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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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將信送到皇上的手中,揭了劉鈞這老狐狸的底。”燕蘊詩冷笑。

沒有驚惶的神,甚至一些暴怒的表情也沒有。柳江南仍然豎抱那把琴,含笑凝視她,好像她所說的全然與他不相干。

他只是輕輕地說:“只要你…燕二,從今往後…我只想和你長相廝守!”他有一點比宋襄聰明,就是他更瞭解燕蘊詩一些。知道她視錢財如糞土,所以他絕不會告訴她:只要她把信給他,讓他毀去,那麼,他仍然可以在不久的將來如願地取代劉鈞在朝中的地位,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只會告訴她:縱然是利用了,但並不表示他已經不愛她!

或者他的表白的確有本事打動任何一個曾經那麼深愛過他的女子。無奈,那個人絕不會是燕蘊詩!

“你的劍!”燕蘊詩用劍尖指著他。那劍上還有未乾的血漬,是那些替他送死的人留下的。忽然瞥見那些血漬,讓她到作嘔。不是因為血汙,而是她看到一個比血更汙濁不堪的人。

“你的武器?”她再一次道,瞥了眼足下的屍體“這些人到底是對你忠誠,不要讓他們白死!”

“你有沒有發現我和宋襄有一個共同的優點?”他忽然笑,然後低頭道“我本來想再騙你一次,但是我卻不太愛說謊。”不錯,他雖然騙了她,但鮮少用言語來達到他的目的。甚至他裝死的時候,仍然不會說一句假話。比如他說:“不要報仇…他是…”那就是在告訴她,宋襄是他的弟弟。如果他不想讓她知道,他就選擇不說,什麼也不說。

“果然,很高明!”她悽然一笑“可你是想告訴我什麼?”

“難道你還不明白,你把他當做了我!”她聞言愣住,忽然縱聲長笑。

“你笑什麼?”他很驚訝。

“我笑你,你很可憐!”

“我可憐?”他皺眉。

“不錯,你很可憐!你為了得到劉鈞的承認和肯定,就昧著良心儘量替他幹壞事,可到了最後你野心膨脹,連自己也賠了進去。你自私、你自大、你自以為是!你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麼,你活著,只是為了破壞。破壞一切你認為可以破壞的東西!你要知道,別說你對我的欺騙,即使它從來沒有發生,你就認為我會將信給你嗎?”不會!他在心裡回答。臉轉黑,額上青筋突起。他從未如此深刻地愛過一個人,可他好像真的也很喜歡破壞。這個秘密一旦被人看穿了,的確是件讓人很惱火的事!可是仍然想與她爭辯,他說:“就算信在你手上,你也無法送到皇上手中。”一個平民百姓,憑什麼身份去覲見皇帝?

垂頭想了一陣,她道:“總會有法子!”無論怎麼樣,她是不會把信給他的。

“燕二!”他忽然喝道。

她吃了一驚。就在下一秒,見到他懷中的琴裂開了。

琴劍分離。隨著琴身炸裂,劍氣穿透琴身的碎片像星般飆而出,掠過她的頭頂“嗖”的一聲,深深地穿透了她身後的一株樹幹。樹幹上拇指大的窟窿像一種輕蔑的警告,警告她,她本不是他的敵手。

她從來不是他的對手,可是她也別無選擇。她忽地呻一聲,揮劍起舞,招招迅疾悍猛,好似在發洩心中的憤懣和鬱結。

金鐵鳴的聲音如同紮上心尖的針,讓人到難以忍受的痛。劍招開合之間的姿勢優美卻暗含殺機。突然,她的眼神似一把犀利的寶劍,穿透了他的眼,鑽進了他的腦中,讓他打了個寒戰。

“燕二,難道我倆非得拼個你死我活?”

“講什麼笑話?”她恨恨地盯著他的眼,道“你的劍,再下一寸五分,勝敗立見分曉!”

“你瘋了!”他猛地一掌打到她肩頭,把她打了個踉蹌“你這樣拼命,如果被我殺死了一樣送不出信。”她看了看口上的劍傷,他刺和,不深!已經不算深了!冷笑道:“我這一輩子,要做的事都是為了別人;自己要的,從來都沒有做成過。信送不出固然十分重要。可更重要的是,我不喜歡的事情,絕對不會再做!現在我很不喜歡讓你得逞!”她狂吼一聲,舉劍又撲了上來,完全不講章法地亂砍亂刺。

柳江南知道她是在發洩,心頭暗暗高興,原來她一時間仍然不能忘記他。

他的嘴角泛起微笑,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可正在這時,忽然有人大叫著他的名字,從一株樹後轉了出來。

那人頭髮散亂,衣衫凌落,只是落寞的笑和柳江南倒有七分相似。

“襄?”柳江南驚訝地看著那人“你不是…”一股劍氣陡地直襲他的咽喉,燕蘊詩乘他不備下手。柳江南急閃,右腕輕靈轉動,反手還擊。忽然,他一震,大叫:“快閃開!”想要收住劍勢已經來不及,深深地刺了下去…

熱稠的體覆滿了他拿劍的手,他驚呼著鬆開手中的劍柄,踉踉蹌蹌退了幾大步,眼中蓄滿了悔恨,惶然叫道:“襄、襄…我不是故意的…”一切如同在樺樹林中的重演。

“宋襄!宋襄…”燕蘊詩失措地抱住宋襄的身體,是他替她擋了這致命的一劍。

“那,你在樹林中扮死,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了!想不到…”宋襄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抓住半截沒入體內的劍刃,笑道“二哥…信,我已經送到王宮了。”

“什麼?”柳江南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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