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妖亂149.紅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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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刑君乍聽青空異提及神界之戰,不由一怔,一時不明其意,搖了搖頭,道:“請講!”青空異緩緩道:“世分七界,統管七界的神界便也分為七國,這七國曆來為了爭奪神界大權而紛爭不休,近年來更演化成了七國間的大戰,然而七國實力相當,打來打去,不過是互有勝負,這場大戰卻永無止息。在這種情況下,我父皇終於決定要請鬼界高手來助一臂之力,而這第一個選中的人,便是你北域主。”司刑君目視青空異,目光中透著懷疑,也透
出一絲驚異。這
鬼雖然瘋狂而桀驁,卻並非無謀之輩,相反,他的智慧比起某些身居高位的王者來還要高出許多,否則也不敢以一人之力,反叛魄獄芒,圖謀鬼界之王的寶座。
不過他又實在想不出對方有什麼理由來欺騙他,這青空異出現得雖突然,但這驚人的出現方式,卻也正顯示出他絕非凡夫俗子,而且這短短几句話說得雖然突兀,卻又十分合情合理,絕挑不出什麼病來。加上之前曾有妖之國的大神天疏黃主動找上虎王,證明神界如今確已開始想辦法招攬下界高手,司刑君略一猶豫,問道:“為何要挑上我?”青空異道:“本來鬼王魄獄芒才是首選,但…”搖了搖頭,道:“他現在這副樣子,卻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趣來。”司刑君一怔,隨口道:“他現在…”青空異道:“他現在脫離了那凡人之身的控制,卻化成了一團真元凝成的氣息,
本不能與別人動手,不然氣息損耗下,他的身體就會越來越小,實與自殺無異。”司刑君聞言
神一振,自雙眼內悄悄透出一絲興奮的光芒,問道:“此言當真?”青空異一笑,道:“自然,不然本皇子為何會找上北域主?我早已注意到北域主功力絕倫,近來更是用神技
取了數名高手的功力,放眼鬼界,已再無人能與北域主相比,所以本皇子才冒昧前來,希望北域主能高瞻遠矚,與我國聯手。而那黑麒麟,便算是本皇子送給北域主的一份見面禮吧!”司刑君思索再三,均看不出這裡有什麼不對,終遲疑道:“要我助你們與別國作戰,於我又有什麼好處?”青空異道:“我知北域主
懷大志,但…區區一個鬼界之王又算得了什麼?唯有神界的神位,才是倍受七界眾生敬仰的至高權位,如果北域主能率鬼界眾高手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之後,便可封為大神,統管妖、鬼、人三界。如何?”司刑君眼睛一亮,卻不問具體事宜,話鋒一轉,問道:“閣下說已找到黑麒麟,卻不知那神獸現在何處?”這次卻輪到青空異一怔,他本以為這番話說出後,對方必然雙眼放光,急不可耐地答應下來,卻不想這
鬼對此卻似乎並無多大興趣一般,不急於答應,卻將話題轉來,不由暗忖這北域主絕不簡單。
他淡淡一笑,道:“空口無憑,不怪北域主不信。這黑麒麟自龍青鱗被君自傲殺死後,便落到七梁國的望森山中,北域主何時有空,不妨走上一趟,便知本皇子所言非虛。那黑麒麟為龍家豢養之物,對主人極為忠心,當
未能救主,自覺無顏再見龍家之人,便躲在山中不出,北域主
