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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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前些子吃壞肚子了?幾天好的?”方初痕斜睨著晨晨,她可沒有半絲擔心的成分在,這純粹就是挑釁。

晨晨抬起翅膀捂住眼睛:“他們胡說。”

“呵呵。”方初痕被晨晨一逗鬱悶情緒立散,她放下針然後瞧著它,“你家主人來提親你跟來做什麼?”

“來看看未來女主人不好嗎?不識抬舉。”

“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今天要來,沒事先給你準備蟲子。”

“我不吃蟲子也沒事,你們吃的我都能吃。”

“你都能吃?”方初痕瞟了瞟它的肚子,語帶懷疑道,“你吃完的後果便是拉肚子了吧?”

“才不是呢。”晨晨抖了抖羽四處望了一下,最後跳到桌子上在一個裝糕點的盤子處停下來,湊近聞了聞覺得味道不錯,然後就老大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你小心又拉肚子。”方初痕看著晨晨的舉動直搖頭。

“淑女是不會說‘拉肚子’的。”晨晨咕噥道。

方初痕微笑著看晨晨吃東西,心思卻已經飛走了。程嵐來提親了,想必現在方老爺及張氏都開心得很吧?這些子她已經想通了,對自己最有利的結果便是嫁入程家,程嵐她見過,書貌方面都說得過去,也許程府裡的人不好相處,但有晨晨在想必子過得也不算太過無聊。

這一天下人們聽說了程二少爺來提親的事,那可是奔走相告,不多時所有人都聽說了這事,都不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前大小姐那可是極不起眼的存在,可一轉眼間好事連連落到她頭上,簡直就像是沾了仙氣,將前十六年沒享到的福全在這幾天享盡了。

程二少爺提完親就走了,他不方便見方初痕,但是晨晨見了,回去後自然會跟他描述一番,到也沒什麼遺憾。

晨晨吃飽喝足又跟方初痕逗趣了一陣子後就隨主人返程了,臨走時還說不要太想它,很快就能天天見面了,自大的口氣將方初痕好容易升起來的不捨立即打消了。

婚事定在一個半月後——十月十七,那一是吉適宜嫁娶。

一旦定下了婚期,方初痕便沒好子過了,每天的時間都排得緊緊的。方老爺怕自家閨女不懂禮數去程家招笑話,於是便花大價錢請了教習嬤嬤來為方初痕上課,每天有三個時辰教她禮儀。

這下子方初痕對程進程家可是充滿了怨念,做些什麼都要有一套標準,說話輕聲細語,走路要小步,更別提吃飯什麼的了,處處有規矩,這一天一天地練,就跟以前軍訓時站軍姿似的,稍微動一下教官的小木立刻就敲過來了。

學禮儀學刺繡,整天除了睡覺剩下的時間全用來學習了,如果在程府真要做些什麼都要有這麼多講究,她還真想逃婚。

期間鄭圖來信了,他是得知方初痕即將嫁入程家後寫的信。信上自然是為她有門好親事而高興,提及當他在周府見過程二,對他這個人談吐及人書都頗為欣賞,現在外甥女即將嫁給如此優秀的男子他豈會不高興?

當舅舅的自然是關心外甥女,待她一些在程府需要注意的事,光這些事就揚揚灑灑兩張紙。最後他提起了鄭若兮,說她自小被寵壞了,脾氣不算好,怕在程家行事衝動不討婆家喜歡,本來這些子他一直為這事心的,現在得知方初痕也要嫁進程家,他便為此鬆了口氣,請求方初痕嫁過去後要多多照顧一下鄭若兮,在她衝動之時最好好勸勸她云云。

舅舅幫了她這麼多,從來沒要求過她什麼,這次算是他第一次要求她做某件事。自己能過上好子全是舅舅的功勞,哪怕是要她去赴湯蹈火她頂多猶豫幾分鐘就會去,何況只是照顧一下這個有點麻煩的表妹?

即使舅舅不待她這件事,自己嫁入程家後也會照顧鄭若兮的,就憑她是自己表妹這一點,她都不能對她置之不理。現在她只盼著這個表妹嫁人後要成些,不要惹亂子。

禮儀和刺繡練了一個月後,都算是小有成就吧,方初痕現在一舉一動到是有了些標準官家千金的範兒,刺繡也進步了不少,繡鴛鴦什麼的完全不成問題。

在離成親還有一週左右的樣子,方二小姐回孃家了,自然是沈大少爺和她一起回來的。

方二小姐這次是打算住兩天,平時她想出門被沈老爺管得極嚴,這一次姐姐要成親了,她要回孃家沈老爺也不好太過阻攔,只是在走之前將方大少爺叫過去好生待了幾句才放行。

方語嬈這一次破天荒地沒穿得花枝招展,打扮和平時當姑娘時差不多,頭上也沒多少飾,她回方家後沒立刻就來找方初痕,而是在吃過了晚飯後才帶著小七來到方初痕的房裡。

“這麼晚了妹妹來姐姐這裡,妹夫可是會生氣的。”方初痕見方語嬈進來也沒站起來,就坐在椅子上望著她。

“他才不會生氣,他寵我還來不及…”方語嬈還想多顯擺一下隨即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於是硬生生地將後面的話忍下去了。

