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天下爭逐第五十七章幾多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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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平安到家,帶給了百萬莊一個極度幸福的晚上,反,京城的皇宮卻格外悽清冷徹,皇甫世煦一個人坐在御花園的涼亭中,直被風吹得渾身涼透。
“皇上,都這麼晚了,咱回吧!”郎宣勸了多次,反覆嘮叨的,也就這麼兩句“皇上您要是生病了,那朝廷的大局誰來主持啊,何況病了,玉姑娘也不見得會回心轉意!”
“你胡說什麼!”一個酒杯朝郎宣頭擲去,郎宣早有所備的躲閃開,這已經不知道是皇上扔他的第幾只酒杯了,杯子飛落在地,響起一片碎瓷聲。
“皇上您儘管砸,怎麼砸奴才都成,奴才求您了,咱回去了好不好?”皇甫世煦沒有搭理郎宣,又有內監在他面前換上了新的酒杯,但菜早涼,酒早冷,換上的酒杯好像就是為了給他洩滿腹的愁悶而用的。
“終究還是走了,朕就這麼無能,連喜歡的女人都留不住嗎?”皇甫世煦喃喃自語,宮燈在晚風中搖晃,顯得光影更加幽暗詭異。
“人家玉姑娘留了信,想回莊上住一段時間也沒什麼不對啊?”郎宣束手無策,也無可奈何,除了繼續勸,
本找不到其他辦法。
“朕知道她想莊上的親朋,可朕也答應把憐牧接到京城來啊,連信都寫好了,她卻就那麼走了…”
“皇上,你就理解玉姑娘吧,京城再好,到底也再無她地立足之處,百萬莊再差,也是她當作自己家一樣生活過的地方,要換了奴才,也未必想留在這皇宮裡呢!”
“怎麼?你也想走?”皇甫世煦失笑不已,笑到最後眼中已有了淚水“走吧,滾,你們都走,都離開朕好了,快些滾啊!”又是一隻酒杯飛出。擦著郎宣地耳際砸落在亭外。碎響於涼夜地風裡。
“奴才錯了!”郎宣萬分委屈。現在說什麼話。皇上都好像聽不進去了。反而一味著朝誤解地方向去想。
“皇上就是砸死奴才。奴才也捨不得離開皇上啊。奴才隨意那麼一說。只是想求皇上您往寬裡看。玉姑娘人是走了。可奴才相信。玉姑娘地心還留在皇上您地身邊。未離半分。皇上您又何必強求人是在京城還是在百萬莊呢。何況。就現在地處境而論。玉姑娘留在京城。夾在您和太后以及平姑娘中間。除了徒增煩惱與尷尬。不僅不能補益皇上與姑娘地情份。或許還將生分出許多不必要地隔閡與猜。皇上還不如順了姑娘。讓玉姑娘暫且遠離是非。養養氣神。待局面有所改善之後。再接姑娘也不遲啊。”皇甫世煦沉默不語。他何嘗不知郎宣說地在理。然而內心裡。卻也實在接受不了玉鳴地離開。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太孤單。除了和玉鳴在一起地時候。
受到輕鬆自在。皇宮中地一切有哪一分。是真正屬於自己地。
“皇上。回吧!”郎宣苦苦哀求。
“實在不成。再過幾。咱等送公主靈柩去百萬莊地時候。順便把姑娘接回來不就得了。皇上若是親自去接。玉姑娘念及皇上一片誠意。哪有不回地道理?”皇甫世煦聞聽之下。隱隱心動。卻仍是不吭聲。
“咱這回去,就不比上次了,上次皇上您是私自出宮,這回咱堂堂正正,帶齊所有得力護衛,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去,就不用擔心安全了,皇上您說呢?”郎宣心想,要這都不成,那得了,或許也只有去請太后,才能勸皇上回宮了。
皇甫世煦的身形挪了挪,上次和母后吃飯的時候,他就委婉地提過這件事,但母后似乎不太高興,並沒有答應他,可要是再同母後講講,求求情,或許母后就能鬆口了呢?
