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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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冰走在司馬瑜身邊,此時輕聲道:“瑜弟弟!你闖蕩江湖,既不為怨,也不為仇,此番惹能脫險,你也應該收收心了吧。”司馬瑜微謂道:“唉!結束毒龍島那場狠斗的時候,我已經就覺身疲累,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武林之門,易入難出,涉身其中,就是永無寧
,收心談何容易。”冷如冰道:“瑜弟這話說得未免牽強,武林中適時而退者,大有人在,收心又有可難?”司馬瑜心中隱衷,難以暢言,低懦道:“當然,冷姊姊話出有禮,只怕…”冷如冰素知司馬瑜向來直言無忌,此時卻語還休,大生疑惑,快口問道:“只怕什麼?
難道你尚有恩怨未了?”碧雲山莊之事,司馬瑜猶耿耿於心,但此際又不便說出,只得支吾道:“天下事,俱有一定安排,非人力所能挽轉,將來禍福如何?到頭自然明白,我們如能萬幸走出白雪宮,恐怕也有一場大劫在等著哩!”他們兩人的談話,靳紅與薛琪均聽得清清楚楚,前者曾為水寇首領,倒能不為司馬瑜閃爍之詞所動,薛琪可不同,一時動了好奇之念。不覺
道:“司馬少俠向來仗口直言,一別半月,竟然變得如此拘泥,莫非有難以告人之隱?”司馬瑜被薛琪一
,就要說出“俏豔羅剎女”之事,繼而一想,此時此地,實不可輕言,乃慢應道:“倒並非有何難言之隱,只是茲事體大,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來
再說吧!”正言談間,忽然眾人駐足停了下來。
原來出路有了分叉,倪蘭正在權衝出的方向。
在地道里也分不清東西南北,雖辨方向,倪蘭方手自地道進入宮中,並非這一條,她的引導,關係其餘十一個人的生死安危,難怪她要躊躇不前了。
向右一條,寬平廣闊,兩壁經過人工開闢,既動過力斧,當然設有隱阱,危險也就較大。
向左一條,漸形狹窄,鍾下垂如故,壁泉瀝瀝下滴,此另一條似乎較為安全,但唯一的顧慮,只怕是一個無出口的死
,令人徒勞往返。
倪蘭稍一考慮,揮手示意,率先向右邊那條地道走去。
地道內本來闇然無光,一行全仗兩支鳳釵的寶光照明,眾人在地道中幾經轉折,忽然景象大變。
那地道突然變寬,兩壁遍松子火炬,光光熊熊,前行的倪
蘭忽然一聲驚呼!眾人聞聲也俱各自一怔,再抬頭一看去路景象,不覺駭然。
二十個木架在地道是中一字排開,每一木架上均縛著一個女,一望而知她們是麻瘋病患者,因為她們身上,都有暗藍
的病斑。
這些女,都還活著,好像是被制昏
。
眾人已然知道麻病的厲害,一個個都畏縮不前。
倪蘭仔細察看清楚,轉向眾人道:“這些女子,雖然都患有極嚴重的麻瘋病症,可是,還沒有爛到穿膿化血的地步,對各位尚無妨害,過去時,請稍加小心,不要碰道她們的身體就好了。”眾人一聽倪
蘭之言。這才放心,各自小心翼翼地向前,倪
蘭在一旁刻意戒備。
眾人步履唯僅,移動緩慢,當與那批女相接不過數尺時,忽然變起倉促。
只聽一聲微響,不知從何處飛出二十把短劍,那二十名女的咽喉,立時被短劍刺穿。
這一驚非同小可,只聽倪蘭一聲厲叱,高聲道:“快些退下!”喊聲未畢,那刺中
女的短劍,突然又自行拔除,倒飛而回,一股鮮血從咽喉中直噴而出。
眾人才懂得倪蘭呼叫退下的道理,想是血毒難當,各自施展全力,倒躍數丈。
但那噴血卻像有人以暗力出,去勢急速,窮追不捨。
薛夫人早已擊劍在手,此時情急,不但不退,反而一揮長劍,連連舞動,宛如蝶穿花間,魚繞蓮荷,舞起漫天劍影。
這一招“星羅棋佈”委實厲害,舞動之間,已經築起一道劍氣之牆,竟將那二十股噴血了回去。
倪蘭已經縱身過來,讚道:“幸虧夫人及時使出上乘劍術,不然這血泉噴身,我等就難以活命了。”眾人也是驚魂甫定,聽倪
蘭之言,才知是被薛夫人所救,-一連聲稱謝。
倪蘭道:“這血泉也是白雪宮中一大陷阱,與那化屍