方初痕將方語嬈的表情都看在了眼裡,心底直笑,她也沒開口說話,這方語嬈來八成不會說好聽的話,不過有一點她很肯定,就是自己即將嫁進程家方語嬈會非常非常不高興。

“姐姐可真是好運,有個好舅舅,哪像妹妹沒有舅舅,一直寵著自己的姨娘最後還…”方語嬈說著說著眼眶紅了,低下頭拿手帕假意點了點眼皮接著說,“妹妹沒有姐姐的好運有人給撐,妹妹擁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辛苦爭取來的,哪像姐姐那樣什麼都等現成的,哎。”這時站在方初痕身後的念央說話了:“二小姐,我家小姐確實是有個好舅舅,但是她享有的一切可也不是毫不費力就得到的呀。”

“姐姐,你這院子裡的丫環可要好好管管了,否則姐姐嫁人後主子說話丫環總是嘴,這會被程家人笑的!會說丫環如此不懂禮定是姐姐這個當主子的沒教好,更甚者會懷疑姐姐自身就是不懂禮儀,這樣他們會看低你,到時即使身份是正經的嫡也是會被嫌棄的。”方語嬈狠狠瞪了念央一眼後便開始“苦口婆心”地“教育”起方初痕來。

方初痕沒立刻回話,而是慢悠悠地吃了口茶,自我覺喝得差不多了後道:“這一點妹妹可是說錯了,我的丫環都是很懂禮的,主子說話時她們自然規規矩矩地站一邊,可若是面對不懷好意刻意找茬兒或是那人本身是滿腹卑鄙伎倆的小人時,她們才會為了護主嘴,這也是忠心的表現,到時程家人也只會誇她們哪裡會說她們。”方語嬈臉氣得紫,怒道:“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指妹妹刻意找茬兒還是說妹妹滿腹卑鄙伎倆?”

“妹妹生氣幹什麼?”方初痕眨了眨無辜的美麗大眼,“我沒說妹妹什麼啊,妹妹此時脾氣是何道理?”方語嬈銀牙緊咬,此時若執意認為方初痕是在說她,那就未免自取其辱,等於是自己上趕著坐實那罪名。

“姐姐即將出嫁,以後咱姐倆想見面想必也不容易了,妹妹也就不跟姐姐計較這事了。”方語嬈壓下怒火扯出了幾抹笑意,“聽說姐姐是在去往鄭府途中見到的知府夫婦?”

“是啊,妹妹提這事做甚?”

“姐姐是使的何手段令知府夫婦認你作乾女兒的?妹妹是真的好奇嘛,姐姐若是隱瞞那可就太小氣了。”

“瞧你說的,什麼使不使手段,論起手段一事我和你比起來那可真是天差地別啊,我和知府夫婦是有緣才有幸成為他們的乾女兒,不信你問念央她們。”方初痕話一說完,身後的兩名丫環都猛點頭,看向方語嬈的眼神均寫著若是她再懷疑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方語嬈在心裡將這一主二僕狠罵了幾遍,自然臉上還帶著笑,這一次笑意更是濃了三分也真誠了三分:“姐姐,知府夫婦是你的乾爹乾孃了,嬈兒一直想來祝賀姐姐,可是一直苦無機會,這次好容易才回孃家。妹妹一直很想目睹知府二老的風采,不知姐姐可否幫妹妹見一見他們?”此時的方語嬈眼底有掩飾不住的興奮以及不易察覺的貪婪。方初痕看在眼底心頭湧起濃濃的鄙夷,這方語嬈是想借由她攀上乾爹,這簡直是做夢,她會幫這個一直沒好心的人才怪。

