切!她要親自去求證,她要找瑾妃問清一切!
楚蝶衣素來是個急子,主意一起,她當即起身換了衣裳,連隨從都沒帶就悄悄地離開月雲居來到咸寧宮。
咸寧宮的宮門深鎖,外頭站了幾個奉命看守的太監。
楚蝶衣在鳳宮,早見多了這種宮宇殿閣,對於這些宮殿的構造更是摸得一清二楚,哪邊該有門、哪邊該有窗子,甚至哪邊會留下細縫、通道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因此她往咸寧宮一瞧,沒多久就找到一個入口潛了進去。
這咸寧宮本是越王王后的居所,裡頭自是富麗堂皇。不過瑾妃韓素素被幽後,這兒幾乎成了廢墟,桌椅傾倒、滿室塵埃,牆壁、柱子更被寫上一個個斗大的恨字。從那顏
看去,似乎是以鮮血書成,因為時間一久才變成了紅褐
,然而那些血字更為咸寧宮增添了幾許的神秘與恐怖。
撲鼻的黴味讓楚蝶衣差點吐了出來,而那到處纏繞的蜘蛛絲更透出此處的荒涼,加上幽暗不明的光線,讓楚蝶衣忍不住想拔腿就跑。
可那股想清楚真相的執拗,讓楚蝶衣硬是忍下心中的不安,她捏著鼻子,在荒涼的咸寧宮中,尋找著瑾妃的蹤影。
“瑾妃娘娘,你在哪裡?瑾妃娘娘,瑾妃娘娘!”楚蝶衣低聲喚著,生怕叫得太大聲,驚擾到看守在外的太監,而太小聲瑾妃又聽不見。
所以她把手圈在嘴巴上小小聲地喚著:“瑾妃,瑾妃!”突然,有隻冷冰冰的手不知打哪兒伸了出來抓住楚蝶衣的腳踝,嚇得楚蝶衣差點尖叫出聲:“誰?是誰?”一道淒厲的女子笑聲傳來:“是你殺了小真,對不對?就是你,一定就是你殺了小真!我要殺了你替小真報仇,我要殺了你替小真報仇!”楚蝶衣還來不及看清楚說話的女人是誰,便被人扼住了脖子,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正瞪視著她,那個掐住她脖子的人正是發了瘋的瑾圮韓素素!
韓素素雙手使勁掐住楚蝶衣,狂亂地吼著:“我抓住你了,我終於抓住你了,我要殺了你替小真報仇!”被嚇壞了的楚蝶衣,雙腳亂踢,小手也胡亂地槌打著“放開我,你放開我!”
“哈哈哈!我終於抓住你了,我等了這麼久,終於抓住你了!你逃不掉了,這次不管你找誰來都逃不掉了,我要替小真報仇,我要替小真報仇!”韓素素眼中出一抹興奮的光芒,似乎將楚蝶衣當成了殺害女兒的兇手,一心想置她於死地。
一個女人的力氣也許不大,但一個已經發了瘋的女人的力氣卻大得驚人,尤其楚蝶衣身形嬌小,又不會武功,是以本掙脫不開韓素素的箝制。
事實上此刻的她也沒有力氣再掙扎了,因為她快要不過氣來了。
楚蝶衣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呼了,而且她的頭好脹好暈,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旋轉。
就在楚蝶衣的手腳逐漸無力地往下垂,將要一命歸西的時候,突地,一條人影鑽了進來,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昏了韓素素,將楚蝶衣從死亡的邊緣救了回來。
楚蝶衣趴在地上不住地咳嗽、氣。
天啊!她差點讓韓素素給掐死了!懊死的明媚,說什麼韓素素有時候十分清醒,本就是騙人的,那個老狐狸
擺明了就是想害死她嘛!若不是有人及時救了自己,只怕這一刻她已經成了明媚的替死鬼了!
想到這兒,楚蝶衣回頭看向這個在千鈞一髮救了自己的人“謝謝你,我…你、你…”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頓時竄上楚蝶衣的心頭,她瞪著眼前這個蒙面的黑衣男子“你、你是…”黑衣男子冷冷地看了楚蝶衣一眼,伸出拳頭猛地朝楚蝶衣小骯擊去,楚蝶衣哼了半聲,隨即痛暈了過去!
