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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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令東來成了無數年輕高手、江湖初哥挑戰、超越的對象。而現在，他們就有機會親眼見識到令東來的風采了。

令東來繼續自斟自飲，小小品了一口之後，才漫不經心地回道:“魔門第一高手、陰癸派的門主、江湖人稱‘陰後’的祝玉妍，之前我等了她兩個月，可惜她沒有赴約，實在讓本人大失所望。”聽到這裡，闢守玄就知道壞了。

雖然闢守玄不清楚飛馬牧場的詳細情況，但至少知道與他齊名的“魔隱”邊不負就是隕落於那裡，最後，囂張的令東來竟然還在飛馬牧場逗留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方才離開。這個簡直就是對陰癸派，乃至整個魔門的挑釁，但是祝玉妍竟然出奇地選擇了沉默，那個時候，闢守玄就有一個奇怪的覺。現在聽來，一切都有了解釋。

果然，令東來又以著那漫不般經心的語氣問道:“我和你們魔門是敵非友，你是要我親自動手呢？還是你們自行離開？”他們對話的聲音不大，甚至在這有隔音效果的材料之下顯得相當微弱，但是在場不乏高手，自然能聽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進退兩難的闢守玄上。

要知道陰癸派可從未丟這麼大的面子，如果闢守玄真的像縮頭烏龜一般退縮，恐怕即使是陰後祝玉妍也難以保全他。單單魔門內部的怒火，就足夠把十個闢守玄給沒。

如此，闢守玄還有別的選擇麼。

但就在闢守玄想要硬著頭皮接下此戰的時候，一個有若天籟般的聲音從遠方飄蕩過來，直震全場:“令大官人既然有如此的興致，不如婠婠替闢師叔接下此戰，不知道令大官人覺得如何？”天下間能稱呼令東來為“令大官人”的，也就婠婠一人而已。

漸漸地，婠婠那完美的身軀從黑夜裡緩緩浮現，那雙充滿奇異誘惑力的赤足率先闖入令東來的眼界，也將全場的注意都給引過去。

令東來苦笑著回道:“如果是婠婠的話，那麼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不過婠婠得陪本人喝上一杯。”

“安敢不從…”婠婠一點也不怕令東來，回話的語氣讓人聯想翩翩。而她的話音一落，身體已經在令東來的身邊做了下來，最為過火的是，竟然直接拿起令東來的杯子張口就飲，一點忌畏也沒有。

不過婠婠一喝那酒，就皺起可愛的眉頭來，不滿道:“令大官人好不吝嗇，居然用這等劣酒招呼婠婠。你也別先說謊欺瞞婠婠，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擁有連天下第一巧匠魯妙子也都自愧不如的天下第一美酒。”

“呃…”令東來噎住了。

全天下品嚐過令東來的酒，也就金波、凌風、魯妙子、跋鋒寒和雙龍而已，這些人之中能拿得出“魯妙子”名號來襯托的也就令東來那三個兄弟。

鄭石如也是期待得很。對於令東來，鄭石如可不敢怠慢，所以直接跟散花樓的管事要裡最為珍貴的陳年佳釀來招待令東來，不想竟被婠婠稱呼為“劣酒”倒是讓鄭石如有點難堪，不過自從數個月前徐子陵在獨尊古堡的一翻話，就引起了全天下酒鬼的注意，鄭石如這個嗜好美酒的風雅之人也不例外。

不是令東來吝嗇，而是那名為“回憶”的美酒所剩無幾，即使給令東來一人飲用也是不足，更不說拿出來招待人了。

但是現在婠婠點名索取，令東來能不給麼。

令東來最終只能帶著無奈的苦笑，從自己的背囊裡拿出一個美的小瓶子來，帶著濃重地不捨呢喃道:“這是我最後的一瓶，喝完，這個世界就沒有‘回憶’這種酒了。”婠婠先是被令東來的手法驚到，隨後又被這個舉世無雙的緻瓶子所引住，但是最引婠婠的還是酒的名字:“回憶，好美麗的名字…”在隋末唐初時期，西方的玻璃工藝還未傳達到中土，所以這個製作巧的酒瓶絕對能當得上國寶，說不引人就是騙人的。

回憶，顧名思義，就是喝了之後能呼喚出過往的酸甜苦辣，讓人體會到一種時間迴的動。這麼美妙的東西已經是不屬於凡間的存在，也就來自未來世界，再加上這個世界的天下第一巧匠之手，才能調製得出類似於後世的雞尾酒來。

婠婠以最誠懇的角度小小品了一口，眼神瞬間離。

彷彿是一瞬間，又彷彿是一輩子。

婠婠慢慢地體會著、動著這十數年來的種種。這種覺，是時光的回朔，記憶的輪迴，生命的第二次體驗，隱約的，婠婠的眼角出現了晶瑩的淚光。

清醒過來的婠婠頓了一下，才帶著一點疲憊的語氣呢喃道:“回憶，不愧是回憶，如果真的能回去就好了。”回頭，婠婠給了令東來一個清楚、真心的笑容，謝道:“多謝令大官人給婠婠這個體會過去的機會，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以後有機會與你一起體會。嗯，一杯酒的邀約婠婠已經兌現，告辭了…”話完，婠婠就這樣走了。