噬了龍
,身上自有龍家之氣,這黑麒麟自然會聽令於你。”說著,人長身而起,一拱手,道:“如今虎王已與魄獄芒立下了盟約,將來要聯手佔據天下,北域主可要小心魄獄芒利用虎王來對付你。”說著,周身閃起一片亮光,人便立時消失不見。
司刑君愕然半晌,忽咬牙切齒道:“好個虎王,若真是如此,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臉上那表情一時間獰厲無比,分外駭人。
他推門而出,來到長街之上,不理來回奔走的諸多妖軍,徑直向虎王居所走去,眾妖軍知他是虎王貴客,誰也不敢阻攔。
徑直來到虎王內宅,只見偌大的一座宅子,竟然倒塌了一大半,仔細看看,磚石瓦片分明是被銳利的氣勁斬碎,司刑君不由一皺眉。此時嘯川方吩咐眾妖兵去追尋刺客蹤跡,見司刑君忽然到來,道:“北域主來得好快。”司刑君道:“我擔心大王安危,所以便立刻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嘯川冷笑一聲,道:“兩個無能之輩想暗害本王,哼,本王又豈是易與之輩!按人界的話來講――誰若想對本王不利,便先將棺材買好再說吧!”他早認定是司刑君將天疏黃之事告之魄獄芒,對他存了疑心,此番話卻是一語雙關,故意說給他聽。
司刑君聽出他話裡有話,在心中略一思索,點頭道:“不錯,連我王魄獄芒都想與虎王結盟,人界鼠輩卻想行刺虎王,那可真是自不量力。”他故意說出結盟之事,目的只為看看虎王反應,若是虎王聞言追問魄獄芒與自己結盟之事,便說明青空異在說謊,反之,則證明二者確已結成盟友。
嘯川微微一笑,道:“原是如此。我倒要看看這兩個刺客能跑到哪裡去!”說著,又指揮妖軍四處搜索。
見虎王對自己這句話毫無反應,司刑君立知其青空異所言非虛,心中不由大怒,嘴上道:“在下這就幫大王擒此二賊,請大王放心!”嘯川點了點頭,由他去了。
而司刑君卻並未真去追尋什麼刺客,而是滿面怒氣地直奔虎王三皇子陌江居所而去。
陌江此時方得到稟報,知道城中出了刺客,但想到父王之力,卻不擔心會有什麼大亂子,不急不忙地穿好衣物,正要到虎王所居府宅看看,司刑君卻突然而至,不顧陌江近衛阻攔,徑直闖入陌江臥室之中。陌江臉微變,但此人畢竟是自己救命恩人,卻也不好發作,只向近衛怒道:“北域主是什麼人,你們也敢阻攔?還不退下!”衛士急忙俯首稱罪,盡數退下。
陌江請司刑君坐下,問道:“北域主可是為這場大亂而來?請放心,不過是出了兩個刺客而已,放眼人界,又有什麼刺客能傷得了我父王?”司刑君笑一聲,道:“我問你,虎王可曾與魄獄芒結成盟友?”陌江一怔,道:“什麼?與魄獄芒結成盟友?這是何時之事?”司刑君冷笑一聲,道:“三皇子裝得可真像,可惜…”說著說著,身上陰氣湧動,雙手忽然合在一處,放出一道黑氣。
陌江只覺體內一寒,一股強大而異的氣息在體內湧動不休,不由大駭,方想向司刑君出手,身子卻向旁一歪,軟軟地倒了下去,他臉
大變,想張口呼救,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司刑君笑道:“當
我為你接臂之時,便已在你體內種下陰靈,如今你父既然已與魄獄芒聯手,早晚必會對付我,我只有先下手為強,這也是
不得已。”陌江初時還能聽清他的話,到了後來,卻不知他在說些什麼,腦中只覺昏昏沉沉,漸漸失去了知覺。
便在此刻,他忽然自地上站了起來,雙目直瞪著司刑君,目光中沒有一絲生氣。司刑君笑一聲,道:“將你的幾位兄弟依次叫來此處,就說有了刺客的線索,讓他們能立下大功,好取悅虎王,不過一定要讓他們隻身前來。”說著,雙目
