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朝廷特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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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山雨來風滿樓啊!”劉鼎
慨的說道。
要是王重榮和李克用聯合起來,田令孜多半都要遭殃,李克用是個剛愎自用的人,自己認準的死理,一百頭牛都拉不回來,他最恨的就是朱全忠,然後是田令孜。如果大戰爆發,以突厥騎兵地兇悍,多半要殺入長安,到時候,恐怕可憐地皇帝陛下又要逃難了。萬一李克用殺入長安,長安大亂,只怕裴凝紫的母親…
黎霏嫣終於還是用一葉扁舟送走了裴凝紫,從此身邊少了這個女人地身影,好像總是缺少了點什麼。大明湖現在有點死氣沉沉的,林詩梓傷心過度,過著生不如死的子,龍京京不得不
夜照顧她。蘇幼惜也消瘦了不少。劉鼎悄悄的去看了幾次林詩梓,發現她對於自己的恨意還沒有消除。唯一欣
地是,龍京京漸漸的變得成
起來了,這個陰差陽錯被他強佔的女子,慢慢的開始有些正
的風範了。如果朝廷這些頒下誥命來,就填她的名字吧…
“你胡思亂想什麼?”劉鼎用力地搖搖腦袋。將腦海中的思緒驅趕出去。
崔碣、王承顏兩人走了以後,舒州繼續處於平靜當中,劉鼎依然不斷的鍛鍊馬術。有關各地的消息不斷的傳來,孫儒佔據東都一個多月,焚燒宮殿、官府、寺廟、民房。大肆搶掠席捲而去,留下地東都城寂靜得連雞鳴狗叫之聲都聽不到。李罕之又帶領他的人馬進入東都,在市西築造營壘駐守,搞得東都洛陽一片的烏煙瘴氣。朝廷詔令朱全忠收復東都,可是這時候的朱全忠哪裡有心思理會東都?何況他也沒有那麼多的力軍隊。
朝廷果然面臨越來越嚴重的危機,王重榮自以為有收復京城長安的功勞,卻受到田令孜的排擠,不肯到兗州任職,多次上表訴說田令孜挑拔皇帝和臣僚不和,歷數田令孜的十大罪狀。條條都讓田令孜暴跳如雷。田令孜於是結寧節度使朱玫、鳳翔節度使李昌符,來與王重榮抗衡。朱玫最是衝動,號稱朱大膽,還沒有吃過李克用的虧,於是奮力跳出來做了前鋒將,公開指責李克用和王重榮不守規矩。
可憐被夾在中間地王處存,兩頭都不敢得罪,尤其不敢得罪身邊的李克用,不得不上疏言道:“李可舉的人馬剛剛退去。我不敢輕易離開易州、定州一帶。而且,王重榮沒有罪過,卻對國家有莫大的功勞,不應該草率地有所變更。”但是皇帝和田令孜都不管,頒詔催促王處存啟程,無奈之下,八月初,王處存帶領軍隊到達晉州,刺史冀君武關閉城門不讓他進入。王處存只好回去,繼續做他的縮頭烏龜,同時向李克用解釋自己的無奈。李克用倒也大方,說不關你的事,你還是好好的呆在原地就行,王處存這才放下心來。
這天,劉鼎正在研究李克用的資料。令狐翼急促來報。崔碣和王承顏回來了,還帶了朝廷地詔令。
劉鼎沉靜的說道:“開城門。歡他們。”崔、王兩人離開的時候是五月中旬,回來的時候,卻已經是八月,可想而知路上的艱辛。
見面以後,崔碣和王承顏即要劉鼎擺香案接旨。
聖旨總共有三道。
第一道聖旨,加封劉鼎為鷹揚軍節度使,轄舒州≠州、光州、穎州,加封劉鼎為右鷹揚衛中郎將,舒州軍改成鷹揚軍。同時,賜劉鼎姓名劉國樑,乃取“國之棟樑”之意。穎州不在劉鼎之前的要求範圍內,是朝廷主動加上的,要麼是兩箱財物的功勞,要麼是朝廷的確恨透了秦宗權,巴不得早將他剷除。
“劉國樑?”劉鼎有種啼笑皆非地覺,覺得這個名字有點怪怪的,倒是
符合六七十年代的審美標準,其實當時他的名字叫做劉愛國,鼎字是自己後來才改的,沒想到現在又被改了回來。第二道聖旨,要求劉鼎加快對淮西軍的進攻。
