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榮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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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荷探頭出去看,見李蘭蘭舉起一個小玻璃瓶,她認出那是她昨晚裝汁的玻璃瓶,那半瓶
白
的
汁好象變了
。李蘭蘭把瓶子拿過來給李月荷看,李月荷喃喃說:“怎麼會變成粉紅
呢?”出神一會說:“我明白了!我的血化為
水給孩子吃,
水放置一晚,它又變回血
。孩子在吃我的
,其實也是在
我的血。”李蘭蘭和李碧玉兩張俏臉一下變得煞白,齊齊看向還在吃
的小榮佳,似看著一個小
血鬼。李月荷安
她們說:“你們不用怕,每個母親都是這樣付出的,在體內時供給
血,在嬰兒期還要供給
血,要不孩子怎麼都跟母親那麼親,那麼依戀母親。”三個人還在研究那瓶變成血的
汁,忽又有內侍來傳旨說皇上有賞賜,這回除了例行的珠寶綢緞外,還有各種嬰兒用品,夜壺就有三個,還有新鮮羊
和牛
。
李蘭蘭和李碧玉一臉喜孜孜“好久沒有賞賜東西了,這回還不揚眉吐氣。”李月荷心中冷笑一聲“皇帝若靠得住,後宮還會有那麼多怨婦!靠人不如靠已。”
“把那個牛拿去煮沸,消消毒,加點糖,拿來給我喝。說起來我是需要補充一點
製品了。”李月荷看著牛
說。
“娘娘,我的意思是,把牛給小公主喝,你就不用喂她喝那麼多次
,也就少出點血了。聽太醫說牛
營養不亞於人
呢!”李碧體玉貼的說。
“牛是不錯,但牛
始終是對小牛最好,母親的
對孩子是最好的,我不會少喂她。”李月荷的前世,各大醫院廣為宣傳和重視的是母
餵養,做母親的都知道它的重要
。甚至有的宣傳說喝母
的孩子智商要高於不喝母
的孩子。不管這是真是假,各個母親都儘可能的親自餵
,以確保自己的孩子不輸在起點上。而且母
溫度適中,營養豐富,便於攜帶,隨時隨地能滿足孩子的要求。餵養母
的母親還能和孩子做最親密的身體接觸,有助於加強親子關係。
說著話,李月荷覺到餓了,喂孩子吃
的女人特別容易餓,這不,吃得多,
身也很難瘦下去。一定要想個辦法減肥,要不,等坐完月子出去,變成一朵胖荷花,可不大雅觀。
傳膳的下去後,過一會就擺了一桌飯菜上來,小米粥,各種美的點心,李月荷拿起筷子就挾。宮廷的美食讓李月荷忘卻減肥大計。之前吃飯時,李月荷只要動口,不需動手,眼睛看向那個菜,李蘭蘭就挾過來放她面前的碗,叫佈菜,然後有另一個宮女挾起放到李月荷嘴裡,李月荷嫌煩,不顧宮廷規矩,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吃完飯,忙又給小榮佳做運動,輕輕扳開她的手指**,再腳底,然後撫摸脖子等。做完運動又玩遊戲,拿一個紅
線球在她眼前轉來轉去,
引她的視線。小榮佳玩了一會,就睡著了。小嬰兒一天睡十五個鐘頭以上,大多是吃、拉、睡、哭。李月荷因為稍懂點現代嬰兒護理知識,竟把孩子帶得乖巧趣味,人見人愛。
“小公主自己翻身了!小公主。”李月荷正赤腳沿著宮殿內叫人新鋪的鵝卵石小路散步時,有宮女來告訴她這個驚人的消息。
“才十五天,就會翻身?莫要胡說!”李月荷斥道。
“不敢胡說,是蘭蘭姐和碧玉姐親眼看到的。”一聽是李蘭蘭和李碧玉親眼看到的,李月荷忙回身往裡走。