“嗯,我知道了,待有機會我定會為妹妹引薦。”她這可是答應了,至於什麼時候引薦那可就不是她能說的算嘍。

“什麼時候?姐姐出嫁之前可以幫忙引薦嗎?”方語嬈心急地抓住方初痕的手,身體前傾雙眼巴巴地望著方初痕。

“近期怕是不行,乾爹來信說這段時間很忙。”方初痕以一副極為認真的表情說著謊話。

“姐姐!”方語嬈看出了方初痕的敷衍,語帶怒意道,“妹妹這麼做也是為姐姐好,妹妹若是有幸得到知府夫婦的青睞,讓他們提拔妹妹的夫君一把,待他有了成就後姐姐臉上都有光,有個有本事的妹婿,程家不是更會高看姐姐一眼了嗎?妹妹如此苦心都是為姐姐,可姐姐為何就是不當回事呢?”方初痕臉上的雲淡風清終於有了一絲裂痕,這方語嬈有時臉皮簡直太厚了,說出的話實在是讓人受不了。像現在,她自己想要攀上乾爹乾孃,偏要大義凜然地說什麼一切都是為了她好,當她是三歲小孩兒呢還是說方語嬈本身就是無敵妄想症患者?

“妹妹說的這一席話真是敲醒了我,還別說妹妹說的話真是有理,真沒想到妹妹居然能為姐姐著想到這種地步,委實太令我動了。”方初痕鼻子,頓了頓道,“這事妹妹放心吧,姐姐定會放在心上,為了讓程府高看我一眼,怎麼說我也要想辦法將我的‘好’妹妹及妹夫都提拔上去。”方語嬈沒想到方初痕突然轉變了態度,坐直身子仔細打量起方初痕,只見她此時一臉的豁然開朗,望著自己的眼裡滿滿都是誠意,恨不得撲過來對她說謝謝。這方初痕的表情是真到不能再真,一時間令方語嬈不知此時方初痕是真如此想的還是在做戲。

“妹妹?可是太過動了?妹夫的前途直接關係著姐姐在程家的地位,姐姐豈能當作兒戲!你只管放心,姐姐定會想辦法讓乾孃也認妹妹當乾女兒!”方初痕拍脯保證道。

“真、真的?”太大的誘惑擺在眼前,方語嬈哪裡還去計較方初痕是真心還是假意。

“真!”方語嬈喜得一把抓住方初痕的手高聲道:“姐姐若是幫到妹妹成功成為知府的乾女兒,那妹妹下輩子做牛做馬定來報答姐姐的恩情。”

“呵呵,我們可是親姐妹。”方初痕不著痕跡地回手笑道。什麼下輩子,這點語言陷阱也敢在她面前耍!

“現在太晚了,妹妹就不打擾姐姐休息了。”方語嬈說完後一刻都不想停留,忙著回去給丈夫報喜去了。

待方語嬈離開後,飄雪不確定地問:“小姐,你真要幫二小姐?”方初痕拿手帕細細地擦著剛剛被方語嬈握過的手,淡淡地說:“你們覺得可能嗎?她說那些話噁心我,難道我就不能說話噁心她嗎?她總是找我麻煩,這次我就讓她空歡喜一場!”

“嚇死奴婢了,奴婢還真以為小姐被二小姐說服了呢,剛剛小姐的語氣都將奴婢騙到了。”飄雪擦汗道。

“就是,小姐你演得太真了,連我們都騙了,怪不得二小姐會相信。”念央拍了拍口驚恐地說。

“呵呵,看來本小姐很有演戲的天份啊。”那麼多狗血劇可不是白看的,那噁心的表情及動作她可全是從電視上學來的。

方語嬈走之後便沒再來找方初痕的麻煩,住了一宿就回家了,離開之前還不忘提醒方初痕切莫忘了昨商量好的事,她在沈家等她的好消息。

方初痕自是一臉誠懇地點頭答應,大有一番此事不做成她就愧為人女的悲壯模樣。

方語嬈志得意滿地離開,方初痕則一直笑眯眯的,成功擺了方語嬈一道,她怎能不高興。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方初痕出嫁的子,天還沒亮她就被人叫醒了,然後糊糊地被人伺候著沐浴梳洗打扮,由於即將出嫁前一晚方初痕本就沒睡好,半夜後才睡著,是以這麼早起她眼睛本睜不開,腦子就跟裝滿漿糊似的,所以丫頭婆子們對她做了什麼事她都記不太清楚。

梳頭時張氏好像說了什麼象徵幸福美滿的順口溜之類的話,她也記不清了,登登穿上喜服頭戴喜帕就出門了,等她出了方家正門要“哭嫁”時才徹底清醒了,這時她哪裡哭得出來,就在她正強自己哭時,喜婆立刻拿起手帕給她擦眼睛,只一下她的眼淚就刷地一下了下來,這可是嗆的。

“大哭”過後,方初痕終於被喜婆扶上了轎子,其間隱約聽見路人說什麼“這新郎官好俊啊”

“新郎官真神”等等,只是可惜頭被喜帕蓋住了,她什麼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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