第三道聖旨,卻是要劉鼎和南平王鍾傳和解。
讀完聖旨,崔碣欣然說道:“恭喜劉大人,賀喜劉大人。”劉鼎回禮說道:“兩人大人客氣了。”崔碣急忙說道:“大人萬萬不可再稱呼我等二人為大人。”劉鼎說道:“此話何解?”崔碣說道:“皇上有旨,讓我等二人留在舒州,為大人效力。”劉鼎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了,這是派他們兩人監軍來著。很顯然,宮裡頭的太監們沒有誰願意通過淮西軍地防區前來舒州,結果兩人又遂自薦,自願到舒州擔任監軍職務。如果是別人,這監軍職務肯定是令人厭惡地,劉鼎說不得將他架空甚至軟
起來。但是崔碣和王承顏卻不同,兩人都是極有水平的地方官,舒州缺少地就是這樣的官員。佴泰和諸葛斌雖然忠心,但是在處事能力卻稍微差了點,見過的大場面也不多。
劉鼎當即含笑說道:“沒有比這更完美地安排了。”當即設宴歡兩人。
宴會上,王承顏悄悄透。朝廷對於劉鼎送來的兩大箱財物,的確十分滿意,因此在封賞上沒有絲毫的阻攔,穎州就是這樣加上去的,鷹揚軍節度使的提議很快被通過。同時。孔乙己也被留在了吏部,擔任門下省錄事,顯然,朝廷還有進一步瞭解劉鼎地意思。大宦官田令孜對劉鼎送來的財物也算滿意,對於崔碣和王承顏兩人主動擔任監軍一事,大筆一揮,也批准了。
劉鼎皺眉說道:“不該!當初我應該多說一句,舒州的財物斷斷不能送給他!可惜!”崔碣急忙說道:“為何?”劉鼎肅穆說道:“我等舒州軍民,忠於朝廷,卻羞與閹黨為伍。悔之!”眾人深以為然,有人甚至鼓掌。
王承顏心下卻不以為然。
這財物要不是分了最大的那份給田令孜,討得他的歡心,這鷹揚軍節度使能夠如此輕鬆地得來?穎州能夠劃到劉鼎的名下?劉鼎怎麼會不明白其中的關節?這番話不過是為自己開脫而已。不過他深恨閹黨,因此也覺得頗為受用,於是賓主盡歡。
第二天,劉鼎舉行盛大的閱兵式,宣佈了朝廷的詔令。因為韋國勇早有安排,士兵們都能夠平靜接受。隨後。舒州刺史衙門將相關的消息傳到各地,大多數的老百姓都表示支持。於是,從光啟八月開始,劉鼎(劉國樑)正式就任鷹揚軍節度使,舒州的軍隊也改稱鷹揚軍。
但是,除了名稱上的變化之外,舒州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變動,唯獨練兵練得更加地刻苦了。幾乎所有的官兵們都知道,這份詔令下來。好處沒有多少,反而深深的擴大了鷹揚軍和淮西軍的矛盾,淮西軍肯定會將更多的注意力,更多的兵力,投放到鷹揚軍的面前。
這天,又是袁思禮負責教導劉鼎馬術。
這時候,梅雨季節已經結束。陽光明媚。視野遼闊,一眼看不到邊。
袁思禮拍著馬腹說道:“今天。我們要跑遠一點。”劉鼎豪氣干雲的說道:“好!”袁思禮率先騎上棗紅馬,絕塵而去。
劉鼎隨即追趕在後面。
袁思禮一路向南,直皖口城和桐城之間的廣袤地區。
劉鼎緊緊地跟在後面,眼看著袁思禮跑的飛快,居然很快就到了長江邊上。
袁思禮騎馬緊靠長江,凝視著滔滔江水。
這時候正好是夏天,多雨季節,江水洶湧,將岸邊的蘆葦蕩基本都淹沒了,江水看起來一望無際。
劉鼎突然勒停戰馬。
在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兩匹戰馬,濃郁的殺氣立刻籠罩了劉鼎。
前面的袁思禮,也突然轉過頭來,漆黑的眼珠裡,帶著濃郁的殺意。
劉鼎雙手扣著三稜刺,緩緩的說道:“袁思禮,怎麼回事?”袁思禮好像獵豹一樣揮著他,冷冷地說道:“我不是袁思禮,我是河東李嗣源!”劉鼎微微一怔。
背後黑衣騎士說道:“河東李存進!”背後灰衣騎士說道:“河東李存信!”劉鼎深深的了一口氣。
河東!
