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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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鄭傲雪沒料到使盡美人計也無濟於事,當眾丟了臉不算,甚至連飯碗也被他威脅,她最恨別人威脅她的飯碗!於是拋開溫柔,兇相畢,“秦風!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當初不過是個魚腥味洗不淨的臭漁民,靠當小白臉混到今天,-什麼?你信不信我可以讓你的電影一敗塗地、從此翻不了身?”
“非常期待那一天的到來。”秦風波瀾不驚,連正眼也不看她,“現在,你可以滾了吧?”
“你…”鄭傲雪七竅生煙,抓到一把椅子向秦風方向砸去,哭喊道:“我詛咒你!詛咒你跟這個小子婊沒有好結果!”小子婊當然指的是夏綠。鄭傲雪轉身視夏綠,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看到了吧,我的今天,就是你將來的下場!秦風玩膩的女人都很悲慘,你等著吧!”說著,不再哭鬧,她昂首
跨出電臺大門。
秦風笑笑,繼而壓下嘲諷的神情,凝望著夏綠,一指輕輕托起粉腮,濃濃地低語:“綠綠…你瘦了好多。”
“啪!”沒料到,一個巴掌忽然甩到他的臉上。
夏綠自己因為打人反而
痛的手腕。
“綠綠…”
“你這個玩女
的人渣!”夏綠咬著下
,扭頭便走。
秦風摸摸被打紅的臉頰,微笑輕嘖,“還真痛!喂,綠綠,綠綠等等我!”俊美的身影緊隨正在氣頭上的佳人,一併去了。
他走後,幾個安靜了好久的主持人連同打雜小妹才清醒過來,一陣狂的尖叫聲頓時響起。
“哇!他就是秦風嗎?真是那個秦風嗎?我要找他要簽名!”錄音師追了出來,“於小姐,節目還要不要做?這張cd裡面的歌我都快放光了,你想讓臺長炒我魷魚是不是…歐小姐,你的節目馬上要開始,你去哪裡呀?喂…”夜薄涼,已經是秋天了,而夏綠卻
到前所未有的窒熱。
她空著手急急地走,皮包由於剛才一時氣憤,落在錄音間,鞋跟敲著路燈照耀的地面,似銀釘印下一串忿忿的響亮。而這尖細的聲音裡,又有一個從容的步子,形成重低音一路跟隨。
“你給我站住!”夏綠忍受不了,止步怒喝,“否則我喊非禮,叫人把你抓起來!”然而秦風沒有被嚇倒,仍是一臉痞相,膽大妄為地拉住她的手甩呀甩。
“喊吧,喊吧,我允許。不過建議你不要喊非禮,現在的人都不愛管閒事,不會理你,要喊就喊‘著火了’,保證周圍的人全部出動。”
“你…”她企圖扯回自己的手,卻無能為力。於是腳尖一翹,狠狠踢了那傢伙一記。
“唉喲——”秦風伸出一隻手膝蓋,“才打了我,還沒抗議,又踢我!我太可憐了!”他另一隻手仍拉著夏綠,不放。
“你還敢抗議!”夏綠杏眼圓睜,“你這個欺負女人的暴力分子,沒把你送到警局已經算便宜你了!”
“暴力分子?”他顯然不太理解這個名詞。
“你打女人,還敢不承認自己暴力?”
“我打女人?”他像聽到了天下奇聞,“我打了哪個?”
“鄭傲雪!”夏綠高呼,“她的臉差點就給你打到要去整容了!”
“嘿,”這傢伙,居然笑了,“她這樣告訴你的!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如果我說我沒打她。是她自己撞傷的,你信我還是信她?”
“信你這個騙子才是見鬼!”夏綠再次企圖掙出他的魔爪,再次無濟於事。
“走!苞我走!”秦風忽然肅穆起來,拖著她往回走,“跟我去個地方,如果你看了那裡還相信受害者是她,我就真的無話可說了。”當秦風家的廳門被推開時,夏綠以為自己來到了外太空。昔秦風那華美整潔的客廳,已成一片狼籍。沙發不知被什麼動物的利爪撕裂至
出棉花、牆上超現實主義畫作被割成繽紛的碎片、歪了的鋼琴連琴鍵也掉落、桌子椅子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了腿…
“這是怎麼一回事?地球快毀滅了嗎?”夏綠想到科幻恐怖片。
“那位據說被我打得很慘的鄭小姐的傑作,”秦風挪過一張椅子,雜耍般坐在扶手上,東搖西晃,“真不知道是她慘還是我的房子慘!”