“奴婢把小公主仰面放在小枕頭上睡,碧玉姐拿了小巾蓋住小公主的肚子。我們看到小公主兩隻手伸了伸,然後右腳放到左腿上,嗯一聲就翻過去了,就是現在這個側身睡的姿勢。”李蘭蘭比劃著說。
李月荷聽完也愣了,就算擱在現代,十五天就會翻身的嬰兒也少見。可能是自己吃得多,汁營養好,嬰兒才會這麼強壯。要知道,李月荷現在所處的時代介於明未清初,跟歷史書所說的時代並不同。有三大國家,時而和好,時而戰爭。醫療、衛生,經濟並不發達。嬰兒的存活率不高,因此大家對嬰兒總是小心翼翼,唯有希望她快點長大。
早有人去報知皇上說小公主會翻身之事,不多一會,唐子儀就親自來了。看小榮佳睡得正香,唐子儀怕吵醒她,揮揮手叫所有人全退下。室內只剩下李月荷和唐子儀,李月荷手足無措,臉蛋又紅了。正暗恨自己沒用時,只聽唐子儀說:“愛妃勞了,之前你要自己帶孩子,這本不合宮規,如今榮佳健康可愛,我也放心了。”李月荷見說到小孩子的養育問題,膽子大了起來“皇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定是在想看看這個女人怎麼收場,自己帶孩子,看帶得了多久?可你也不想想,孩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
,我那會不疼愛!我雖一心一意侍候皇上,無奈皇上近我時可以和我很近,遠我時可以讓我跟你完全沒關係。我深怕說錯一句話,行錯一步路,從此讓皇上以我為陌路人,那時我無依無靠,卻如何是好?可幸孩子是個女孩,我雖違反宮規,卻不礙什麼事。如今孩子是我唯一的寄託,求皇上不要剝奪。”唐子儀聽她這樣說,倒一時無話。妃嬪眾多,他並不特別在意那一個,以往她在他跟前只會唯唯喏喏,不想今天說出這篇話來。他原本聽見她不遵宮規,硬要自己
孩子,一時氣惱,令人降了她的待遇,如今聽她這樣說,又情有可原。
李月荷見他不語,心中有點慌,但為了取得孩子的永久撫養權,說不得只好頂硬上了。
“我知道你素來不喜我的做派,只是看在太后的面上才不得不來我處。我只求你讓孩子陪在我身邊。孩子由我親自撫養,親自教導,總也比給
孃強。要不,你把我降為
孃吧,只要讓我繼續帶孩子。”唐子儀見她軟語相求,又想起近來對她頗為冷落,她為自己開枝散葉,自己何苦令她難過,就是母后那兒,也難
代。想到這裡,便說:“愛妃不用杞人憂天了,我豈是那無情無義之人,你放心吧!”李月荷一聽他的話,喜笑顏開“叩謝皇上!”唐子儀扶起她,見她含著笑意的臉寶光
動,晶瑩動人,一時意動,伸過一隻手想去摟住她的
。李月荷條件反
的一閃,唐子儀一下沒摟到,笑著說:“愛妃還在惱我?”李月荷一急說:“我,我還在坐月子,怕沾了皇上。”一邊說一邊暗恨自己平時吃太多,一個水桶似
若讓他摟住了,下回還對自己有興趣嗎?想到這裡,又漱然一驚,我竟希望他對我有興趣?不由心頭起伏。
唐子儀見她含羞不語,低頭衣帶,那一種楚楚動人之處,非言語所能描繪,再加上今
聽她坦然大方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一時愛憐之心大起。身為帝皇,他
理萬機,對後宮中諸妃嬪,向來只當是服侍自己的奴婢,從未用心。自皇后難產去世,他遲遲不再立後,固是對結髮之
的一點挽念,也是未有人扣動他的心絃。
