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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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幸的是,心絃的話非但沒有讓祈忌的腳步有所停歇,反倒令他逸出一抹令她頭皮為之發麻的冷笑。
“祈忌…我的靠山是誰,你不會不知道吧?”心絃的背脊已抵住了門。
“誠王爺、太后、還有——皇上。”祈忌低睨著不及他肩頭高的人兒,語氣溫柔、卻出奇詭魅地緩緩道出她所謂的靠山。
“既…既然你知道,還不快點讓開…本郡主要走了…”可惡,她這輩子還沒像現在這般窩囊過。
經過一段漫長的死寂,祈忌依然沒有退讓的跡象,這讓心絃是益加慌張。
完了,他該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這是最後一次。”突然間,祈忌又重複先前所說過的話。
而此次,心絃不敢再回嘴,以防她真的命喪於此。
“出去。”心絃一聽,頓時像得到大赦般,動作異常靈地轉身開門,再飛也似地逃竄至屋外。
不過就在她覺彼此的距離已遠到他
本捉不到她時,又乍然頓步,再轉身,雙手順勢擦著小蠻
,然後對著還佇立在門前、一身飄逸的幽黯身影,大言不慚地咒罵:“祈忌,你別以為本郡主怕你,有朝一
,我定要讓你親眼見識到我的厲害。”撂完話,她就趕緊一溜煙跑掉,宛如後面有隻吃人的狂獸正在追她。
但事實上,就算沒有野獸,祈忌那兩道詭異冷漠的目光,也像芒刺在背,讓心絃在逃命的同時,也淌下數滴的冷汗。
**一大清早,身著一襲俊朝服的祈忌,在貼身隨侍的簇擁下步出府邸,準備進宮覲見皇上。就在紀堯恭敬地掀開轎簾,預請主子入轎的那一剎那,卻發現裡頭早已坐了個人。
“郡主!”紀堯驚愕地看著端坐在轎內、一副威風凜凜的心絃郡主之後,便急忙放下簾子,一臉尷尬地回頭視神情凝重且陰鷙的主子。
“我要和你們一塊兒入宮。”心絃傲然的嬌語從轎內傳出。
“可是郡主並無得到皇上的召見,恐怕…”曉得主子懶得搭理郡主,紀堯便擅自作主地說。
“紀堯,你何不問問你家主子,看本郡主是否能隨時見著皇上。”她就不信祈忌會不知她有皇上特准她自由出入宮廷的口諭。否則,他絕對不會忍到現在,還沒將她踢出轎外。
哼,想到這兒,她就有一肚子氣。為什麼別人都小心翼翼地把她當成寶似地捧在手心呵護。惟有他,除了不拿正眼瞧她外,還把她視若敝履。
生氣,氣氣氣…呀!
“公子。”紀堯眉頭深皺地請示。
“我說紀護衛,你還是趕快去準備另一頂轎子,免得耽誤你家主子入宮的時辰!”心絃涼涼地說道。
嘿!反正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敢對她怎樣。她就安安穩穩地坐在這,再大搖大擺地入宮見皇叔。相信在這一路上,祈忌自會想通,她就等著看他如何對她搖尾乞憐,拜託她不要在皇上跟前將他一軍。
但,想象歸想象,當他們一踏進皇宮大門時,事實顯然與她的想象相差頗多。
那些嚴守皇城的衛軍,眼裡似乎只有祈忌一人,
本無視於她的存在。當然,她也不是那麼小氣,硬要與他計較這些小事。不過接下來,他就做得太過分了,因為他連最基本的宮廷禮儀都不懂。
比方,身份地位至少比他高出一截的她,應該走在最前方。怎知祈忌不僅徑自走他的路,還把她甩得遠遠的,等她氣吁吁地經由太監通報,然後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地來到御書房時,他已經不知和皇上講多久了。
“心絃給…給皇上請安。”心絃在福身之際,還差點絆倒。
“弦兒,你今兒個是怎麼回事?”皇上微一挑眉,口吻親和地低看髮髻歪斜、氣息微亂的侄女。
“弦兒…是太想念皇叔,以致走得太急,請皇叔原諒。”要不是怕祈忌惡人先告狀,她何必用跑的。起身來到皇上身邊的心絃,趁皇上不注意時,還對著一臉無啥表情的祈忌做鬼臉。
“既然進宮,就去見見太后她老人家。”皇上有意的支開,立刻讓心絃起疑,以為祈忌真的在皇上而前說她壞話。
“皇叔不喜歡弦兒在這兒嗎?”心絃噘著小嘴,不依地撒嬌。
臭祈忌,竟敢告本郡主的狀。
“弦兒。”一聽這有如被遺棄的話語,皇上倏然揚起角,彷彿有些不解,卻又好似明白些什麼地輕笑。
“皇上,請容微臣先行告退。”祈忌突然上前一步地躬身說道。
“朕還有事與你相談。”留下祈忌後,皇上緊接著命人帶領心絃去見太后。
眼見自己的看家本領竟然失敗,心絃只得以眼神警告祈忌說話小心點,便努努嘴隨太監離去。
“弦兒是調皮點,但本絕對不壞。”待心絃一退,皇上在掃視奏摺的同時,不經意地說了這句話。
“微臣知道。”祈忌恭謹地垂眼說道。
而皇上在嘆了口氣後,便不再提及有關心絃之事。
**直至晌午過後——“祈忌,你到底對皇上說了我多少壞話?”守候甚久的心絃,在瞥見祈忌從御書房走出後,直接衝上前,以一副他不可饒恕的惡霸姿態,氣急敗壞地阻擋他的去路。
“沒有。”久久之後,祈忌才淡然地回她一句。
“如果沒有,皇上怎麼會不理我?”她原本還想將他一軍,誰知被趕出的人竟是她。
“那郡主以為祈某會跟皇上說什麼?”祈忌終於將視線轉移到心絃那張絕美的紅撲撲臉蛋,不帶一絲情地反問。
“說我…說我…說我半夜潛進你房裡,還拿大花瓶要砸你的腦袋。”她好像只做過這件笨事而已。
“郡主知錯就好。”
“喂,現在可是本郡主在質問你。”他有沒有搞錯呀!
“郡主若有疑慮,請直接向皇上說明,恕祈某不奉陪。”如果心絃不是在氣頭上,她或許會發現祈忌的神情竟比平時來得更加冰冷、陰。
“這還輪得著你來提醒。”要是可以,她早就去做了。
“郡主,請讓開。”她若想玩遊戲,最好適可而止。
見心絃仍執意擋在中間,他神情隨即一冷,立即繞過她。
“等等,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否則我現在就去跟皇上說你——”心絃再次跑到他前方,威脅著他。
祈忌的步伐連頓一下都沒有,甚至還大膽地將她推開,就只差沒一腳將她踹飛到湖裡去。
“我真的要去告訴皇上哦。”心絃作勢要去向皇上透有關血靈圖之事。
很顯然的,祈忌仍無所動靜,而且還離她愈來愈遠。
“祈忌!”心絃跺著腳,狂吼一聲,嚇得正要經過的太監宮女們紛紛繞道而行。
可是,她終究沒有進入御書房向皇上告密。
不是她突然心軟,更不是她害怕寶藏之事曝光,而是原本已走遠的祈忌忽然又回過頭,眼神妖異而詭譎地盯住她嬌小的身影。
就這樣,心絃的心底起了莫名的變化,揚升的氣焰在一瞬間又消失於無形,她愣愣地走到他面前,然後看著他的眼,靜靜地聽他說:“心絃,隨我回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