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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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費員發覺駕駛員似乎酒醉,通知路警要求停車檢查。然而駕駛員大富突然加大馬力企圖逃跑,撞斷隔離欄後發動機熄火而停下。經過路警的檢查,其呼
中酒
濃度超標,給予相應處理。在檢查車輛載貨時路警發現了不可思議的東西。
開始他們以為是猥褻古怪的後現代主義雕塑。然而雕塑是不可能出現屍斑的。直到現在,全的屍體仍然僵硬地呈當時被四肢岔開綁在旁邊貨架上的樣子,彷彿某種現代舞的造型。
只是,舞蹈演員會起身謝幕,出微笑,向熱切的觀眾揮手致意,而屍體只會朽爛腐敗,直到變成白骨一堆。
我把收集到的沖洗給李斌,然後回首檢視屍體。老胡繼續介紹著
大富的生平:今年42歲,生長在海邊的漁村中,父親是漁民,母親和
子都是家庭婦女。
有一個18歲的兒子和一個20歲的女兒。曾經在碼頭做過小工,6年前港口擴建,他居住的村莊被劃在徵地圈之內,從而失去了土地,成為港口的徵地工,並接受了駕駛培訓。2年前開始為“鴻發”運輸公司工作,有b類駕駛執照,可以駕駛卡車等大型車輛。有過1次酒後駕車和1次輕微通事故的記錄:撞進了公路旁的綠化帶。我抬起頭對著喇叭說:“你已經把
大富當作嫌疑犯嗎?有什麼理由?”
“呵呵,他只是嫌疑犯之一。理由當然多得很。你好了嗎?出來我慢慢給你說。”韋小瑞一直臉蒼白地守在解剖室門口。我以眼
詢問他是否還有什麼需要檢視的。他搖搖頭。
我微頷首表示可以結束了,拉過塑料布,最後看了一眼shinji寧靜而安詳的臉。儘管毫無血,他現在的表情卻是我看到他以來最接近天使的樣子。
“演出結束了。”我心中默唸“再見吧。”塑料布無聲地落在他身上。***3月29,下午,在小瑞在
作檯上把沖洗
沉澱離心好,加在凝膠裡並滴上不同濃度的血清後,我們4個人圍坐在
作檯邊等著結果出來。在胡大一的
視下,細微的汗珠不停地從小瑞額頭滲出。
“小瑞,被害人不是被勒死的。”我說。
他轉過頭來,雙手撐著檯面,肩膀疲憊地聳起,彷彿無力承擔鑑定錯誤的責任。
我指著照片接著說:“你看這裡,雖然襪子在脖子上繞了個整圈,還打了結,現場也很象限制被害人行動然後勒死的狀況,但是尼龍的足球襪有一定的彈,繫到那樣的鬆緊程度不足以勒死一個人。
證據就在這裡,脖子上的勒痕非常淺,幾乎看不出來。與其說那是勒痕,不如說是別的原因形成的不連續的痕跡,比如輕微擦傷什麼的。”胡大一湊上來看著:“吻痕?哦?他的伴侶可真是
暴。”
“我想…”小瑞喏喏地說“我看到舌骨沒有斷,當時也猶豫過,不過我想勒死的話舌骨不一定會象吊死一樣斷裂,所以…”
“那還要看別的。”我沒有搭胡大一的話,接著說:“他的臉是蒼白的,球結膜沒有出血點,這些都不象勒死的徵象。”李斌闢裡啪啦地敲打著鍵盤,嘴裡說:“那麼,朱夜,你倒說說看,他究竟是怎麼死的呢?”
“現在還不好說。”我說“看他的肺,還是有瘀血的徵象。象是心跳先停呼再停止。血
毒物分析有什麼結果呢?現在物藥中毒不能除外。”小瑞翻著桌上的資料:“啊,是這裡,酒
濃度超標,沒有
毒的跡象,也沒有別的常見毒物中毒的依據。唉!為什麼他竟然不是勒死呢?這可怎麼找死亡原因?沒有什麼顯著的內、外傷。傷腦筋啊!”
“把特殊物藥檢測用的試劑拿出來,”我說“地高辛抗體在分析化學室的-18度冰箱裡。取心臟血做高效氣相譜分析,看看有沒有心得安、異搏定、地爾硫卓的波峰。”
“一個只有小學文化的司機會用這麼複雜的物藥投毒?”小瑞不可思議地望著我“很多不是專門搞心臟科的醫生都搞不清楚這些心臟病藥的使用方法。”
“誰能肯定他就是嫌疑犯?”我說。
“這個我可以肯定,”胡大一說“嫌疑犯這頂帽子他是逃不掉的。”
“為什麼?”
“他沒有被害人死亡時的不在場證據。被害人大約是9-10點間死亡的。大富聲稱當時他正在動物園附近一條無名的小馬路上吃四川人做的麻辣燙大排擋,車就停在虹灣路上一家叫‘小南國’的飯店的停車場裡。
問題是,那條馬路其實是一大塊準備建造高級別墅工地的圍牆間的縫隙,現在那裡面只有民工住著。兩邊都圍牆很長,平時沒有人走動。小路通向虹灣路,一直到虹灣路才有飯店、夜總會和高級別墅。
工地上的沒人注意到圍牆外面有大排擋。大富自稱吃過麻辣燙,喝過半斤特加飯,過了10點才回到車上。
又休息了一會兒才開車離開。停車場也沒有人能證實他確實出現過。也就是說,他昨天晚上7點在了貨以後,到夜午被攔截住的時候為止,沒有人能證實他究竟在幹什麼。”
“對這種生活習慣的人來說也算不上什麼,”我說“昨天晚上在那一路上沒有可靠的不在場證明的人至少有幾百個,你要一個一個調查嗎?”
“但是他還很能為自己開脫。他說他在車上睡覺的時候曾經聽到車後有響動,下車一看是個穿深風衣的男人,正在車尾處不知擺
著什麼。他問那人要幹什麼。那人說找一輛車上的什麼人。看到車後門關著,他就沒有追查。那人說的什麼車和什麼人
大富不記得了。
那個人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他也不知道。”
“這也不能說明問題。”我說“就算大富行蹤不定,也不能說明他就是殺人犯。沒有動機!再說,沒有文化的罪犯很少會把現場搞得很複雜,除非和某種宗教活動有關。”
“呵呵,好!”胡大一笑道“開始了!你開始進入狀態了!韋醫生,你去把那些化驗做了吧。晚上吃過飯就要開吹風會。6點以前能做好嗎?”
“啊…這麼緊…”小瑞嘆道“我一個人可能…”
“所以你得快點去!”我說。
他走後,李斌說:“我去看看石蠟切片脫水怎麼樣了,順便再把屍體放進冰櫃裡。”他朝我擠擠眼睛,跟在小瑞後面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