芒一閃,道:“就先讓恨風來吧,然後是恆歌、千鉤,至於朧星…哼,沒用的東西,就留著他的
命吧,說不定
後還有用處。”陌江似是受司刑君目光的刺
,眼中忽然有了光彩,點了點頭,高聲喚來侍衛,道:“快請二皇兄來此,就說我有刺客的消息――要他們隻身前來,小心不要讓別人知道,不然定被人搶了大功。”那侍衛應了一聲,急飛奔而出。
不多時,恨風便勿匆匆而至,進屋後見司刑君也在,不由一怔,司刑君拱手道:“在下得到了刺客行蹤的確切消息,特來稟報三皇子,三皇子卻說自己在七梁木一戰中已犯下大罪,即使再立大功,虎王也不會重用於他,所以…”看了陌江一眼,陌江立時道:“所以我想不如向二哥送個人情,將來二哥得登王位之時,還請莫忘小弟。”這番話若在平時說出,恨風定然會覺得突兀,但今夜城中大亂,兩名刺客不見蹤影,天疏黃突然失蹤,虎王氣得暴跳如雷,得全軍上下人心惶惶,恨風不免也受影響,聽聞此言,卻來不及細思,忙問道:“那這兩個刺客現在何處?”司刑君看看左右,湊到恨風耳邊,輕道:“這兩個刺客就在…”就在恨風全神貫注地聆聽之際,司刑君左手輕輕貼在他背後,猛然一運力,一片水晶立時順著恨風的後背蔓延至他全身,這虎族二皇子未來得及驚叫一聲,便被凍僵。司刑君獰笑一聲,左掌上湧出一股血般霧氣,霎時將恨風籠罩其中,他右手兜底向上用力,將血霧壓成一團,張口
入體內。
笑一聲,向陌江道:“再喚恆歌來吧!”虎王居所內,嘯川正在責備各族妖軍首領的無能,忽有一員妖將鐵青著臉來到近前,他一看這將軍神
,便知發生了極為不妙之事,不等這將軍說話,便先問道:“怎麼了?”那將軍沉聲道:“稟大王,我們在城北小巷中,發現了那位貴客的屍體…”嘯川聞言身子一震,未料到這桑月君說動手便動手,眉頭一皺,將那將軍喚到跟前,低聲道:“此人乃是人界大軍派來的
細,死便死了,不必驚慌,尋個地方將他屍體解決好,萬不可被別人發現。”這天疏黃畢竟是神界大神,死在自己城中,他心中始終有些惶恐。
那將軍應命而去不久,又有數名妖族首領來報,說尋遍全城也未能找到刺客蹤跡,嘯川皺眉沉半晌,忽然道:“到北域主那裡去搜、到各皇子府中去搜!不論在誰府中搜到,都將刺客與窩藏者一併押來見我!”各族首領聞言一時愕然,嘯川怒道:“還要我再說一遍麼?”眾妖急忙退下,率隊向司刑君居所及各位皇子府邸而去。
嘯川將眾妖軍分派出去,抬手看了看腕上那斬空環,不由獰笑幾聲,道:“不論是誰,想動我的主意,都別想有好結果!”聽聞妖軍竟連兩名刺客也搜不到,他初時大怒,但一細思,卻不由懷疑到了司刑君與眾皇子身上。知道天疏黃特殊身份的人,只有司刑君與幾位皇子,而這兩名刺客明顯是針對天疏黃而來,卻又不是神界所派,所以司刑君與眾皇子的嫌疑便最大。前者可能是受了魄獄芒的指使,有心挑撥自己與神界之間的關係,而後者,則可能出於對王位的覬覦。對於前者,他不屑一顧,而對於後者,他卻會非常惱怒與失望。他只願這一切都是司刑君在搞鬼,而不願看到自己的兒子為了權位而向自己下手。
正在此時,又一名將領神慌張地跑了來,嘯川一見,便不耐煩地吼道:“又怎麼了?”那將領嚇得腿雙一軟,險些摔倒,道:“不…不好了!南邊軍隊來報,狼王率軍自海上包抄我軍後方,已經攻佔了兩座城池!”虎王聞言怒吼一聲,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叫道:“狼王!不論是在妖界還是人界,你都處處與我作對,不殺你,我絕不罷休!”正叫著,幾隊妖軍已趕了回來,帶隊的首領臉
