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麗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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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刀柳遠一把未曾抓住,立時疾追過去,左手一撥那藍衣少年,右手仍向那綠衣少女抓去。

但聞“媽呀!”一聲,那藍衣少年,橫裡摔出去四五尺遠,撞在另一個少年身上,兩個人一齊跌倒在地上。

那綠衣少女卻輕快絕倫的閃到了另一個黑衣大漢身旁。

神刀柳遠酒已然發作,難以自制,瞧也未瞧那摔倒的藍衣少年,疾向綠衣少女衝去,右手疾伸而出,抓向那綠衣少女的後背。

但聞蓬然一聲輕震,撞在另一隻伸過來的手掌之上。

原來那黑衣大漢,眼看那美豔如花,嬌麗動人的綠衣少女,行近身側,那肯放過機會,右手一伸,抓了過去,但那綠衣少女靈活無比,奔行的嬌軀,陡然向後一仰,收住了奔行之勢,橫裡一閃,避開三尺,黑衣大漢伸出五指,正好擊向柳遠伸來的手上。

神刀柳遠一心想著那綠衣少女豔麗的脊,動人的笑靨。

再加上腹中的烈酒作怪,早已失去自制能力,眼看有人攔住了去路,不大怒,不問青紅皂白,呼的一拳打了過去。

那黑衣大漢的酒意,尤重過神刀柳遠,也未看來人是誰。

和柳遠一般心意,揚手打出了一拳。

這一拳,兩人都是蓄力而發,拳勢強猛異常,但聞蓬的一聲大震,兩人的拳頭接實,那黑衣大漢被震的向後連退三步,撞翻一個白衣少年,才拿住了樁,收注後退之勢,但那神刀柳遠,也被震的向後退了一步。

場中形勢,形成了瘋狂的混亂,應邀而來的與會之人,都已忘去身份,滿場追逐那白衣少女。

奇怪的是,那些看上去嬌麗柔弱的小姑娘,個個都靈活迅快,穿行在紛亂的人群中,竟是沒有一個被人抓住。

瘋狂的追逐,延續有一頓飯工夫之久,才逐漸的靜了下來,那些人終因是些走馬章臺,月的紈褲少年,早已累得不支倒了下去,能夠勉強支撐不倒的大都是武林中人。

只見那綠衣少女手中琵琶,絃音忽震,錚錚幾聲,立時又有不少人倒了下去。

琵琶彈奏出醉人的樂聲,倒臥地上的人,也是愈來愈多,終於,武功最高的柳遠也摔倒地上。

場中恢復了原有的沉寂!

綠衣女停下懷抱中的琵琶,四下打量了一眼,突然格格嬌笑起來。

聲音清亮,靜夜中傳出老遠。

只聽那笑聲逐漸不對,月光下清晰可見她順腮而下的淚水,那笑聲不知何時已變成了嗚咽的哭聲。

原本是一幅充滿著誘惑的畫面,陡然間,變成了一片觸目淒涼的景象。

那舞姿美妙,人綺唸的白衣女,和那些執壺斟酒,輕顰淺笑的青衣小婢,一個個都失去歡愉之,代之而起的是一陣淡淡的憂鬱,似是在她們那美麗的笑容之後,深藏著傷心的往事。

四個玄裝少女,並肩出了那五幕帳,行到那綠衣少女身前,齊齊跪了下去,黯然說道:“姑娘保重身體要緊。”綠衣女舉起衣袖,拂拭一下臉上的淚痕,緩緩說道?

“現在什麼時候了?”四個玄裝少女齊聲應道:“四更過後,五更不到。”綠衣女道:“咱們也該上路了。”有氣無力的拖著手中琵琶,緩步向那五彩幕帳中行去。

四個玄裝少女,望著她緩步而去的背影,出無限的淒涼,每次的歡笑過後,都無法在她心底裡留下一絲餘韻。

左首一個玄裝少女低聲說道:“我瞧咱們不用再這般胡鬧下去了,由冀北到江南,迢遙萬里,閱人何止千萬,但竟然無一人能獲姑娘芳心,這麼看來,再鬧下去也是枉費心機。”第二個玄衣少女接道:“姑娘用情太專,本就沒有仔細的看過與會之人,這些年來,咱們路行萬里,閱過千萬人,如是無一人能強過那姓楊的,我倒是有些不信。”第三個玄衣少女道:“就算姑娘少有留心,但我卻是用心瞧了,單隻論倜儻風,那確有強過楊相公的,如是論及那清雅氣質,柔中含剛的英風標,確實無一人能和楊相公相提並論。”第四個玄裝少女接道:“以我瞧來,咱們也不用費上如許大勁,天涯海角的找姑爺了,乾脆去把那姓楊的搶來就是。”左首玄裝少女搖頭說道:“不成,咱們去搶來楊相公,姑娘也未必高興,何況那沈姑娘和李姑娘豈不都要活活守寡了次?”第四個玄裝少女接道:“管它哩!只要能讓姑娘高興,理他什麼沈姑娘、李姑娘守不守寡!”第二個玄衣少女道:“四妹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我瞧咱們姑娘,已經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大約除了那位姓楊的之外,世間再沒有她芳心暗許之人了…”第四個玄衣少女接道:“是啊!還是二姊明白事理,眼下咱們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條是讓那待咱們恩比天高,情比海深的姑娘,憂鬱成疾,含恨而逝,一條路就是讓那李姑娘、沈姑娘守守活寡,三位姊姊請仔細的想上一想,咱們該走那條路才是?”左首第一位玄裝少女,似乎是四人中的首腦,為人也較為持重,凝目沉思了一陣,道:“如若咱們把此意告訴姑娘,她決然不同意。”那站在最右,也是四人中最小的一位玄衣少女,道:“為什麼要事先和姑娘商量呢?

咱們先動手把那姓楊的抓來,造成已成之勢,姑娘縱然在表面上責罵咱們幾句,但心中定然是喜歡的很。”那年齡最大的玄衣少女道:“四妹,姑娘的憂傷和悲痛,為姊的並非不明白,亦非是不夠關心,但你這主意,卻是萬萬的行不通,一則是咱們姑娘決不同意,二則那楊相公武功高強,非咱們能抵…”第四個玄衣少女道:“那不要緊,咱們可以用藥先把他倒呀!”左首玄衣少女臉一變,道:“這等江湖上下五門的手段,咱們也能用麼?”那第四個玄衣少女年齡雖是最小,但她的格,卻強悍的很,固執己見的說道:“為什麼不能用?咱們只不過是借藥力倒姓楊的罷了,又不是用它來作什麼壞事。”第二個玄衣少女接道:“四妹怎麼可以和大姊抬槓,大姊說不行,想是定然不行。”那第四個玄衣少女抗聲說道:“姑娘待咱們情深恩重,咱們豈能忍心看到她終裡憂鬱愁苦,此舉縱然損人,但也顧它不得了。”只聽那五幕帳中傳出一陣清亮的聲音,道:“叫她們快些收拾一下,咱們快些走啦。”四個玄衣少女應了一聲,顧不得再多辯論,分頭督促那青衣婢女,整理行裝,收拾衣物,她們已有過無數的經驗,收拾起來,快速異常,不過頓飯工夫,已然收拾乾淨,除了那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外,收拾的不留絲毫痕跡。

四輛快速的篷車,數十匹長程健馬,劃破了夜的沉寂,也帶走了數十個風姿綽約的少女,只留下那如夢如幻的回憶!

月落鳥啼,東方天際間透出曙光,一輪紅,冉冉升起。

清風,吹醒了神刀柳遠,只見他緩緩伸動一下雙臂,身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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