李克用!
李克用終於還是派人來對付自己了,但是派遣的不是軍隊,而是自己麾下最銳的三個武將。
難怪白欽翎銳的
覺到袁思禮的危險,因為他就是李嗣源!
中和四年五月十四,李克用到達汴州,在城外安營紮寨。朱全忠堅持請李克用進入城內,在上源驛為李克用設立館舍。朱全忠為李克用置辦酒席招待,有
彩的歌舞音樂,豐盛地美食佳餚,禮貌十分恭謙。李克用地脾氣素來不好。這時候又仗著自己立有大功,於是乘著酒興大發脾氣,多有惡語傷人之處,朱全忠心裡憤憤不平,卻在籌謀著如何幹掉李克用。
到了傍晚,酒宴結束。李克用的隨從都飲酒大醉襟沾溼而不能自恃,宣武將軍楊彥洪與朱全忠謀劃,把馬車連起來用樹木做柵欄以堵
主要道路,然後派出軍隊包圍上源驛攻打李克用,呼喊地聲音驚天動地。李克用已醉。不知道這一切,他的親兵薛志勤》敬思等十幾人展開
烈地搏殺,侍衛郭景銖撲滅蠟燭,攙扶李克用藏到
下,用涼水澆李克用的臉,慢慢地告訴他所發生的災難,李克用開始睜開眼睛拉著弓箭起來。薛志勤用箭
汴州的人,
死幾十名,宣武軍一時難以靠近。
不一會濃煙烈火從四面撲來,恰好天下大雨。電閃雷嗚,天地昏暗,薛志勤扶著李克用率領身邊的幾名衛兵,越過牆垣突破包圍,乘著閃電的光亮向前走,汴州軍隊把守渡橋,經過烈地
戰李克用才過去,史敬思在後面阻擊掩護,戰死。李克用登上汴州城的南門尉氏門。用繩子拴住身體溜下去,得以逃出,監軍陳景思等三百餘人,都被汴州軍隊殺害。
當晚最有戲劇的是,主謀楊彥洪對朱全忠說:“北方的胡人遇有急事就乘騎馬匹,我們見到有騎馬人便
他。”朱全忠欣然答應。結果當天晚上,楊彥洪恰好騎著馬出現在朱全忠的面前,朱全忠當即
箭,殺死了楊彥洪。可憐地楊彥紅。死了還不知道殺死自己的是誰,旁人都以為朱全忠是誤殺愛將,只有參軍敬翔心知肚明,卻不說破。
李克用的子劉氏,智多善謀,李克用身邊的人有的先從汴州城內逃脫回去,把汴州城內朱全忠發動變亂一事告訴給她。劉氏不動聲
。立卻將逃回來的人斬殺,暗中召集各大將軍。謀劃以求全軍回還。等到天亮,李克用回來,要率領所部官兵去攻打朱全忠,劉氏說:“你正在為國家討伐賊寇,解救東面各路官軍的燃眉之急,今天汴州朱全忠一夥人不仁道,竟陰謀殺害你,正應當去呈訴朝廷。如果你擅自帶領人馬去攻打他,那麼天下的人誰還能辨別這件事的是非曲直!而且那樣會讓朱全忠有話可說了。”李克用聽從了
子劉氏的話,帶領軍隊離去,只是寫信責備朱全忠。朱全忠回信說:“前天晚上地變亂,我實在不知道,是朝廷派遣的使臣與楊彥洪相謀劃的,楊彥洪既然已經伏罪處死,只有請你體察原諒了。”自此,李克用和朱全忠就成了死對頭,凡是朱全忠贊成的,李克用都反對的,凡是朱全忠反對的,李克用都贊成。
