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知不會喜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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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千道目光，緊緊的盯在夜汐的臉上。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夜汐絕美地小臉依舊是雲淡風輕，平靜無波。

彷彿剛才那驚世之語不是出自她的口。夜汐抬眸對上眾人，徐徐的掃過，把一眾或驚愕或讚歎或氣憤或愛慕的眼神收入眼底，忽然間，她莞爾一笑，這一笑，宛如風拂過湖面，仙鶴掠過雲空。極美，極清，極淡雅。對上她這樣的笑容，眾人的眼神中，不約而同的多了一分看重。

這個榮華公主真的是不一樣了，誰能把這樣風華絕代的人兒和蕩兩字聯繫在一起？銳的發現眾人眼神中的改變，夜汐心中暗笑:要擺脫那個蕩公主的“美名”今天只是第一步而已。

＊＊＊夜燼看著這樣的夜汐，眼裡滿滿的都是笑意，他的皇妹確實變了，雖然與之前的情大相徑庭但是現在的她真是十分的有趣。

“汐兒，不得無理，快像落煙公主道歉。”她這樣奚落落煙，是因為落煙要嫁給他嗎？不知道為什麼，夜燼心裡隱隱的期待起來“哦，皇妹遵旨。落煙姐姐，汐兒年幼無知口不擇言，姐姐大人有大量定是不會與汐兒計較的吧。”夜汐笑的天真無比的臉上更是真誠懇切。

“你…”落煙已經被她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身子更是瑟瑟發抖，瞪著夜汐的眼睛快要噴出火來。號稱天下第一美人的她最拿手的就是舞，今天不但被這個蕩公主毫不留情的恥笑為舞娘，現在還笑她老了，更是讓她指責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口。眾人聽完夜汐的話，嘴角也是一陣搐。

年幼無知，不知是誰在十五歲的時候就開始強搶民男了啊？世人皆知落煙公主自視甚高，年近二十還未婚配，榮華公主不但恥笑她年紀大了，還讓人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高明啊，這個公主真是太高明瞭！蕭漠寵溺的看著夜汐，不愧是他看中的人兒，果真是與眾不同，天下無雙。

就算是揹負天下的笑名又怎樣，這樣的人兒，為其傾盡天下又何妨。看了眼快要暈倒的落煙，他緩緩起身開口:“落煙，退下。”隨即，從席中走出，大步走到夜燼的面前，深深一揖，朗朗開口:“舍妹無禮，讓海天帝見笑了，還望陛下見諒。”接著目光灼灼看向夜汐，全然不顧身周眾人在意與否:“尊貴的陛下，本王對榮華公主一見傾心，在此誠摯的請求陛下，將榮華公主嫁給本王為後！”安靜！無比的安靜！一時之間，數千人在的大殿中，沒有半個聲音傳出。

所有人都怔愕的看著蕭漠。華葛王竟然要娶榮華公主為後！雖說今天的公主是大大的讓人改觀，可是娶了她就等於娶了一個笑柄！而華葛王竟然還是要娶她為皇后！

夜燼的臉漸漸暗了下來。銳利的眸子看向蕭漠，卻發現那人眼底幽黑一片。夜汐不置可否的淺笑著。

低垂著眸子掩藏了犀利。他果然是那晚竹林裡的男人，夜汐此時腦海裡飛速的思量著──衡量，比較，判斷，最後作出了決定，良久，夜燼口氣陰冷的開了口:“榮華公主是我海天唯一的公主，朕不捨得皇妹遠嫁他國，還請華葛王另作他選。”蕭漠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想到會被這樣直接又毫無餘地的拒絕。

“本王的來意相信陛下是十分清楚的”蕭漠眸光一閃，語氣堅定。

哼，不同意本王娶榮華公主，那就請海天帝娶落煙吧。夜燼沒料到蕭漠會如此堅定，將目光轉向夜汐，低沉的聲音裡滿是威嚴:“汐兒，你可願意？”夜汐看向蕭漠，蕭漠正直直盯著她，面上帶著深情的微笑，溫柔的對她開口:“公主，本王在此發誓，若公主懇嫁我為後，蕭漠定當待你如珠如寶，必珍之重之，終生愛之。”此時大殿上的一干人等再次被華葛王震撼了。

大家都用無比期待的目光望向夜汐，似乎料定她脫口而出的那個“願意”夜燼略帶緊張的凝視著夜汐。

“榮華謝華葛王厚愛，本宮不願意。”夜汐淡淡的開口，聲音平淡的無一絲起伏。蕭漠的話換做別人肯定會動的，可是夜汐這樣的人不會。現在男人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味解藥而已。

她沒必要為了一顆解藥，將自己置身與未知的風險中。一切不過是電光火石間。夜汐抬眼，對著已經徹底石化的眾人，綻放出最燦爛的笑容。＊＊＊夜燼的眼睛裡也瀉出笑意，看著蕭漠說道:“既然公主不願意，還請華葛王就此作罷。”蕭漠的雙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痛楚，他以為自己不計較天下人的恥笑娶她為後，她會欣然接受的。

畢竟她的名聲確實太過不堪，可是那人兒竟然拒絕了！難道她真是蕩的隨意與陌生男子歡嗎？他知道她認出了自己，可是她還是拒絕了，難道她對自己沒有一絲的覺嗎？海天帝說了什麼，他完全沒有聽見，他滿眼，滿心的都是她──夜汐。

