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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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細細的紅線纏繞在她如玉般的皓腕上,看起來分外的豔紅,另一端由太醫執著,他傾神聆診著紅線那端傳來的細微脈象,不敢有一絲毫的遺漏,畢竟,在那一端的病者是矜貴的鎮國公主,只消她一句話,他的人頭隨時都可能不保,當然不能夠不留心。

鳳雛和衣半躺在長榻上,幾個軟枕撐高了她的上身,讓她轉著頭就可以望出窗外,她的眼神濛,恍若無人似地眺看著窗外的一片綠蔭。

她想起了在花庵村所度過的那一段子,就像是夜深人靜作了一段美夢,醒來是會到悵然一般,每每她會想起那段子,心底除了懷念之外,還有著拋不掉的失落

真的不能再回去了嗎?那一段美夢…真的就此消失了嗎?

鳳雛總是告訴自己不能再想,可是,內心的渴望比她的思緒誠實,她知道自己的內心的渴望,如果能夠…如果能夠的話,她想要永遠都在那一段美夢之中,沒有醒來,沒有結束永遠都在那段安穩的子裡沉浸著。

或許,是因為她正身處在鬥爭的驚濤駭之中,所以才會格外地想念曾經擁有過的安穩子吧!

不是因為她想念那個男人,只是想貪圖一份安穩的子吧!

忽地,她覺到有人上前解開她腕上的紅繩,她回過眸,看見是朱瑜在替她解開紅繩,當朱瑜退下之後,她的眼光直視著太醫。

“如何?”她揚起淡定的美眸,直直地瞅著太醫。

太醫面有難,好半晌才吐吐地說道:“回公主,微臣在公主的身上把到了一種不尋常的脈象,可是…”

“可是什麼?你只管直說,就算是說錯了,我也不會怪罪於你。”

“是,微臣謝公主寬宏大量。”太醫揖首,深了口氣,壯了壯膽子才又開口,“恕微臣斗膽直言,在剛才的診斷之中,微臣在公主的身上把到了喜脈,倘若無誤的話,公主近‮體玉‬不適,應該是因為有了身孕。”他的話聲一落,屋子裡的氣氛忽然變得僵硬了起來,在一旁隨侍的奴才們不約而同地倒了冷息,表面上卻不敢妄動聲

但鳳雛臉上的表情卻不訝異,她似乎早就猜到了太醫會說的結果,澄淨的眸光依舊平靜如昔,“孩子幾個月了?”

“約莫二月有餘,不足三個月。”太醫回答。

“嗯。”鳳雛輕吭了聲,斂眸陷入了深思。

她有孩子了。

她有他的孩子了。

這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到高興、生氣,抑或者是悲傷?她高興什麼呢?倘若生下這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爹親,她該高興什麼呢?

但她不生氣,她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力生氣,因為這骨是她貪歡的結果,是她放縱自己的餘孽,所以,她憑什麼生氣呢?

所以,是悲傷吧!她柔瓣輕勾了下,似乎是想要笑,卻在尚未形成笑意之前,那微揚的弧度已經被心裡的沉重給狠狠拉了下來。

“公主,微臣不知道需否為您準備…”太醫的話言又止。

“準備什麼?”鳳雛轉眸覷了他一眼。

“微臣只是想,如果公主不想留下腹中的胎兒,微臣可以…”他說到一半,忽然看見主子出了一抹燦爛如花的笑容,過分的燦爛教他骨悚然。

“你說的是胎的湯藥嗎?我想起來了。”鳳雛柔聲地問,轉眸望著站在身畔的朱瑜,“你還記得嗎?在我十歲那年,我們在後宮的廩房裡,看見一名敬事房的公公一名宮女晚湯藥的情景嗎?”

“奴才記得,湯公公一直要主子別再瞧了,但主子不聽,硬是要從頭看到最後,那天的情景,奴才一輩子也忘不掉。”朱瑜一臉心有餘悸。

“是啊!我只怕也是終生難忘吧!我瞧著,是因為我覺得既然他們能做得出來那種事情,我做什麼不能瞧呢?我記著那位宮女也是懷了二月有餘的身孕,我想應該是父皇的骨,可是,當時的舒妃,也就是今的太妃硬是一口咬定那個小爆女肚裡懷的是野種,硬是要母后下旨,把她肚裡的孩子給墮了,我還記得那天她被硬灌了湯藥,不出半個時辰,立刻就腹痛如絞,她又哭又叫的,沒多久,我就看見她‮腿雙‬之間血淋淋的,好不嚇人啦!”鳳雛說話的聲音輕輕柔柔的,眸光有些濛地直視著前方,像是看著重現在她面前的兒時回憶。

一旁的太醫聽了心裡更涼,他捉摸不透這位主子的格,更捉摸不透她為何在這個時候提起那段往事。

“那一定很疼吧!”說完,她回眸直視著太醫,認真地看著他,“喝下那湯藥,把腹裡的骨墮掉,一定很疼吧?”

“是…是會有相當的疼痛…”太醫回道,臉上不由得冷汗涔涔。

“本宮很怕疼,難道你會不知道嗎?你說這話是存心想謀害本宮嗎?”鳳雛的嗓音陡然轉冷,美麗的眸光也瞬時寒如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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