----楚蝶衣只覺得這裡好冷,冷得她全身發抖,冷得她牙齒打顫,冷得她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死丫頭,我知道你醒了,還不快起來,我有話間你!”一個男子冷冷地說著,接著他提起一桶水朝著楚蝶衣當頭澆下,果然澆醒了半昏中的楚蝶衣。
她緩緩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她這輩子所見過,最冰冷、最氣又最無情、殘酷的眼眸。
“你!』她下意識地往後退,因為她認得這個男人,他就是在封后大典上劫走自己,又把自己扔進古井,打算活活淹死自己的黑衣人。
“你想做什麼?你抓我來這兒究竟想做什麼?”黑衣人蹲下身子,一瞬也不瞬地瞪著楚蝶衣“我要你的命!”
“你想殺我?”楚蝶衣害怕得瑟縮著身子,睜大了眼睛,口還一上一下地劇烈起伏著。
“對,過去我想殺你,現在我還是想殺你。”
“我們有仇嗎?”黑衣人搖頭“往無冤,近
無仇。”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一定要置我於死地?”黑衣人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你是歐陽雍容的女人,所以該死!”楚蝶衣一愣“容哥哥?你想殺我是因為容哥哥?”
“沒錯,歐陽雍容奪走屬於我的一切,所以我要從他身上一樣一樣地討回來。”
“容哥哥奪走你的一切?不可能!我不相信,容哥哥不是那種人,他不是那種人!”黑衣人眼中出一抹憤怒“他就是那種人!他不但奪走我的山河、我的國家,還奪走我的王位、我的
女。他以卑鄙、無恥的手段奪走了我的一切!所以我要報仇,我要從他身上奪回屬於我的東西,討回我的公道。”楚蝶衣眨眨眼睛,一時無法從他的話中回過神來。
半晌,她想起在鳳宮時大姐楚鳳衣曾經提過,這越國居於西秦和夏國之間,是西聖歐陽徹在一場戰役中,和歐陽雍容聯手打敗了夏國國君聿皇獨孤瀚所得。因其戰略位置重要,加上為了酬謝歐陽雍容協助有功,所以就把越國送給了歐陽雍容,讓歐陽雍容當上越王。
聽這黑衣人的口氣,似乎是怨歐陽雍容奪走他的山河,難不成他就是被歐陽徹罷黜掉的越國前太子靳堯?
楚蝶衣試探地問:“你、你是越國前太子靳堯?”黑衣人瞪著楚蝶衣,好半天才進出一陣狂笑“好個敦煌天,世人只曉得天下第一美男子越王歐陽雍容,卻忘了我這越國前太子,想不到你居然會記得?”
“你真是靳堯?”黑衣人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巾,出一張俊美、好看,眉宇間卻透著一股陰沉的蒼白麵容“我正是靳堯。”楚蝶衣搖搖頭,無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人,竟是多年前就已經傳出死訊的靳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為什麼你還會出現在這兒?”
“我是已經死了,但是我心中那股不平之氣讓我又重新活了過來,我要向歐陽雍容討回公道。”
“可是容哥哥是個好國君,他雖然還稱不上聖明,至少也頗有作為,越國百姓也很愛戴他,這對一個國家的百姓而言就已經夠了,你又何必…”楚蝶衣話沒說完,臉上已經狠狠吃了靳堯一巴掌。
“你這賤丫頭,你懂什麼!你懂得山河被人奪走的痛苦嗎?你懂得從太子變成階下囚,甚至淪為乞丐的羞辱嗎?你知道那種有一餐沒一餐,飽受他人恥笑的子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這一切都是拜歐陽雍容所賜,所以我要一樣一樣地從歐陽雍容身上討回來。”楚蝶衣摀著小臉,淚眼汪汪地問:“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
本不認識你,你為什麼三番兩次要殺我?”靳堯冷冷一笑“你或許和我無冤無仇,我也沒有理由殺你,但是雍容身邊的女人可就不一定了。”楚蝶衣眼睛瞪得老大“你是說…”
“想殺你的人是我!”楚蝶衣猛一回頭,赫然對上一張令她討厭至極的臉,那是--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