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待機一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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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那一側觀戰的黑衣人,似是瞧出便宜,彼此望了一下,突然向童淑貞撲了過去。
鄧開宇心頭大急,厲喝一聲:“鼠輩敢爾!”正待縱身去援,忽聽童淑貞輕叱一聲:“找死!”微閉的雙目突然睜開,長劍一抖,寒虹急卷而出。
但聞兩聲慘叫傳來,兩個當先衝近童淑貞的黑衣人,齊齊被攔斬作兩截。
這石破天驚的一劍,使接續撲到的黑衣人駭然止步,不敢再擅越雷池。
鄧開宇邁開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暗道:她重傷之後,仍有這般的武勇,如非內功絕佳,實難如此。這時突聞得一種關厲悠長,似哨非哨,似嘯非嘯的聲音,傳了過來。
王寒湘突然一振摺扇,道:“撤退。”右手一揮,當先躍起。
七八個黑衣人,緊隨在王寒湘的身後,登上屋頂。
只聽箭風破空,一排署箭了過去,又有兩個黑衣人被鋼箭
中,由屋面上跌了下來。
兩個奇裝大漢,正和楊夢寰鬥到生死關頭之處,聞到那關厲的聲音,突然疾攻兩招,開楊夢責掌勢,疾奔而去。
這般來如水,蜂湧而至,去如飄風,眨眼不見。
楊夢寰站在屋面上,望著兩個奇裝大漢遠去的背影,也未追趕。
驚天動地的一場惡戰,重歸靜寂,留下的只是遍地屍骸,斑斑血跡。
楊夢寰躍下屋面,解下臉上的青帕,低聲對鄧開宇道:“強敵已退,今宵不會捲土重來,少堡主請命他們打掃庭院,收拾殘骸吧!”鄧開宇口中連聲答應,心中卻狐疑不定,暗道:來敵並無潰敗之徵,而且就勢而論,敵強我弱,不知何以會忽然撤走…
楊夢寰神情嚴肅,緩步走到童淑貞身側,道:“師姊受傷了麼?”童淑貞微微一笑,道:“一點皮之傷,不礙事的…”微微一頓,接道:“決戰勝負未分,強敵何以撤走?”楊夢寰低聲說道:“有人暗中幫助我們,擋住敵人的後援高手,只怕他們的後援傷亡甚重,才行撤離。”童淑貞奇道:“什麼人能幫助咱們?”楊夢寰道:“現在我也不知,師姊先請養息一下傷勢…”沈霞琳衣袂飄飄的行了過來,接道:“敵人都退了。”楊夢寰道:“都退了,你扶著童師姊到房中去坐息一下,我去瞧瞧,還有沒有殘敵未去。”也不待沈霞琳答話,轉身飛奔而去。
他心有所念,直向地窖奔去。
這衙守地窖的弩箭手,大都是鄧府家丁,早已識識楊夢寰,開了鐵門,抱拳相。
楊夢寰走近宮天健養傷密室,舉手一推,木門應手而開。
凝目望去,只見宮天健盤膝閉目而坐,似正在運氣調息,不驚的一呆。
他回手關上木門,緩步走進宮天健的身側,只覺他呼均勻,分明傷勢已愈,心頭更是震驚,忍不住低聲叫道:“老前輩。”宮天健緩緩睜開雙目,望了楊夢寰一眼,淡淡說道:“楊大俠。”楊夢寰只覺他說話的口氣十分生硬,似是突然在兩人之間劃了一條鴻溝,徵了一怔,道:“老前輩的傷勢好了些麼?”宮天健道:“賤軀已然大好,不敢有勞楊大俠的費心。”楊夢寰輕輕咳了一聲,道:“老前輩的…”宮天健接道:“老朽此刻正需運功,調息,不便多言。”說罷,閉上雙目,不再理會楊夢寰。
楊夢表連碰了幾個釘子,心中有異,但對方既不願說話,多問也是無益,轉臉望去只見揭來用作試驗的那黑衣大漢,早已不知去向,不嘆息一聲,起身向外行去。
宮天健睜眼望著場夢寰的背影,言又止,暗自一嘆,重又閉上雙目。
這時老堡主鄧固疆已為人抬入了地窖之中,地窖中高燃著四支巨燭,照的一片通明。
