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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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節:女人愛搬是非她可沒有笑容。"你應該離開。"我覺自己的笑容褪去。"莫莉,請跟我說說話。我以為上回我們談過之後,已經瞭解彼此了,現在你卻不跟我說話也不理我…我不知道起了什麼變化,也不懂我們之間到底怎麼了。"

"沒事,"她忽然間看起來十分脆弱,"我們之間什麼事也沒有,也不會發生任何事,斐茲駿騎。"那個名字自她的口中說出來,聽起來可真不習慣。"我在這段期間好好想了一想。如果你一週或一個月前像現在這樣魯莽,而且面帶微笑來找我,我知道自己就會讓步。"她讓自己出陰沉憂鬱的笑容,像是回想一個在多年前的夏天匆匆過世的孩子。"但你沒有。你的想法很正確也很實際,更沒做錯什麼事情。但我卻因此覺得受了傷害。這說起來傻的。我告訴自己,如果你像之前所言那樣深愛著我,就沒有任何一件事情可以阻擋你來看我。一堵堵高牆擋不住你,你更不會顧忌那些行為舉止的準則、名譽和禮節。你那天晚上來的時候,當我們…但事情並沒有也沒變。你並沒有回來。"

"但這都是為你好,為了維護你的名譽…"我無助地向她解釋。

"別出聲。我告訴過你這傻的,但覺用不著蘊含智慧,覺就是覺。你對我的愛並不明智,而我對你的關懷亦然。我後來明白了,同時也瞭解理智必須戰勝覺。"她嘆了一口氣。"當初你叔叔找我談話時,讓我很生氣,簡直憤怒到了極點。他讓我鼓起勇氣違抗一切,也讓我下定鋼鐵般的決心維護我們之間的關係,但我畢竟不是顆石頭,而且就算我像頑石般固執,也會被殘酷無情的理智侵蝕殆盡。"

"我叔叔?你是指帝尊王子?"我對於這樣的背叛到不可置信。

她緩緩點頭。"他希望我不要透他的來訪,而且說就算你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助益。他必須為了整個家族的利益著想,還說我應該能瞭解。我是瞭解,但他實在讓我非常生氣,不過也讓我漸漸發現什麼對我來說才是最好的。"她稍作停頓,然後用手輕撫臉頰,她哭了,淚水靜靜地在她開口說話時了下來。

我走到她身邊,試探地將她擁入懷中,令我驚訝的是她並沒有拒絕。我像呵護一隻容易受傷的蝴蝶般小心翼翼地抱著她,而她也將前額靠在我肩上,然後對著我的膛說話。"我再過幾個月就能存夠錢重新自力更生,並非開店,而是在某處租屋而居和找個能讓我溫飽的工作,然後就可以存開店的錢,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耐辛夫人很好,蕾細也成了我的朋友,但我不喜歡當僕人,而且也不會一直當下去。"她停了下來,疲憊且微微顫抖地站在我的懷裡,看起來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叔叔對你說了些什麼?"我小心地發問。

"喔。"她口水,將頭在我身上輕微地動了動,我想她可能用我的襯衫在擦眼淚吧。

"就是我預期他會對我說的那些話。他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可真是冷酷無情,我猜他覺得我是個…街頭女。他嚴厲警告我國王不容許任何醜聞發生,還問我是不是有了孩子。我很生氣地回答他說,我本不可能懷孕,因為我們本沒有…"莫莉停了下來,我能體會她面對這樣的問題所蒙受的羞辱。"然後他告訴我這樣很好,還問我覺得自己應該得到什麼,好補償你對我的欺騙。"這話好比在我腸子裡扭轉的小刀,而我也漸漸覺得憤怒異常,卻強迫自己保持沉默,因為我想聽她把話講完。

"我告訴他我並不想要什麼,因為我像你欺騙我一樣也欺騙了自己。然後他就想給我錢讓我遠離此地,好讓我不再提到你或是我們之間的事。"她痛苦地說著,聲調愈來愈尖銳和緊繃,但仍強作鎮定繼續說下去。"他給我的錢足夠開一家蠟燭店,但我很生氣地告訴他,我不會因為收了錢就停止去愛一個人,因為如果錢就能讓我決定去愛或不愛一個人,那我可真的是女了。雖然他非常憤怒,但他還是離開了。"她忽然顫抖地哭了出來,然後又壓抑住自己。我輕輕將手放在她的肩上覺那兒的緊繃,然後撫摸她那比任何馬鬃還柔軟光亮的秀髮。她不說話了。