蒼白,道:“大王,除…除了五皇子外,其他幾位皇子和北域主都不見了!”數
之前剛下了一場大雨,將本就晶瑩無暇的水晶山洗得纖塵不染,山
那片雲霧,也因此而更盛,將大半個水晶山隱在了雲裡霧中,不論離得遠或近,都再難看清這座巨大的水晶。
在山上的一片樓閣庭院之中,幾名神女正自一間屋中魚貫而出,天疏**在外面,向領頭神女問道:“怎麼樣?”那神女微一垂首,道:“我等已用淨沙洗淨了那位姑娘身上的銀光,她已經沒事了。”天疏黃微微點了點頭,那些神女便徑自去了。
此時另一隊神女自旁邊一間大屋中走出,來到天疏黃近前,道:“大神,那公子身上的銀光一除,他便醒了,您看…”天疏黃點了點頭,道:“你們去吧。”神女們輕施一禮,一齊離開。
韓縷自那間大屋中走出,一見眼前的水晶山,不由一怔,天疏黃笑道:“你醒得倒快。”韓縷身子一震,目視天疏黃,立時氣運全身,隨時準備出手。天疏黃微微一笑,道:“先別忙動手…”說著,伸手在臉上一扯,便扯下一張皮製面具,人忽然變成了另一副與天疏黃完全不同的樣子。
見韓縷愕然而視,那人笑道:“讓公子受驚了。在下乃神界妖之國的護法大神――桑月君。昨晚那追殺公子者,乃是在下死敵天疏黃,我已將他除掉,但鬼天君還在他黨羽掌握之中,我卻不得不先化成他的模樣,好能將鬼天君救出來。”韓縷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愕,他縱目四望,只見不遠處的水晶山閃著奇異的紫光,天空中不時有奇怪的鳥獸飛過,再低頭看看身上,所穿的灰長袍之上竟然有
光閃動,卻絕非是凡物,訝然問道:“這裡是神界?”桑月君點點頭,道:“正是。你與那位天姑娘中了天疏黃的封印之光,只有用神界的淨沙才能將它自你們身上洗淨,所以,我不得不將你們帶到此處。”正說著,屋中忽然傳來天涯的一聲呻
,桑月君聞聲緩步走到屋內,見天涯正從一張華麗的大
上坐起,淡淡一笑,問道:“天姑娘
覺如何?”韓縷隨之而入,眼睛望到天涯,不由一怔。此時的天涯,身上再沒有那蓋住全身的詭異黑袍,臉上也再未戴那冰冷的面具,而是換上了一身神女的白
衣裙,一頭秀髮也被梳理成標準的女子樣式。她那張原本帶著剛毅與冷峻的臉,此時卻顯得那樣溫柔嫵媚,配上這發、這衣、這裙,隱然便是一位絕世的仙子,自小與她一道長大的韓縷還從未見過她女裝的打扮,此時驟見,不由看得呆了。
天涯剛剛醒來,只覺一陣輕微的頭痛,剛用手輕輕了一下,便見一人與韓縷依次走來,不等她說話,桑月君便已開口詢問,她微微點了點頭,問道:“你是…”她只記得昨夜被韓縷所救,隨後便昏了過去,此時又見此人與韓縷一道而來,而韓縷又已投身鬼界,便以為這人是鬼界的什麼人物。
桑月君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又將方才對韓縷說過的那番話重複了一遍,天涯聞聽這大神竟要助自己救出君自傲,身子不由一震,深施一禮,道:“大神如能助我救出君自傲,我情願以死相報!”桑月君笑了笑,道:“不要說得這樣嚴重,你若是死了,鬼天君只怕也會覺得生不如死。而且我救鬼天君,也非為了你們。天疏黃早有反心,他私自關押鬼天君,為的就是
他承認鬼之國違反盟約之事,好掀起一場大戰,再趁機奪權,我也是奉我王之命,才要誅除天疏黃,解救鬼天君。”說著,又將那新千面蓋在臉上,重又變成天疏黃的模樣,道:“此處是天疏黃的府邸,咱們卻不能不小心行事。”天涯曾見君自傲使用過這千面,對這般變化卻並不再