郎宣眼尖,現皇上的面變幻不定,心裡便有了底,順勢上前扶了皇甫世煦“既然皇上沒罵奴才,那就是默許奴才的建議了?咱們走吧,回了寢宮奴才給皇上泡個熱水澡,皇上暖了身子,心情自然也就能順開了,心情一順,凡事還愁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事在人為嘛皇上,這可是您常說的話呀。”在郎宣的一勸一攙下,皇甫世煦沒再抗拒,終於離開了淒冷地涼亭,往自己的寢宮走去。
第二早朝,眾朝臣皆覺了皇上地不適,整個朝堂上只聽聞皇上又是噴嚏又是鼻涕的沒完沒了,搞地眾臣皆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郎宣只得代宣退朝,有急奏的可另候御書房聽旨,無急事地將奏本上
即可。
狼狽下了朝,郎宣一個勁兒的埋怨,皇上好端端的折騰受涼,沒個三五,怕是好不了了。
舒太后那邊也知曉了皇上生病的事,遣了太醫來瞧,又親自問了問情況,郎宣和皇甫世煦自然都不好說真正的原委究竟,勉強含混過去,泰寧宮的一干內監們都少不了受了太后一頓嚴厲責罵。
皇甫奈,本想提護送靈柩的安排,話剛開了頭,卻被太后,太后說“這件事,又不急的,叫陰陽監挑個好子起棺,皇上就不必
心了,還是先養好自己要緊。”
“可是,朕想送姐姐一程!”皇甫世煦忍著打噴嚏的,勉強爭辯道。
“皇上!”舒太后嘆氣“本來哀家是不同意遷出公主靈柩的,可皇上提到安撫與體恤,又念驪珠為朝廷所作的一切,哀家這方勉強認可,但南宮一家的問題終究尚未解決,皇上如果大張旗鼓的遷靈,勢必引得眾說紛紜,那麼之前所遮掩的庫銀一案,怕再難遮掩下去,譁天下之大稽的後果,皇上,你要三思啊。”
“母后的意思是…”
“挑個黃道吉,派一隊人馬,悄悄的護靈過去,讓珠兒那邊好生準備合葬之事便可。”
“那不是委屈了皇姐嗎?”皇甫世煦既覺為難,更是失落萬分。
“有什麼辦法,遷陵本來就委屈了你皇姐,難道你先就沒想好?”蘇太后站起身“此事就這麼定了,皇上你不要再記掛在心上了,還有諸多大事,等著皇上你養好身子去處理呢,且不可因小失大,荒廢了正事!”舒太后的態度堅決,皇甫世煦心中明白,再無迴旋餘地,暗自神傷中,昏昏沉沉睡了整整一天。
百萬莊內燈火通明,自從被燒之後,好久也沒這麼熱鬧過,不僅憐牧宴請玉鳴和也哲,便是其他眾人也有了陪桌的資格,觥籌錯間,玉鳴
覺到似乎又回到了從前被捧為掌上明珠的
子,幸福和溫暖,只除了少一個視若兄長的人,以及內心裡不時翻湧的疼痛。
也哲是客,並且真真正正成了旁觀客,即是連陪客都不如的擺設,人家陪客,自當是一家人,都還可以圍著玉鳴打轉,說上幾句貼己的話,他卻乾巴巴的坐著,既不上什麼話,也
本無人搭理。
但也哲卻還是笑的,目光所及,早已換上女裝的玉鳴,顯得尤為嬌俏動人,其實,從第一眼見到玉鳴,他就已瞧出她是女扮男裝,只是為了行路方便,他才沒有揭破這層。
中原的女子白淨纖秀,凝脂般的肌膚閃動著珍珠一樣的光澤,不像雅枝,充滿野和帥氣,但似乎更讓人產生一種想要保護對方的衝動,他說玉鳴像雅枝,實際上一點也不像,唯一率直和可愛,倒是有幾分相似,可雅枝是那種顰笑皆寫在臉上的女孩,而玉鳴,則似乎在柔弱背後深藏著什麼難以言喻的隱忍,這讓也哲好奇,也平添不少憐惜。
玉鳴此刻的開心,是真實的,就好像已久的孩子,終於回到親人懷抱,也哲看在眼裡,也真實的替玉鳴開心著,無人顧及的他,時不時咧開嘴,傻笑上好一陣。
回頭,憐牧的眼光有意無意的掃過了也哲,也哲舉起酒杯,朝憐牧敬了敬,憐牧點頭,並沒有回敬的意思,也哲含笑著,自己一口飲盡。
“好戲就要開鑼了!”深夜,段五扶著微醉的憐牧回房,憐牧在門口這樣說道。
“憐公的意思是…那個跟小姐一起回來的客人?”段五問。
憐牧笑笑,推開段五,自己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聽說金風玉樓遭了火災,玉鳴著實吃了一驚,她一邊領著也哲四處轉轉,一邊仔細的查看受損的情形,好在,重修後的金風玉
樓,跟原來沒什麼兩樣,幾乎看不出來曾被火焚過。
玉鳴鬆了口氣,送也哲回屋“也哲,晚上所生的一切,你好像一點也吃驚?”
“為什麼要吃驚?”也哲笑,在懸廊的燈光和晚風中,也哲的笑容令人產生錯覺,溫柔且帶著幾分調侃,玉鳴有一霎那時間,竟恍惚自己是在和孑說話。
“那麼,就晚安吧,做個好夢,這裡,保證不會有臭蟲了!”玉鳴為自己的恍惚而羞愧,沒再作繼續追問,施禮過後即準備告退。
“玉大小姐!”也哲忽然改了稱呼,突如其來的轉換讓玉鳴怔怔的停住腳步。
“你叫我什麼?”玉鳴瞪大眼睛望著也哲。
“玉大小姐,你還會將我當作朋友,還會像在路上那樣和我無拘無束的相處嗎?”
“為什麼不?”玉鳴釋然“要是你還喜歡像在路上,叫我玉公子也可以,不然,就直接稱呼我玉鳴。”也哲笑容滿面,揮了揮手“祝你也好夢!”
“嗯!”玉鳴看著也哲轉身“誒,等等!”這次輪到玉鳴叫住了也哲。
“約你的朋友已經來百萬莊了嗎,還是人還沒到?”玉鳴問。
“就這一兩天內吧!”也哲淡淡道,再次揮手“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