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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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一回事?”玄燮一見天仙自大廳往內院跑,不管他如何呼喚她,她亦不回頭,得他只好向前一個大步攔在她的面前。
天仙垂淚的嬌顏上滿難以言喻的痛楚,披出她不願相信的悲憤:他竟不管自個兒的宿命,他仍是她永遠夠不到的天邊雲彩,是她永遠摸不著的皇族顯貴。
他是旗人,她是漢人;大清律例:滿漢不得通婚,即使為妾為婢都不行。
為何要讓她遇見他,為何要在她開始眷戀著他的體溫時,才讓她知道兩人之間的差別宛若雲泥?
“怎麼著?你在哭什麼?”玄燮斂下眉目睨著她,墨玉般的幽眸猛地迸裂出妖異的光芒。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大手觸向她掉了襟口的衣裳,望著她雪白的肌膚顯在微昏的陽光之下,
覺心裡有一抹陰影不斷地覆蓋上他的心頭,帶點詭譎
魅,沁著一股剌骨的寒冽,令他收緊了手。
“是不是那個人對你怎麼了?”他沉聲問道。
“他沒有對我怎樣。”她囁嚅著,別過視線,不敢再看他魅惑的眼瞳。
她猛地推開他,直往掬閣走,帶點失神恍惚,一步步地步入閣裡頭。
“還是你誘惑他?”一見她不願意回答他的問題,他不疑心四起,暴烈的妒意荒唐地在充滿莫名黑影的心底
竄,像是要掙破他的
口。
天仙置若罔聞,仍是一步步地往前走,直到進入她的房裡頭,她才停下腳步,坐在圓桌邊,支手托腮陷入靜寂沉思中,淚水撲簌簌地滑落粉白的俏臉。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卷著一股狂烈的詭氣息,他的大腳踹開房門,昏暗隱晦的眼瞳裡放肆地瞅著她,如獄間鬼怪魔魅般妖詭。
天仙直到此時,才聽見他的聲音,愣愣地抬起垂滿淚痕的小臉睨著他,複雜的情緒百轉千回,扎得她痛楚不堪,卻又不得不做出最後的選擇。
“我送給你的玉佩呢?”他踩著潛移的步子來到她的面前,閃過她惹人心憐的小臉,往下探著她泛著淡玫瑰的頸項,望見松落的衣釦旁有著點點的撕裂,心頭狂怒地揚起熾燙的火焰。
“我丟了。”她挑高了眉頭,苦澀地笑著。
她做了決定,做了一個折磨自個兒的決定;倘若現下不決定,以後她仍是得下決定的,是不?
伸頭是一刀,縮頭亦是一刀,她又有什麼好猶豫的?
他們是沒有辦法在一起的。
既然無緣在一起,她便必須想辦法讓他快點離開這裡,否則釋勁賢是不可能放過他的。
“你丟了?”他眯起危險的眼眸,迸出寒冽的燦光。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不過讓她去見個人罷了,她居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和方才的她大相徑庭。
“那種不值錢的東西,本姑娘完全沒放在眼裡。”她拿出手絹拭乾臉上的淚痕,待手絹滑落之際,她的臉上再無淚溼的痕跡,反倒是一臉懾人的冰霜,仿似兩人甫相遇時。
“不值錢的東西?”他的大手撫上她發顫的粉臉,幽遂的眼瞳直視著她,想從她閃避的眼光瞧出端倪。
“別碰本姑娘,你以為你是誰?”她迫自己得對他殘忍。
他必須快點走,再不走的話,便再也走不了了。
“天仙,你是在怒我?”他收回大手,垂至
側緊握成拳。
是著了什麼道了,前一刻是一張笑臉,後一刻竟是一張冰顏,她是在要他不成?
“這算是怒嗎?”她不以為意地挑著眉。
“我說過了,你不過是我救回來的人,現下你的身子既然好了,難道你不認為你該離開了嗎?”她將哽在喉頭中的酸澀痛苦嚥下,轉而嘲諷著他、怒著他,只為了能夠讓他趕緊離開。
一世孤寂也無所謂,橫豎這是她的宿命,現下只求他可以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