"帝尊總想傷人,"我聽到自己這麼說著,"他想用趕走你來傷害我,而用傷害你讓我蒙羞。"我自顧自地搖搖頭,納悶自己怎麼如此笨拙。"我應該早點看出來才對。我只想到他可能會到處說你的壞話,或對你造成肢體傷害。但是,博瑞屈說得沒錯,這個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倫理道德,也不遵循任何規則。"

"他原本很冷漠,但還不至於暴無禮。他說他只是以國王使者的身份前來防止醜聞發生,而且愈少人知道這件事情愈好,因為他想避免別人的閒言閒語。在我們談了幾次之後,他就說很遺憾見到我陷入困境,他會告訴國王這一切不是我一手策劃的,甚至他還買我的蠟燭,同時也讓其他人知道我在賣蠟燭。我相信他試著幫我,斐茲駿騎,或許他也這麼認為。"聽到她替帝尊辯護,可比她針對我的任何辱罵和責難更令我到心如刀割。我小心地把自己纏繞著她髮絲的手指移開。帝尊。我這幾周來刻意獨來獨往避開她,為了避免醜聞而不與她談也不打擾她,反倒讓帝尊有機可乘。他並非追求她,而是利用本身的人風采和雕細琢的言語讓她忘了我,而我卻無法當場反駁他。他甚至自告奮勇成為她的夥伴,我卻成了無話可說和欠缺思考的頭小子、一個沒頭腦的壞蛋。我咬住舌頭,不讓自己在她面前說帝尊的壞話,因為這聽起來只會像膚淺憤怒的小子反擊阻撓自己意願的人一樣意氣用事。

"你有對耐辛或蕾細提到帝尊來找過你的事嗎?她們怎麼說?"她搖搖頭,髮絲因搖動而散發芬芳的氣味。"他提醒我不要告訴任何人。他說‘女人愛搬是非‘,而且我也知道這是真的,我甚至不應該告訴你。他說如果我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耐辛和蕾細會更尊重我,他還說…你不會讓我走…如果你覺得這是他替我做的決定,還說你一定得相信是我自己要離開你的。"

"他可真瞭解我。"我不得不對她承認。

"我不該告訴你的,"她喃喃自語,然後退了幾步抬頭看著我的雙眼,"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你。"她的雙眼和秀髮展現森林般的彩。"或許你不希望我讓你離開?"我試著如此問她。

第71節:我們不會有未來的"你不得不讓我走,"她回答,"我們都知道我們不會有未來的。"在那一瞬間一切都靜止了,爐火緩緩地燃燒著。我們都沒有移動,但我覺自己似乎來到了另一個地方,深刻地察覺她的氣味和一切。她的雙眼和散發藥草香的肌膚及秀髮,和柔軟的羊睡衣下溫暖細柔的身體融合成一體。我像猛然見到嶄新彩般受著她,所有的憂慮和思緒全都懸在這份突如其來的醒悟中。我知道自己在發抖,只見她的雙手緊握我的肩膀讓我穩住,一股暖自她手中經我的全身。我低頭看著她的雙眼,而且想知道自己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些什麼。

她親吻我。

那一個簡單的動作好像一道敞開的防洪閘門。接下來,她就不停地吻著我,而我們並沒有停下來思考所謂理智或道德的問題,而是毫不猶豫地繼續。我們全然允許彼此一同進入全新的境界,而我無法想像會有比這更深刻的結合,以及互相給予的驚奇喜悅。我們在那夜拋開一切外界的期望和記憶,像兩個完全獨立的個體般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我無權支配她,如同她也無權支配我,但我發誓絕不後悔如此的給予和接納。那夜突如其來的甜記憶一直烙印在我的靈魂深處,只因這是我所擁有最真實的受。還記得當時我用顫抖的手指將她睡衣頸部的蝴蝶結亂成一個死結,而莫莉雖然很理智篤定地撫著我,卻在我響應時猛然倒一口氣,可讓她自己也大吃一驚,但這都沒有關係,只因我們的無知已經臣服於另一種更古老的知覺。我努力展現出溫柔和力量,卻也發現自己對她的力量和溫柔到震驚。

