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捲風諳波湧第五章結伴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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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良久,夏薄棲道“嗯?怎麼不出聲了?”這回輪到玉鳴這邊沒有任何動靜。

夏薄棲凝神聽了一下,說“明明就沒有睡著,突然老實安靜,很不像小哥你的子啊。”

“夏兄跟我才初次相遇,又怎麼知道我的子呢?”玉鳴嘆氣“兄臺說得對,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弟能蒙兄臺出手相幫已是不盡,其他的,兄臺不願告知,小弟怎可勉強?”

“唔,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又沒說怪你,只是,我確有一些不方便明言,但又不想欺你的事情罷了”夏薄棲正道“以我看小兄弟還是有一些本事的,但真的毫無出門在外的經驗,這樣胡走亂闖,是要吃虧的。”

“多謝夏兄提醒,其實何止夏兄,就是小弟我,也是有難言之隱的,我…”

“既然是難言之隱,何必多說,說了也未必是真話,不如不說”夏薄棲打斷玉鳴“不過我也能猜出一二,小哥沒有出過門,卻選擇從這條隱秘的小道走,想必是要躲什麼人或什麼倒黴的事,偏巧小哥的腳又崴傷了,故而正是躊躇無措之際,對吧。”玉鳴暗暗佩服,黑夜之中,原來一切都沒瞞過夏薄棲,他眼健耳,更有一顆察的心。**。co首發**那麼,他會肯幫自己麼?而他的難言之隱又是什麼?

玉鳴靠在樹幹上,緩緩合上眼皮,夏薄棲的話擊中了她的心事,令她頓生茫然與無奈。

不知又過了多久,玉鳴竟然糊糊的睡著了,或許是太累的緣故,她明明覺得自己還是醒著,可大腦卻一片混沌,什麼都想不起來,也什麼都覺不到。

樹的另一側。夏薄棲卻沒有睡,他的睡一向是假寐,尤其一個人獨行的時候。無論荒郊野外還是旅店客棧。他是一個天生就能控制睡眠的人。

也所以他會有不吃不喝大睡上幾天幾夜的情況,在他確定安全地環境。

玉鳴從一出現就落入了他的視線。

這條密道是那個寫信給他的人告知他地,本來他還以為一個人都不會遇上,看來不是。

模樣清秀地少年當然並不真的是少年。但是夏薄棲不想點破,不點破有時比點破好,避免尷尬,更宜相處。

裝扮成少年的年輕女子,一個人走在荒僻的密道上。還有異於常人地聽覺與機。||首-發..||夏薄棲不用腦袋想就可以斷定,女子來歷非常,不僅是個麻煩,還是個大大的麻煩。

麻煩並非來自女子本身,而是她身後的東西,她會引來什麼?夏薄棲暫時不能確定,不管她會引來什麼,他都不想沾惹。

會不會是針對自己?目前應該不是,他相信寫信的人不會如此不謹慎。最重要的。連寫信地人也不清楚他地行程,一封用暗語寫就的朋友之間的問候信。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這個麻煩是個意外,但是為什麼他有一絲奇異的覺,好像麻煩註定要粘上身,不,或者說,他有點不忍心當機立斷地拋卻麻煩更恰當。

玉鳴的頭栽了一下,猛然從混沌中驚醒,睜眼一看,天已現濛濛微光,她心中一慌,怎麼搞的,守著個陌生男人竟就睡了,忙上下打量,還好,衣冠齊整,連背囊也還束在身上。

扶著樹幹站起身,腳果然是腫得厲害,但是疼痛是可以忍受的那種,她繞過去,想看看那個夏薄棲是否還在,樹下空無一人,只有草地上被坐過的,淺淺壓痕。

人不見了並不意外,萍水相逢,又能過多指望什麼呢?

玉鳴一步步的,勉強向林子外挪走。

“啪!”一隻用藤草編織地鞋拋落在她面前,玉鳴抬眼,夏薄棲正悠閒地坐在路邊,兩條腿晃來晃去。

“鬧騰了大半夜睡得還沉啊”夏薄棲抱著雙臂,眼光卻落在玉鳴地腳上“你就準備這麼上路麼?用不了多久,襪子就會磨爛,腳也會打上血泡的,到時候又腫又潰爛,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玉鳴看看那隻鞋,又瞧瞧夏薄棲,一聲不吭地坐下來,把鞋往腳上套,沒想到夏薄棲編地草鞋不大不小,套在腫了的腳上剛好合適。

“夏兄有心,不過,我知道你是不用謝謝的”套完鞋玉鳴才慢條斯理拱手道“那我也就不說謝謝了,小弟著急趕路,不得不和夏兄就此別過,所欠夏兄的情份,他有緣,定當加倍奉還!”夏薄棲瞪了玉鳴一陣,冷冷道“我看你還是把眼前的困境過了,再提什麼奉還不奉還吧,喏,這個也是給你準備的。”夏薄棲俯下身子,從腳邊揀起一杖,擲向玉鳴,杖不偏不倚,又落在玉鳴腳邊。

玉鳴看那杖,一眼就能辨出是新削的,上面還有不少糙不平的邊,她拾起來,輕輕摩挲,說不出是還是刺痛。

孑曄哥哥的雕鑿功夫,顯然要比夏薄棲好上百倍,孑曄哥哥若是在身邊,一定本用不著扔給她一杖,而是直接揹著她就走,可是,從此後,世上就只剩下她孤孤單單一個人,他怎麼可以,那麼殘忍的死別。

夏薄棲目睹了玉鳴表情的變化,他嘆了口氣,這姑娘原來滿腹傷心事,想比之下他倒更願意她是昨晚那個,跟他賭樹葉使詐的壞丫頭,也不想看到她悽悽艾艾的落寞。杖而已,不用這樣吧”他跳下路坎,走近玉鳴“你這副樣子是不滿意呢,還是太滿意?”玉鳴忍住內心的酸楚,抬眼朝夏薄棲勉強笑了笑“你就當我是動得熱淚盈眶好了。”夏薄棲偏著頭“怎麼看也不像啊,一張臉苦得都能擰出綠汁來,好吧,為了補償我的手藝不怎麼樣,我就勉為其難陪你走完這條小道吧,一來我也趕路,二來,這條路太僻靜,萬一你有個好歹,我會落下見死不救的罵名的。”玉鳴再次強笑了一下“我只怕夏兄的事比我急,又或許討厭身邊多一個饒舌的傢伙呢?”夏薄棲點點頭“沒錯,這些年只有一個人能讓我容忍他在我身旁,而且他也極少饒舌,所以,你最好將嘴巴閉牢一點,因為,很多時候,其實是我喜歡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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