到驚訝,問道:“大神打算如何救出君自傲?”桑月君道:“鬼天君對天疏黃的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顆棋子,他絕不會輕易將他釋放,我雖能變成他的模樣,但對他黨內之事,卻並不知曉,若是隨便將鬼天君放走,只怕立時會引起懷疑,到時他的黨羽作亂,事情就大為不妙了。所以此事只能由你二人來完成,我卻只能為你們創造機會。”天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道:“多謝大神,不知要何時動手?”她一心牽掛君自傲,只盼越早見到他越好。桑月君知她心情,道:“不忙,我先要
清鬼天君被囚之地,再
清地形,繪出地圖,等一切皆準備妥當再動手不遲。此處是天疏黃的內院,他的黨羽也不敢隨便來此,你們在此靜養幾
,等我消息吧。”天涯連忙點頭答應。
桑月君道:“你們切不可到處亂走,若真有人來到這裡,問起你們,你們就說是被天疏黃新從仙界召來的仙人,千萬不要說漏。”又囑咐了二人幾句後,便轉身而去,將二人獨自留在這大院落之內。
天涯看了看韓縷,地一笑,配上她這一身女裝,不由更顯其美豔絕倫,問道:“為何要出手救我,我不是你的仇人麼?”韓縷轉過頭看著窗外,沉聲道:“不要以為我忘記了仇恨,只是如今人間局勢危急,我暫時要為大局著想而已。等將來人界安定,便是有全天下為你撐
,我也要為恩師報仇。”天涯輕嘆一聲,道:“事到如今,你還是如此固執。鐵
玄不是你的恩人,他只是個偽君子罷了,你為他這樣做…不值得啊!”韓縷並沒有像從前一樣
烈地反駁,只是皺著鼻子笑了一聲,道:“我便是這樣固執的人,改不了了。”說著,一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天涯直看著他走出門外,搖頭苦笑一聲,自語道:“從小到大,你都這麼固執,看來確是改不了了。你不是傻子,應該已經看透了一切,你又何苦不承認呢?”
“姐姐。”一個聲音突然自角落裡響起,將天涯嚇了一跳,她轉過頭向屋內一角望去,只見一個扎著沖天小辮、身穿紅衣、年紀在八、九歲左右的男孩正盤腿坐在牆角邊的椅子上,看著她笑道:“你長得可真好看!”以天涯的本事,竟未能發現屋中尚有一個孩子,她不由大驚訝,但轉念一想,這裡既是神界,這男孩自然也是天神,自然有凡人無法與之相比的本事了。她只道這孩子是桑月君留下陪她的,便笑了笑,道:“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那男孩從椅上跳了下來,連蹦帶跳地來到
前,一下跳到
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了幾下,問道:“你是好人,對不對?”天涯面對著這天真可愛的孩子,不由又將
印尊者的冷傲拋到了腦後,彎下身子看著他,道:“當然是了,你是誰?”男孩嘻嘻地笑了笑,瞪圓了眼睛低聲道:“我是紅嬰,爺爺叫我來告訴你,桑月君是個大壞蛋,你要小心!”天涯聞言一驚,忙問道:“你爺爺是誰?”紅嬰驕傲地把小腦袋一揚,道:“我爺爺就是…”剛要說出是誰,忽然間想起了什麼,一拍腦袋,自責道:“哎呀,爺爺不讓我告訴你們,差點犯規!”說完,又一下蹦到地上,道:“爺爺說,你們照桑月君的意思做就是了,等救出鬼天君,你只要想辦法將他**水晶山,我就能帶你們逃走。”一番話說完,也不等天涯發問,身上紅光一閃,人就消失不見了。