“可是…”夏綠仍不認輸,“一定是你始亂終棄,惹怒了她!”
“我始亂終棄?”秦風再次哭笑不得,拎起一塊已經淪為布條的窗簾,朝著夏綠的臉抖了抖,“憑她這種個,如果我真的敢對她始亂終棄,恐怕早就連骨灰都不剩了,還有命站在這裡跟你講話?”
“可是她頭髮亂了,衣領破了,絲襪裂了,臉頰腫了,彩妝糊了…”
“那還不容易!”秦風一笑,跳起身子,舉起一把椅子,使盡全身氣力朝鋼琴砸去。
“砰砰砰”的狂亂中,他也頭髮亂了、衣領裂了…額角被椅背不期的一撞,也腫了。
“看清楚了吧?她的慘相就是這樣來的,如果你不信,可以親自試試。”扔了椅子,他一邊息,一邊眨著調皮的眼。
夏綠嘟嘴道:“反正誰是誰非都是你們兩個的私事,很晚了,我要回家。”原以為他又要強留自己,沒想到這次他卻不再橫加阻攔,只是彬彬有禮地開了門。
“好,我送你。”夏綠有些疑惑,不知為何今晚這傢伙沒有死纏爛打,還主動為自己開門。剛才,她還在絞盡腦汁想著自己該怎麼樣才能全身而退、不要再次淪為這傢伙的宵夜。走至車庫,她頓時恍然大悟,朝一輛破破爛爛的機車飛奔過去。
“華生——”看到昔搭檔死而復生,夏綠差點喜極而泣。
原來,這傢伙引她到這裡,就是為了讓她看到“華生”
“綠兒,笑一個!”秦風誘哄她。
她不明其意,但看在摩托車的分上,就對他笑了一個。
“答應搬過來了!”那傢伙興高采烈地撲到她身邊,趁她不備,偷襲一個重重的吻,“你笑了就說明你答應搬過來了!”
“我哪有說過…”夏綠莫名其妙,大聲反駁。
“現在說了,也算!”秦風天真地自說自話。
正想再賞一個巴掌,打醒這個不清楚的傢伙,她摸著摩托車的手忽然愣住。不,這不是她的“華生”曾經,一時童心大發,她曾央人在摩托身上刻了它的英文名,但這光滑的邊緣告訴她,這不是她昔的那輛,只不過,長得很像,如同雙胞胎,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它模仿“華生”的陳舊,仿得一模一樣。
那傢伙…從哪裡找來這充數的濫竽?
“高興吧?”秦風拍著摩托車,自豪地誇口,“我可是求車行的師傅求到幾乎要下跪,他才肯救‘華生’的喔,好險只是傷了車頭,否則可憐的‘華生’早就一命嗚呼了…”夏綠看著這手舞足蹈的傢伙,本想揭穿他的心霎時平復,暖融融的覺升騰起來,像雪地中的炭,豔紅地照映她的身體——那一直以來,煢煢孓立、形影相弔的身體。
“你的房子都被砸爛了,哪有我住的地方。”她小聲答道。
一向機智的秦風這次卻沒有體會她的語意,形如白痴幾分鐘後,當他反應過來,便是“喲呵”一聲的大大跳躍,還有滿眼的不可置信。
“就是說,你答應搬過來了?不慌,不慌,本巨星豈會在意損失一個客廳?二樓七八間總統套房住你選擇,當然,最最設備齊全的當數走廊最左邊的那一間,有豪華浴室,有豪華大,還有一個配備優良的超級俊男!”她情不自
地一笑,不自覺地承受了他移近的狂
擁抱和吻…
然而不安仍是存在的。鄭傲雪的詛咒還在她的腦子中盤旋——看到了吧,我的今天,就是你將來的下場!秦風玩膩的女人都很悲慘!你等著吧!
誰是誰非,她已顧不得多想,就好好享受今晚吧,雖然,她不知這樣的溫柔能夠享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