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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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告訴我你在學那玩意兒。”
“我的確在學。”魏元朗坦然承認。
“好玩的。”
“好玩?”其他兩人換一眼,不敢置信。大家都是三十幾歲的
男
女了,還會覺得那種年輕人的遊戲“好玩”?
“真的,我發現很能紓解工作壓力。”魏元朗謹慎推薦。
“你們如果有機會也該試試看。”不會吧?
“可是…初學者會摔得很難看吧?”紀禮哲試探地問。
“超難看的。”憶起那夜的摔跤秀,魏元朗自嘲地扯。
“我的自尊都快摔碎了。”
“那你還去學?”葉亞菲愕然。
“不覺得痛嗎?”魏元朗淡然一笑。
“怕痛的話,人生就會失去很多樂趣了。”痛嗎?
自然是痛的,為了家計被迫下海賣笑,心一定是很痛很痛的。
但這樣的心痛,該如何表現?非得用眼淚才能傳達嗎?離的淚眼才能反照出一個人
失的神魂?
是這樣嗎?
劇團練習結束後,向晚虹獨自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
她想著,揣摩著自己扮演的角,她發現她不能懂,不懂得一個酒家女哀怨的心思,她甚至不曾喝醉過,又怎能體會夜夜遭酒
腐蝕靈魂的辛酸?
至少,她該大醉一場。
一念及此,她恍惚地來到一家情調漫的酒館前,枯坐在街燈下,猶豫著是否該走進去。
她從未來過這種地方,聽說這裡頭總是牽扯一段段零負擔的桃關係,她擔心自己孤身走進去,會成為某個
子獵豔的目標。
但她不是來找一夜情的,她只是想體驗在熱鬧裡寂寞醉酒的滋味,她想知道一口接一口,喝下的到底是什麼。
“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路過的行人覺得她很奇怪,正常人不會這樣坐在街燈下,又不是攔路行乞的漢。
“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她微笑。
那人聳聳肩,走了,她繼續坐著,呆看著一個個穿著入時的男女在酒館的大門進進出出,進去的人表情各不相同,出來的卻往往只有一種…略帶惆悵的喜悅。
也許,酒館是這城市的心理治療聖地,也許酒家女在喝酒時,也是在進行一場心理療程…
一個陌生男子來到她身前,低頭俯望她,她矇矓地注視著他意味深長的眼眸,忽然輕啟櫻,以一種極曖昧、煙視媚行的啞嗓問:“先生,你可以請我喝一杯嗎?”他揚眉,來不及回話,一道嚴厲的聲嗓搶先一步擲落。
“向晚虹!你在做什麼?”她凍住,心神仍困在角裡,
不回,只能怔忡地望著魏元朗走過來,氣急敗壞地審問她。
“這麼晚了,你坐在這邊幹麼?”
“我…”她語不成聲。他怎麼會在這裡?
“你該不會又在等我吧?不是告訴過你,別這樣一直跟著我嗎?”他又惱又急,一把將她拉起來,護在身後,以眼神退那個原想請她喝一杯的陌生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