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開年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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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年輕的後生一把取下頭上的盔帽,一頭烏黑濃密的秀髮,像瀑布一樣傾瀉下來。

迴轉頭時,年輕的後生變成了紅齒白,粉腮透光的絕女子,柳眉微挑,嫵媚妖冶。

“凌飛兄可真會開玩笑,小弟我素來不懂領兵打仗,又無心朝政,恐怕幫不上你什麼吶”順安行館內,皇甫凌飛正在招待皇甫鈺,喝了不少酒仍面不改的皇甫鈺淡淡說道。

“王弟實在過謙了,據我所知,恆安屬地經王弟之手可是經營得風生水起啊,恕我說句不敬的話,王弟的手段就是伯父在世,怕也自嘆弗如,再者,施展雄才大略有很多途徑,跟會不會領兵打仗並無絕對關係,天下間以智謀取勝的,可說數不勝數,只要王弟願意與兄聯手,你我文武兼收,何懼那都沒長齊的小子,更別說一個離棺材不遠的老傢伙!/”皇甫凌飛再給皇甫鈺斟滿,口吻中充滿了濃烈的剛愎自用。

皇甫鈺哂然一笑,說“就恆安那彈丸大的一點地方,還談什麼風生水起?凌飛兄的意思我明白,可小弟真的無能為力,不過,小弟可以向凌飛兄保證,凌飛兄一旦有所動作,小弟絕不手任何一方,王兄以為如何?”皇甫凌飛暗罵,說來說去,你都不想聯手,難道你以為那小皇弟就能給你多少好處嗎?到了被消藩奪土的時候,你再想掙扎,也是網中困獸了。

心中不,面上卻依然裝作無事“既然王弟不願,那就當為兄什麼也沒說吧,來,今夜我們不談國事,只議享樂。”

“好啊!”皇甫鈺撫掌大笑“此正合小弟之意,不涉政局,樂得逍遙啊,王兄。”

“唔,我早聽說有個神秘的百萬莊,乃是天下第一銷金窟,不知回程的路上,王弟可有興趣?”

“噢?居然還有這種地方麼?看來小弟我久居恆安,竟孤陋寡聞了,有如此好地方,王兄怎不早介紹於我!”

“嗐,我也只是聽說,從來沒去過,不過王弟既然有興趣,為兄不防捨命陪君子一回。”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我二人好好去樂上個幾,我倒要見識見識它憑甚當得起天下第一銷金窟的稱謂!”

“可不是嘛,既然奉命入京,千里驅馳一趟,也不能白跑,來,為我們即將成行的享樂之途乾杯!”

“乾杯!”順安王和恆安王兩杯碰,似乎真的已忘了最初所議之事,轉而期待著他們的銷金逐樂。

藍振府上這來了兩位客人,一位是工部侍郎彭術寬,一位卻是個不認識的年輕後生。

一番寒暄,彭術寬說明來意,自己的遠房侄子彭荒有意從軍,願追隨藍將軍左右,還望藍將軍不棄,收於帳下。

藍振仔細打量那後生,眉清目秀,好像不太適合軍旅生涯,便有些猶豫,彭荒似乎看出了藍振的猶豫,微微一笑,當即起身,借劍一用,然後提劍至庭院內,很乾淨利落地舞了套劍法,劍法舞畢,另借弓弩,引箭而發,竟也有百步穿楊的本事,令藍振不得不暗暗稱歎,對其刮目相看,終於應諾了彭荒的請求,從此藍振身邊就多了個眉清目秀的小參軍。

冰雪消融的時候,新皇改國號為德兆,德兆元年初,隨著官道上的生意往來益頻繁,憐牧的生意也一比一更盛,從原先的極為隱秘,逐漸轉為半公開化,但這種半公開話也就僅針對有限的群體,因為除了王侯列公,富紳巨賈外,又有誰在百萬莊消費得起呢。

當然,最主要的是百萬莊來了兩位令人矚目的客人,一下子將百萬莊的名氣擴大起來,百萬莊想隱秘下去也不容易了,有這麼一個地方,連足以和京中朝廷分鼎天下的藩王都是它的客人,光是聽聞謠傳,就讓人生出諸多猜想。

“鳴兒,又要讓你辛苦了,你不會太怪憐叔吧?”憐牧敲開的玉鳴的房門,其實專門來請玉姬一賭的人實在太多了,憐牧雖已竭盡可能的阻止住,但這兩位客人卻是不得不接待的。

玉鳴靠著門嘆氣“那兩個傢伙已經在莊裡住了半月有餘,難道還沒玩夠麼?連我都膩透了!”憐牧笑“傻丫頭,記得憐叔曾跟你說過什麼嗎,男人有兩樣是永遠不會膩的。”

“記得!”玉鳴蹙著眉頭“賭錢和女,可我覺得只有下賤的男人才會喜歡這兩樣,像孑曄哥哥和憐叔叔就從來不染指!”

“那是因為有的男人追求的是比這兩樣更重要的東西,你現在還不懂。”

“噢?那會是什麼呢?”憐牧愛憐地拍了拍玉鳴的肩“呵呵,是一個男人的野心!”

“野心?難道孑曄哥哥和憐叔都有什麼野心麼?”玉鳴納悶地問道。

“也許…”憐牧呵呵大笑,率先朝樓下走去“打扮漂亮點,憐叔在樓下等你!”野心?玉鳴回味著憐牧的話,憐叔叔難道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野心?怎麼看也不像啊,再說了,如果他有,為何又要告訴自己呢?還有孑曄哥哥,孑曄哥哥也是有野心的人麼?

皇甫凌飛在房中踱步,他早就有點後悔,不該帶皇甫鈺來這種地方,都是蕭常新給自己出的餿主意。說什麼恆安王生好玩樂,不如引君入甕,讓其身陷巨銀窟窿,不愁不令皇甫鈺就範,自己也是,居然就聽信蕭常新這種幕僚的話,他明擺著就是餿主意簍子。

或者,自己應該先行來百萬莊實地瞧一瞧再說,可當時蕭常新建議的時候,自己還並未放在心上,直到皇甫鈺不溫不火不硬不軟地拒絕了自己,一時無措,才匆忙將蕭常新的計策揀出來,怪誰呢,自己,還是蕭常新?

等回去再問他,他是怎麼知道百萬莊這種地方的,為何沒有早向自己介紹,皇甫凌飛心中暗暗把蕭常新咒了個遍。

“怎麼,還沒開始麼?看來小弟我沒來晚呀!”房門被推開,皇甫鈺儀度翩翩地出現在門口,他穿著一身華麗的錦紋金絲白袍,看起來更顯風倜儻,飄逸出塵,落在皇甫凌飛的眼中,卻差點讓皇甫凌飛鬱悶吐血,太可惡了,跟這個招蜂引蝶的老手想比,自己酸得就像一顆剛出果的青杏。

“嗯,是啊,等等也好,反正賭牌都是次要的,不過是找個玩法,娛樂盡興而已”皇甫凌飛牙疼似的哼哼唧唧。

“沒錯,說到這個,凌飛兄啊,小弟還真得謝你,給我介紹了這麼好玩的地方,讓小弟我都有點樂不思蜀了,可惜,藩王府不能長久無人主事,只怕小弟想留,都留不下幾天了,剛才,小弟又接到王府主簿的信函,催小弟回恆安定奪諸事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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