天涯怔了半晌,最後呆呆地坐在上。直覺告訴她,這個天真的孩子絕不可能騙她,但救下自己和韓縷的桑月君,又怎會是壞人?他對自己又能有什麼圖謀呢?天涯想了半天,漸漸想到了君自傲身上――妖之國既然能找上妖族助戰,自然也不會輕易放棄君自傲這樣的高手,若是能將自己扣在此處,君自傲便只能聽命於桑月君,替妖之國上場廝殺。不然桑月君若只是好心
救君自傲,只須安排心腹人動手即可,又為何非將自己帶到神界這中?想到此處,她不由隱隱
到一絲不安,只怕成為妖之國的工具,卻再也回不到人間。
轉念一想,既然紅嬰的爺爺派紅嬰來告警,又已做好了助己方三人逃走的準備,若無意外,倒也能逃出這妖之國。雖說這神秘的老人是誰、目的何在,現在她還一無所知,但這卻是唯一能脫離桑月君控制的機會。面對陌生的神界,她的智慧再高也難以在一時間相通一切,索什麼也不再想,只等救出君自傲再說。
閒來無事,她才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換成了女裝,不由大彆扭。在屋中走了一圈,才在
邊牆上發現了一鏡子,上前一看,不由嚇了一跳。這鏡子中景象清晰無比,絕非人間銅鏡可比,而那鏡中絕美的仙子,天涯不敢相信就是自己,對著鏡子發了半天的呆,才突然湧起一絲喜悅,
印尊者的冰冷一下子被鏡中這仙子擊了個粉碎,再不捨得將這身衣服換成黑袍。
只過了一,化作天疏黃模樣的桑月君便回到此處,為二人帶來兩套白
衣衫,囑咐二人換好後,道:“此衣名為白雲裳,穿上後便可破除普通兵卒法器的護身之力。今夜我會安排下酒宴款待天疏黃一黨,到時山頂囚室中守備空虛,你們便可乘機殺入,將鬼天君救出。但要記住,最好不要傷及神兵的
命,不然我也不好向大王
待。”說著,又自拎來的包袱中拿出兩對白環,分別
給二人,道:“這法器名為步雲踏,只要佩戴在腳踝之上,便可駕雲飛行。等酒宴一開,你們便用它飛上山頂,按地圖所示殺入囚牢,將鬼天君帶到此處便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是‘天疏黃’將人救走,自不會搜查這裡。”天涯將這步雲踏戴好試了試,果然可駕雲飛起,不由大
有趣。
韓縷道:“我自有飛天的本領,卻用不著這東西。”桑月君搖頭道:“不可,如此一來別人定能看破你並非天神,到時事情就不大好辦了,還是戴上吧。”天涯不由微微皺了皺眉,心中隱隱覺到有些不對頭,卻說不清楚到底是哪裡有問題。
入夜,山上這片如小城般樓閣殿宇林立的大宅子中一片通明,熱鬧非凡,天疏黃手下的各路天神齊來到此處,歡聚一堂。天涯與韓縷見時機成
,便一道駕起白雲,直飛到山頂。韓縷拿出桑月君送來的地圖,帶著天涯來到一座斷崖之上,只見遠處山壁上一座巨大的水晶門前,兩名身著暗紫
盔甲的武士負手而立,雙眼不住四處張望,整個斷崖都在其監視範圍之內。
韓縷與天涯對視一眼,身子一動,便已隱去身形,徑直向那兩名武士去。不想一名武士似是能看到二人一般,猛轉過頭,喝道:“什麼人?”二人不由齊是一怔,另一名武士也轉過頭來,驚呼一聲:“是仙之國的人!”隨即自間
出佩劍,怒喝一聲,衝了過來。
二人不由大訝,天涯一皺眉,立即解開第一拳,縱身而起,出數道黑影。
印擊在一名武士身上,卻絲毫不起作用,這武士騰雲而起,一劍向天涯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