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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國道轉進鄉間小路,掛川把車子停在路邊。他看到前面不遠的草原上有一輛車停在那裡,而且還是藍的,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不
走向前去確定那輛車的車牌號碼,果然就是那個人的車。
是命運註定吧!看車裡沒有人,應該是到斷崖上去。掛川朝著目的地走去,完全沒有想到對方還會有人同行。
掛川在視野良好的斷崖前找到砂原的身影,但是當他發現砂原的身旁居然有人時,自然而然地就隱身在附近的樹蔭旁。他睜大眼睛想要看清另一個人的模樣。當他發現那人居然是自己高中同學明智時不張口結舌。
明智是高二時的同學。他跟當時擔任班長又長得相當英俊的明智情還滿好的,不過在三年級分班之後就比較少
談,畢業後聽說他考上鄉縣的國立大學醫學系。
老師穿著牛仔褲和t恤,上面罩了件藍的襯衫。明智則是短袖的襯衫和棉長褲,剪短了頭髮他看起來更添幾分成
。這對奇異的組合雖然令掛川吃驚,但是他心想對方既然是明智就無所謂。正當他準備開口招呼時卻看到明智的手環過老師的肩膀擁住他。
兩人的影子巧地重疊在一起,清楚看得出是在接吻。老師不但沒有抗拒還主動抱住明智的肩膀拉向自己。
“不會吧…”兩人的接吻長得讓人無法以玩笑二字帶過。一吻結束後,老師靦腆地推開明智走出去,而明智也隨即追上去。兩人迅速地朝原路走回去,完全沒有注意到隱身在一旁的掛川。
就算回到家,盤旋在掛川腦子裡的疑問還是沒有消失。他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在那裡接吻。而且…哪個吻怎麼看也不像是第一次。
明智確實跟老師很要好,但他不是已經有一個美麗的戀人了嗎?為什麼還會跟老師那樣?而且老師也真是的,為什麼偏偏跟同是男人的明智談戀愛?掛州雖然不討厭這個五官端正又有點小聰明的朋友,但是他的格實在好不到哪裡去。
最後一次跟老師見面時所說的話突然在腦中響起。他問老師喜歡的對象是什麼樣的人,而老師的回答是“討厭的傢伙。”無法忍受獨處的覺,掛川走進了夜晚的都市。是可以到常去的酒屋喝幾杯酒享受廉價的快樂,但是今天的掛川沒有這個心情。
走在九月間熱的街道,在閃爍的霓虹燈裡每走一步就想起那個人的臉。雖然不停告訴自己下一步一定要忘記,卻又不知道在第幾步的時候又想起。掛川在昏暗的玻璃櫥窗中看到自己泣的臉,
口掠過一陣尖銳的刺痛。
一個悉的招牌讓掛川停下了腳步,推開門走進去。這裡好像在什麼聚會時的第二攤時來過。整家店只有吧檯和三張桌子。白
的牆壁上貼著不知名的海報,四處放置著觀葉植物,是個沒有什麼特
的普通酒吧。
可能因為不是時下免費的店,也或許是才過九點,時間還嫌太早,店裡除了掛川一個客人也沒有。掛州雖然不太願意跟酒保面面相覷,但還是在吧檯坐下來了。
“琴湯尼。”掛川點了杯不怎麼好喝的酒。比掛川看起來大概大上三歲的微胖酒保輕輕挑了挑眉,不用多久就把杯子放在掛川的手邊。
不喝醉哪裡受得了?這種想法一直迥繞在掛川腦裡,他無法原諒砂原的對象為什麼偏偏是明智而不是自己?已經沉睡一年的心情又再度騷動起來。
如果說明智有可能的話,那自己應該也有,要是早一點向老師表白的話,或許自己也有希望。無邊無際的恨悔,像水似的一波波襲來。
無聊的酒保像是打發時間似的用手指在桌上規律地敲動著。掛川煩躁得正想叫他不要敲時,突然有人推門進來。
來客在距離掛川幾張桌子處坐下,是一對看來三十歲上下,穿著西裝的上班族。灰西裝的男人點的是啤酒,而跟掛川坐得比較近的藍西裝男人點的則是馬丁尼;掛川瞄了藍
西裝男人一眼,吃驚於他的五官端整得幾乎完美,線條纖細,鼻樑高
,眼形細長卻不失狹窄;然而可能是因為長得太完美了吧,令人有一種冷淡而難以接近的
覺。那把瀏海梳到腦後一絲不亂的側臉像一幅沒有生命的“畫”另一個上班族比起這個男人平凡得近乎可憐。
掛川本無心聽人談話,但是在寂靜的空間中,話卻自行鑽進他的耳朵。主導話題的幾乎都是藍西裝的英俊男人。