李月荷低了一會頭,見無動靜,就抬起頭來,不妨一下子接觸到一雙脈脈含情的眸子,只覺心頭似被雷擊中般“轟”的一聲,那個頭不由自主又再垂下。唐子儀見她一下侃侃而談,一下含羞帶怯,一時不痴了。正想伸出手把這個可人兒摟在懷內,只聽小榮佳“啊啊”的叫,原來她醒了。
李月荷召來李蘭蘭抱了小榮佳出去“噓噓”打理停當後,便抱了小榮佳要餵。小榮佳的頭早已在李月荷的
前亂拱,唐子儀卻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李月荷大急,總不能當著皇上的面餵
。用眼搜索李蘭蘭和李碧玉,卻見她們掩著嘴竊笑,遠遠的避開。無奈,李月荷只好說:“皇上,小榮佳要吃
了,請皇上回避。”唐子儀意態悠閒的說:“你餵你的,不用顧忌我。”一邊卻在心內狂笑,看你怎麼辦?雖是皇上,他也只有二十歲,這下子起了小孩心
,一心想看李月荷出醜。
李月荷無法,只得叫兩個宮女各拿一條大巾擋住,忙著解開衣裳喂起
。唐子儀見她這麼快就想到辦法,也不
佩服。看看時辰也不早了,便擺駕回宮。
李月荷叫太醫擬了幾個食膳的單子來,希望吃下去的東西既能保證營養,又不會增加身的厚度。正檢看太醫送過來的單子,卻聽小榮佳大哭,原來李蘭蘭抱她“噓噓”她不肯噓。李月荷見一向乖巧的孩子哭鬧,頗為奇怪,忙過去看看,摸了全身,不見她有什麼不適,但是李蘭蘭一發聲“噓”她就哭,這倒怪了。
李月荷自己抱起孩子,檢視了一下,沒見有什麼問題,終是不放心,又再細細看了一下,連股也不放過,原來小榮佳的
股那裡破了一點皮,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這下李蘭蘭慌了,自我檢討說:“怪我幫小公主洗
股不小心點,她嬌皮
的,我該死。”
“好了,好了,快拿點珍珠粉和藥膏來,混和了先幫她塗上,那邊著人去請太醫來。”本來破點小皮用不著請太醫,但這個時代沒有打預防針,小孩子抵抗力差,破皮是會引發破傷風的,李月荷不敢掉以輕心,請太醫來是雙重保險。一時間忙裡忙外,顧不得其它。
至掌燈時分,卻不見李蘭蘭,李月荷問旁邊侍候的李碧玉,李碧玉聽見問,忙跪下說:“蘭蘭自知有罪,已跪在門外,求娘娘看在侍候多年的份上,不要趕走她。”李月荷把李蘭蘭叫進來,一手挽住她,一手挽住李碧玉,語重心長的說:“你們兩個是我的左膀右臂,我怎會自殘手臂,自傷其身呢?以後再不要說這些生份的話。小孩子難免磕著,碰著,傷著,要都象你們那麼著,誰也不敢帶孩子了。再說我們的情份,小榮佳叫你們一聲蘭姨、玉姨也不過份,還指望你們幫我一起教導她呢,怎麼能先傷了她的阿姨。”一席話說得蘭玉兩人眼含熱淚,慌得兩人跪下說:“娘娘這話奴婢怎麼敢當?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能親自侍候小公主,是奴婢幾生修來的福氣,怎敢封起阿姨來。娘娘待奴婢這個樣,可叫奴婢怎麼報答?”李月荷忙扶起兩人“我並沒把你們當奴婢看待,你們何必這樣謹小慎微?”蘭玉兩人雖聽著這話懇切,卻並不敢當真。只是自此後更加盡心盡力。
李月荷來了這個時代,心裡早已想通,適者生存,不適者被淘汰,是萬古不變定理,自已不能對抗一個朝代,只能溶入它,成為這個朝代的一份子。在前世,自己活得並不輕鬆,來到這裡,錦衣玉食,呼奴喊婢,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只要搞好人際關係,好好生存下去應該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