他很想衝過去質問她，那晚到底為什麼那麼做，為什麼現在又拒絕了他的求婚，看著這樣的蕭漠，夜汐有些無奈的了頭，今晚的謹慎應對雖然取得了她預計的結果。

但是太過緊繃的神經，讓她到十分的疲憊。蕭漠的求婚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此刻她不想再多做停留。

“皇兄，汐兒有些不適，請容汐兒先行告退。”夜汐起身向夜燼說道。

“嗯，汐兒既然累了，就先回榮華宮吧。”夜燼也不想她再在這裡，今晚的她太過炫目，他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複雜。看到今天這樣的夜汐，他心裡竟然有一種移不開視線的覺！

這…才是真正的她嗎？他“謝皇兄，汐兒告退。”看了一眼那個一直溫柔淺笑，遺世而獨立，不染絲毫凡塵的清潤男子，夜汐轉身離去，不再看大殿上的任何人。

果然，她早就猜到夜燼今晚會留她在宮裡的，看來還有一場硬仗需要她來應對。衣裙隨著她的動作輕旋，旋出一朵好看的漣漪。那一抹清麗的身影漸漸隱去，唯餘那三千青絲，像是宣紙上一點點暈開的墨跡，在燈影裡若隱若現。

大殿裡面所有的人只能怔怔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此時人人心裡都浮出一個詞語:傾國傾城！夜孤寒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那道清雅絕倫的身影，清亮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快的見不到的笑意！心裡默唸著:夜汐！

這個小丫頭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特別了，秦弈風緊皺起眉頭盯著那道背影，心裡疑惑萬分，這是榮華公主？他們眾所周知的那個婦？這到底是哪裡不對了？

為什麼自從上次她姦他以後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秦弈風現在不知道為何，他希望今天的一切都是夜汐的偽裝，而不是她真的變了，因為只有榮華公主還是原來的榮華公主，他的心才能停止為這樣的她的悸動！

是的，今晚的公主竟讓他暗暗的慶幸她曾經在大殿上公開的表示要娶的人是自己。她不願做華葛的皇后，卻想要自己，是因為她是真的喜歡自己嗎？那她那晚的所作所為他該怎麼辦？此刻的秦弈風已經完全陷在了自己的想象中，他不知道的是夜汐從來就沒把他放在過心上，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月郎星稀，天已暗，硃紅龍瓦，亭臺水殿，榮華深處，繡簾開啟銀光鋪灑。寢宮裡，琉璃頂中央掛著一盞碩大水晶燈，晶晶亮亮的夜明珠散發著奢華又亂的光澤。

夜汐沐浴過後斜倚在臥榻上，整理著紛亂的思緒，她在等夜燼。早在她決定轉變的一刻，夜汐就料到今晚夜燼一定會來找她的。

現在她只能依靠自己掌握的為數不多的資料小心應對了，沙漏走過將近子時，夜燼有些疲憊的來到夜汐的寢宮。進入後，侍女稟告公主已經睡著了，他揮退侍女輕輕的走到夜汐的身邊。

夜汐斜躺在榻上，淡淡的光暈在她潔白的衣衫上轉，一襲及地的長髮如波般折著柔和的燈光。

平見慣了的濃妝下，如今沒有一絲人工痕跡，長長的睫如一把典雅的古扇半展了一下又復安靜，緻的容顏是筆墨渲染的楓葉唱晚，纖細的身姿是他悉卻又陌生的存在，他突然停住腳步，撲面而來的畫面震撼了他的心，讓它不可遏止的劇烈跳動起來！

夜燼複雜的凝視著夜汐的緊閉的水眸，指尖輕柔的撫過她秀美如遠山的黛眉，再滑過她光潔如玉的晶瑩肌膚。

最後停留在那張小巧瑩潤，嬌豔如花瓣的紅上，受著她柔軟而溫潤的觸。她的紋細膩，角噙著一絲嬌媚的笑意，誘人至極。

“唔…”輕輕嚶嚀一聲，夜汐沒有睜眼，在那手掌上蹭了蹭，她的動作一做出，夜燼低沉的笑聲便傳來:“怎麼剛才在大殿上風華絕代的皇妹現在這麼像只傻呼呼的小貓啊？”

“啊，皇兄，你怎麼來了。”夜汐長長的睫眨了眨，睜開朦朧離的眸子，漆黑的雙眸中瞬間盛滿了驚喜，嫣紅的櫻桃小口微張，假裝剛剛醒來見到他欣喜萬分而又十分的詫異。

她在夜燼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多麼的誘人，目前她能利用的也只有這具身體了。

夜燼深邃的眸子凝視他，一言不發，忽然一把捏住了夜汐的下巴細細的摩挲著:“今天皇妹的表現不錯，只是朕十分好奇什麼讓皇妹改變如此之大。”夜汐突然咬著‘心憤、低落’的躲開夜燼看來的目光:“皇兄難道不知道嗎？”夜汐說完，手指‘緊緊’的掐著自己的手心:“我知道我之前的所作所為太過荒唐，讓皇兄討厭我，可是那樣做只是想讓皇兄注意我而已！”

“我…”

“皇兄不要說了。

我懂，我知道你只是把我當成妹妹，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我的，所以我不想再跟以前一樣墮落，我想讓自己變的美好，讓皇兄…”夜燼鬆開捏著她下巴的手，低下頭打斷她:“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