正如婠婠的來，她走得也是萬眾矚目。但是在令東來的眼裡，雖然婠婠的身影依然是那麼的美好，但隱約帶著一點落寂，一點牽掛。

陰癸派的未來門主婠婠都走了，其他人自然是不用留下，一個個都如喪家之犬飛快得串入黑暗之中，一點留戀也沒有。

令東來看著那個手持長劍的陰癸派長老，目送著她離開。

這不是令東來看上了對方，而是這個人所用的武器跟被令東來俘虜、名叫“小瑩”的美麗探。子一模一樣，她們的相似點還有很多，不僅武功同出一脈，甚至在動作神情方面也有六、七分相似。

依照兩人的武功差距，這個陰癸派長老很可能是那個小瑩的師傅，只不過這個師傅保不住自己的弟子，實在叫人大失所望。

“令先生…”鄭石如也體會過“回憶”的滋味，語氣帶著誠摯的謝意說:“多謝令先生的贈飲，石如終於找到人生的目標了，就此告辭…”鄭石如彷彿怕失去什麼的樣子，急急忙忙地出了去，原本熱鬧非凡的雅閣一下子就只成令東來這個無聊人。

“魔門之人付出最多，失去的也是最多…”令東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按照道理，連鄭石如這個主人都走了，令東來一人獨飲也沒意思，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一個人的進來，讓令東來古井不波的心境起了波瀾。

此人衣服華麗，年紀在四十許間，一進來就對令東來先施了禮才說道:“小人是獨尊堡的管家方益民，奉家主之命，前來邀請令先生到我們獨尊堡一敘，順便奉上徐公子的消息。”或許是“武林判官”解暉生怕請不動令東來這座大山，才會以徐公子的消息作為請貼。不過解暉還真賭對了，令東來目前最是牽掛的就是徐公子的安危，偏偏令東來在成都人生地不，自然是不得不去。

“那就牢煩方管家了…”

“不敢，請…”

…

獨尊堡位於成都北郊萬歲池南岸，坐南朝北，仿似一座規模縮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磚砌成，予人固若金湯的氣象，無愧於“獨尊”之名。

“這個解暉選的好地方啊…”看到有若雄關的獨尊堡，令東來不贊起解暉來。

這個解暉在原著裡的形象不是那麼高大，甚至有點怯弱。至於武功，雖然其人的修為被劃為宗師行列，與天刀宋缺平等，但明眼之人都知道他與天刀的修為有一定的差距，若真要算計，他大約就是處於黃山逸民歐陽希夷、大儒王通、瓦崗軍龍頭李密這一級數。

令東來想了很多，也寬心了很多。

至少這個解暉不是蠢人，不會利用所謂的陷阱來埋伏令東來，他真的是有徐子陵的消息。

就在這個時候，一連十數個修為不俗的高手了上來。

經管家方益民的提醒，令東來知道領頭之人正是解暉之子解文龍。此子修為不俗，落到江湖裡也是一個難得的新星，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而在解文龍之後的那十數名年輕高手，一個個的體型壯碩，神光內斂，絕對是不可多得的護衛，獨尊堡隨便出動一群人就有如此實力，難怪能稱雄四川如此多年。

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令東來自然知道怎麼應付。

解文龍一看令東來就頓了一下，顯然是被令東來的年紀驚住了，不過他畢竟是世家子弟，馬上就鎮靜下來，依足禮數拜見道:“令先生大架光臨，實乃我們獨尊堡的榮幸，解文龍代表獨尊堡恭大架。”亂世以武為尊，令東來無無底，修為又高得離譜，自然是以實力劃分。既然如此，解文龍的確應該行晚輩的禮儀。而且獨尊堡邀請令東來的意圖非常，肯定有求於令東來，所以禮數自然是要超越規格。

令東來眼神不動，微笑著回道:“解公子客氣了，你我平輩論，不必計較那些無聊的江湖輩分…”這句話可是深入解文龍的心，論表面年齡，解文龍要比令東來高上一些。但是有解暉的囑咐，解文龍不得不自降一輩，若說心裡痛快就是怪事了。

就這樣，氣氛也不再那麼的繃緊，慢慢活躍起來。

獨尊堡的確夠大，從城門到主殿竟然要步行一刻鐘的時間。也正是這段時間緩衝，令東來逐漸與解文龍絡起來。

但是等及令東來詢問起徐子陵的消息，解文龍的臉就不大自然，很是愧疚地回道:“徐公子目前正在堡內養傷…”

“什麼！”

…

“子陵，你的傷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從解文龍口裡得息徐子陵的噩耗之後，令東來直接省略掉那些無謂的客套話，馬上殺到徐子陵的修養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