“…最近的女職員一點職業道德也沒有,正事不做只會講一些無聊的八卦,連最基本的泡茶、拷貝都做不好。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比較像樣的卻要結婚離職,這些女人真是好命。”明明是無趣的話題,這男人卻講得口沫橫飛。從女職員罵到頂頭上司,連公司的制度都逃不過他的批評。
聽得無聊至極的掛川忍不住看了一直沉默不語的灰西裝男人一眼,他也是滿臉疲累有一句沒一句的附和著。過了將近半小時後,灰西裝男人終於忍不住提出反論。
“換個話題聊吧!”藍西裝男人沒有立刻回答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不想聽的話就回去啊。我沒有必要被你挑剔。”
“我哪有挑剔你…”灰酉裝的男人困擾似地支吾其詞。
“真不愉快。”藍西裝男人說完這句話把自己的空杯子推給酒保再要了一杯同樣的酒。打破第二次沉默的是灰西裝的男人。
“今天找你來是有重要的話要說。”藍西裝男人沒有回答,灰西裝男人不以為意地繼續說:“我們分手吧!”掛川跟藍西裝的男人同時回頭。
“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一定要把我惹火才高興嗎?”藍西裝男人已經不只是生氣而是發怒了。
“我們的想法不同。是不相干的人也就算了,你不覺得我們既然在往就應該互相協調嗎?我是儘量在配合你,但是你卻一點也沒有為我著想,我想我們再繼續下去也遲早有一天會分手。你太難伺候了。”突來的爭執,而且還是男同志的場面讓掛川覺得坐立不安。他明明知道不該看,視線還是無法從這兩個人身上移開。
“謝謝你一直在遷就我,我一定讓你覺得很辛苦吧?”藍西裝男人話風一轉,語氣變得溫柔無比。灰西裝男人的表情也在一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既然你想分手就分吧!像你這種貨卻不會表達自己意見的男人滿地都是。”他的口氣雖溫和,用字卻辛辣無比。灰西裝男人的眼神頓時鬱暗起來。他凝視著藍西裝男人片刻後,像放棄似地站起身來。
“像你這麼英俊聰明,工作能力又強的人或許有很多人需要…,但是我想沒有幾個人可以應付像你這種自私又任的
格,就算
往也維持不了多久吧?”
“早點回去吧,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藍西裝男人給了對方一個冷笑。他那種一點毫不在乎的模樣讓灰西裝男人一瞬間惱紅了瞼。
“早知道你是這麼尖酸刻薄的人我就不會跟你在一起了。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反正你的優點只有那張臉,就好好珍惜吧!”啪的一聲,藍西裝的男人潑了友西裝男人滿頭的水。像溼老鼠似的男人微笑地說了句:“是我不好,說得太過分了。”灰西裝男人無視酒保遞上的巾,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當他走出酒吧的那一瞬間,藍西裝男人的表情全變了。剛才那種柔和的表情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吊起眼角,咬牙切齒地瞪著桌面。整個空間只剩動也不動的當事者,錯過收掉空酒杯時機的酒保,還有看熱鬧的掛川。
“多少錢?”男人拾起臉來問道。
“呃…一千元。”男人聞言從錢包裡拿出紙幣遞給酒保。
“讓你見笑了。”男人手上的錢掉到地上。
“啊啊…掉在地上了。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麻煩你過來撿?”男人明明是故意把錢丟在地上,不但不撿起來還逕自走向門口。他瞟了一眼從吧檯裡繞出來撿錢的酒保,從鼻子裡笑了一聲。
目送男人離去,酒保迫不及待地嘟前了一句“小玻璃”掛川像追在男人身後似地走出酒吧,邊走邊找,終於在紅綠燈前找到正在等紅燈的男人。然後上前搭訕。然而這大概就是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