我聽說這是一種舞蹈,也曾聽聞這其實是一場戰爭。有些男人出瞭然於心的微笑談論它,另一些人則語帶嘲諷。我曾聽過市場裡那群壯碩女人如同母雞對著麵包屑咯咯叫般笑談此事,也曾有女像攤販誇耀鮮魚般談論她們用以謀生的肢體。我自己倒覺得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受,如同藍、茉莉花的香氣和笛聲般只能親身體驗。她那溫暖而赤的雙肩弧度、獨特柔軟的女、全然託時所發出的輕、她喉部的芬芳、還有她肌膚的氣息都只不過是片段的描述,雖然非常甜,總還是無法體現完整的經驗,就算上千個細節也沒辦法解釋清楚。

壁爐的柴火燒成了暗紅的餘燼,而蠟燭早已燃燒殆盡。覺上這原本讓我們到陌生的地方,在此時卻變成了家。我想我寧願放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也不願離開這個由亂糟糟的毯子和羽被所築成的濛愛巢,在這裡呼她那份溫暖的寧靜。

兄弟,這樣很好。

我像上鉤的魚般跳了起來,讓莫莉從朦朧的白夢中驚醒。"怎麼了?"

"小腿筋。"我撒謊,她卻笑出聲來並相信了我,但這麼細微的小謊可讓我頓時到羞愧,我所說過的一切謊言和扭曲的事實更令我蒙羞。我真想開口告訴她實情,告訴她我是皇家刺客,也就是國王用來殺人的工具,我的狼兄弟和我分享她當晚付出的一切,還有她將自己獻給一位四處獵殺並且和動物共享生活的人。

真無法想像如果真的告訴她這些,會對她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和羞辱,而她或許也會覺得我們之間的撫觸永遠玷汙了她。我告訴自己能容忍她鄙視我,但絕不允許她鄙視她自己,於是咬緊雙告訴自己這是比較高尚的行為,只因我覺得保守秘密比讓事實毀了她來得好。那麼,我當時對自己撒謊了嗎?我們不都是如此嗎?我躺在那兒,讓她用溫暖的雙手抱著我,而她溫熱的身軀也同時溫暖我的側身,接著我對自己保證將做出改變。我將停止扮演自己目前的角,而且再也不需要告訴她這些不堪的細節。明天,我對自己承諾,我會告訴切德和黠謀我不再幫他們殺人了,而我明天也會讓夜眼明白我必須斷絕彼此的牽繫。就在明天。

但黎明已然來臨,明也已是今,我得帶領小狼獵殺被冶煉者,因為我想帶著嶄新的勝利晉見黠謀,讓他有心情准許我所請求的恩惠。當我今晚完成獵殺任務後,我將讓他允諾莫莉和我的婚事。我答應自己,他的許可將展開我生命中的嶄新篇章,我從此再也不用對自己心愛的女子保守秘密。我親吻她的前額,然後輕柔地將她的雙手放在我身旁。

"我必須離開你,"我在她移動時輕聲說著,"但我祈禱這不會太久。我今天會請求黠謀允許我娶你。"她移動了一下,接著睜開雙眼,用納悶的眼神看著我一絲不掛地離開她的。我在爐火中添加更多木柴,同時迴避她的眼神,然後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上。當我扣緊帶之後,一抬頭就看見她面微笑望著我。原來她不怎麼害羞,反而讓我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

"我覺得我們已經結婚了,"她輕聲說道,"我無法想像任何誓言能讓我們比現在更真實地結合。"

"我也有同,"我坐在她的沿再次握住她的雙手,"但如果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就能讓我到無比滿足,而我的夫人,這表示我們需要一場婚禮,然後我將會當眾宣誓全心對你忠誠。但我現在得走了。"

"等等嘛,再多留一會兒。我確定我們在其他人起之前,還來得及共度短暫的時光。"我俯身親吻她。"我現在就得走,把懸在我的夫人窗外牆上的繩子拿回來,否則就會引人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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