同樣陰毒,毒血沾身,絕無生機。
司馬瑜恨聲道:“用活人設隱,在下是第一次看到,真是駭然聽聞,沙克浚,這都是你惹的麻煩,你要是能夠將倪煥廷劈於掌下,我們早已堂而皇之走出了雲開大山,也不至於在這地道里瞎摸亂闖,得著著遇險,步步心驚了。”沙克浚不服氣地道:“那倪煥廷打從地道里溜走了,你叫我有何法子?”長樂真人乘機奚落道:“沙克浚,你忘了你曾經誇下海口,如若勝不了倪煥廷,立即截經自毀,怎麼現在還想逃生?真是言而無信。
沙克浚一陣暴跳,怒道:“那倪煥延已然當眾認輸,我恁什麼還要截經自毀?告訴你,妖道,沙某賞你那一掌,你想討回,此生休想。”長樂真人冷然地道:“如不想討回那一掌,貧道也不至關山跋涉,來此拼命冒險了。”長眉笑煞蕭奇深恐兩人鬧僵,勸阻道:“此時大家患難與共之際,不宜急此宿怨,二位留於來吧!”二人險又動武,蕭奇適時勸阻,才訕然各自不語。
水晶凌宮主凌嬙一直沒有說話,只在暗中探視動靜,似有所發現,地道:“如今地道遍灑毒血,已無法前行,不知各位有何打算?”這一句話問得眾人面面相覷,無以為答,倪蘭微蹩雙眉,道:“
蘭也
無適從,諸位如深信不疑,我願先到前路一探,再作決定。”凌嬙連連搖手道:“不必,不必,剛才那二十支短劍,同時發出,各位難道沒有看出什麼端兒?”一語驚人,司馬瑜快口問道:“莫非宮主看出了什麼破綻?”凌嬙似乎
有成竹,漫然應道:“這地道之路,堅實平穩,我們行來,也並未踏著浮板機鈕,那短劍齊發,定是由人控制。”司馬瑜略一沉思,道:“適才在石室之中,倪煥廷既能暗觀我等動靜,在此地道之中,當也能對我等行動了若指掌,可能是他暗中發動機關。”凌嬙面綻微笑,似贊非贊,似諷非諷地道:“少俠在碧雲山莊的神情,凌嬙早已心折,可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少俠判斷,可能倪煥廷在暗中發動機關,身出短劍,雖不無道理,但那短劍中
女咽喉後,忽又自拔飛退,難道那
女咽喉內也有機關?”這一句話不但司馬瑜被問得瞠目不知所對,眾人也是大為不解。”凌嬙見眾人默然無語,秀目一掃,又道:“那短劍如是裝在機關之內,既經發動身出,斷然重回機關之理,諸位不妨仔細一找,這地道內還有一支短劍。”語畢,高舉手中‘晶瑩明鳳釵’。
眾人極目搜尋,地道內空蕩如洗,連一塊小石子也無有,別說那明亮幌眼的短劍。
司馬瑜面覷地問道:“請問宮主,這短劍從何而來呢?”凌嬙答道:“這短劍是由人所發,刺中後,再以內力將劍啄退,同時出腔內毒血,適才少俠可能爭於走避,未及細看,那股噴血,熱如急矢,若非被巨大力量
出,絕不會
得如此急速,也不會如此之遠,若非這位薛夫人舞起漫天劍氣,將毒血封住,縱有一躍千里之功,也難保不被毒血沾身,各位想已見過刀劍穿刺而噴血者,也不過是血濺五步而已!”一番話,使司馬瑜口服心服,讚道:“凌宮主在碧雲山莊穿瀑尋路,早已願
慧眼獨具,在下自嘆弗如!”凌嬙道:“少俠一失,凌嬙一得,如此而已,請不必自廉。”眾人聽凌嬙推斷短劍系由人所發,這地道中必有隙
,都在仔細察看,但壁上卻毫無痕跡。
司馬瑜也在頭頂察看,凌嬙‘噗赤’一笑,言道:“少俠就是仰酸了脖子,恐怕也難在頂壁上找出一知小縫,那短劍分明從地底而來。”司馬瑜一怔,道:“什麼!從地底而來。”凌嬙頷首言道:“不錯,短劍是從地底而來,那被縛女,在被刺前已然受制昏
,一個個頭頸低垂,只有從地底而來的短劍,才能刺中咽喉,如從頂壁而來,只能刺中頭頭部。”眾人齊聲道:“有理,有理。”語畢,都把眼睛注視地上搜尋,沙克浚並向地下連發數掌,砰然有聲,毫無隙縫。”凌嬙一聲暗笑,向前一縱,高聲言道:“諸位小心灰塵眯眼!”語音未了,雙掌齊出“砰”地一響,頓時揚起漫天灰煙。
灰煙散盡,地上現出一個約長一丈,寬約二盡的。
凌嬙道:“短劍即從此而發,這口不過略蓋一層浮土,方才我見那短劍自拔飛回,已暗自奇怪,故注意短劍去向,眼看其沒入此處。”那長方形
口,邊緣整齊,似由人工修砌而成,凌牆將鳳釵探入一照,
內竟築有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