沈霞琳白衣上濺滿了斑斑血跡,緊蹙著秀眉,站在鄧固疆身側,一看到楊夢寰,有如見到救星一般,急急說道:“寰哥哥,快來瞧瞧鄧堡主的傷勢,他傷的很重。”楊夢寰急急走了過去,仔細瞧過了鄧固疆的傷勢,低聲說道:“不要緊,好好的休息治療,不難復元。”沈霞琳展眉一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楊夢寰心中堆集了無數的疑問,急要求得證實,正待行出地窖,忽見鄧開宇
著氣奔了進來,急急問道:“楊大俠,家父的傷勢如何?”楊夢寰低聲嘆道:“無
命之危險,但他一條腿的經脈已斷,只怕這一條腿難有復元之望。”鄧開宇黯然說道:“那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在下適才巡查宅外,發現了很多可疑的事。”楊夢寰淡淡一笑,道:“什麼事?”他為人忠厚,雖然早已料到,但卻不願一語揭穿內情,敗了人的興致。
鄧開宇道:“在下在宅外發現了甚多遺屍,那些屍體都是傷在兵刀和拳掌之下,不是弩箭所傷…”忽然住口不言。
楊夢寰微微一笑,道:“很多麼?”鄧開宇道:“很多,而且三面都有,不下二十具,不知是不是楊大俠所殺?”楊夢寰道:“不是,你心中早已知道不是我所殺的了。”鄧開字被楊夢寰一語揭穿了心中之密,不臉上一紅,說道:“不知何人有這等武功,趕來援手,卻又不肯現身相見。”楊夢寰道:“那些遺屍傷勢不同,自然不是一個人出手傷的了。”鄧開宇道:“不錯。”楊夢寰本待說出有人混入府中地窖,療治好官天健的傷勢,
待出口時,突然又改變了主意,淡淡一笑,道:“我那童師姊呢?”鄧開宇道:“童姑娘在廳中坐息。”楊夢寰造:“她傷的如何?”鄧開宇道:“一點皮
之傷…”忽聽呀然一聲,木門大開,宮天健臉
肅穆,緩步走了出來。
鄧開宇先是一驚,繼而喜道:“宮叔叔的傷勢好了?”宮天健點點頭,望了鄧固疆一眼,道:“你爹爹傷的很重麼?”鄧開宇道:“楊大俠說,只怕要殘去一腿。”宮天健回顧了楊夢寰一眼,淡然說道:“那也未必…”目光轉註到鄧開宇的身上,接道:“你爹爹神志可還清醒?”鄧開宇怔了一怔,只覺這親如父兄的義叔,口氣突然陌生起來。
沈霞琳接道:“他傷勢很重,我點了他的道。”官天健口中嗯了一聲,望著鄧開宇道:“告訴賢侄也是一樣,令尊醒來之後,請賢侄轉告於他,就說他待我數十年的情意,在下牢記心中,
後定當設法圖報,賢侄珍重,為叔要去了。”鄧開字雖是聽得清清楚楚,但心中卻仍是不信,忍不住問道:“什麼,它叔父要走了?”宮天健道:“正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為叔的時間不多,不能等你爹爹清醒了。”鄧開宇一臉茫然之
,瞪著一對眼睛,望著宮天健,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只因這事情太過突然,雖然是擺在眼前的事實,鄧開宇仍不敢相信。
宮天健輕輕嘆息一聲,道:“為叔的留下一點物件,在我坐息二十年的房中,為叔去後,賢侄再去取來。”言罷,轉身而去。
鄧開宇急急說道:“宮叔父當真的要走麼?”宮天健回頭笑道:“自然是當真去了,賢侄多多保重。”鄧開宇突然一抱拳,恭恭敬敬的說道:“宮叔縱然一定要去,也請能夠等家父醒來再走,免得家父責怪起來,小侄擔待不起。”宮天健道:“時間迫急,我必需立刻就走,令尊只怕不是一時片刻可以醒來的。”楊夢寰突然接口說道:“鄧兄,宮老前輩意志如此堅決,想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鄧兄也不必強留了。”鄧開宇望望宮天健,又瞧瞧楊夢寰,一臉茫然之,不知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