李克用的養子李嗣源,年齡十七歲,跟隨李克用從上源驛出來,槍林彈雨之中,唯獨沒有受傷。李嗣源本來是北方的胡人,名字是邈佶烈,沒有姓。李克用選擇軍營中勇健強悍的人,收養許多作為義子,有回紇人張政地兒子起名存信,振武人孫重進起名存進,許州人王賢起名存賢,安敬思起名存孝,都冒充李姓上源驛一戰,李嗣源名動一時,劉鼎等人也知道李嗣源的名字。然而,整個舒州,都被這個李嗣源給騙了,誰也想不到,他居然就是名動一時的河東李嗣源。說實在的,這個單薄的少年從外表看,怎麼都不像是勇猛僅在李存孝之下的李嗣源。
三匹戰馬將劉鼎牢牢的圍困在中間,殺意盈野。
劉鼎目光熠熠的看著李嗣源:“你的任務是殺我?”李嗣源目光爍爍,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應該在一年前就死在穎水邊上了。”劉鼎呵呵一笑,淡然自若的說道:“原來你們是彌補彌天大謊來著。”李嗣源眼神深沉,緩緩的說道:“為了我們突厥人的榮譽,劉鼎,你受死吧!”劉鼎仰天長嘯,大喝一聲:“好!來吧!”李存進一夾馬腹,舉起銅槊直衝過來,速度極快,沉重的
銅槊帶著凜冽的殺意,瞬間將劉鼎籠罩在其中。李存信卻是一把鋸齒獠牙鏜,策馬從劉鼎的左邊衝過來,顯然是要將劉鼎圍困起來。李嗣源也亮出了自己真正地武器:杵白梨花槍,一聲不吭地衝著劉鼎殺過來。
呼!劉鼎甩手拋出一枚三稜刺,中李存信的左眼,隨即向長江邊疾馳而去,跟著兩人帶馬衝入了長江。李存進閃電般地摘下背後彎弓,彎弓搭箭,一箭
出,剛好
中劉鼎的背心。
噗通!
無邊的水花濺起,將劉鼎的身影完全掩蓋。
李嗣源快馬追到江邊,但見波濤滾滾,哪裡還有劉鼎的身影?
李存信捂著受傷的右眼,狠狠的將三稜刺拔出來,頓時血如注,這隻眼睛卻從此毀了。他乃是驍勇之人,隨便用衣服將眼眶
起來就算了事,於是河東軍又多了一個獨眼龍。李存信悻悻的說道:“又叫他跑了!”李存進陰沉的說道:“現在怎麼辦?”李嗣源冷冷的說道:“他中了你的一箭,江水滔滔,夠他受的,咱們順江而下,看他從哪裡上來。”李存進搖頭說道:“不行,我們不能在此長久逗留,河北戰局緊張,我們沒有參加,戰鬥打得有些吃力,接下來義父準備進攻長安,我們要趕快回去。劉鼎,我們下次有機會再收拾他!走吧!”李嗣源狠狠的盯著江邊,心有不甘的撥轉馬頭。
噠噠噠…
馬蹄聲急促遠去,三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茫茫的原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