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大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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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傳來一陣馬蹄之聲,劃破荒野的靜寂。

楊夢懷寰轉頭望去,只見數十丈外的官道上,兩匹快馬急如電掣的疾馳而過,帶起來一片滾滾塵煙。

兩匹快馬,急奔過後不久,又是四匹快馬急急奔過。

這些人,似都是有著火急的事情,每人放轡疾馳,大有拼著跑死健馬之意。

楊夢寰心中突然一動,暗道:看來江湖上已蕩起了漣漪,殺劫的序幕已然展開,不知是什麼人,竟然這等沉不住氣?

他雖然沒有接受天下武林送他的天下第一俠的榮譽,但他的一舉一動,都對整個江湖道有著很大的影響。

這由天下武林同道奉贈的榮譽,也似是一道無形的枷鎖,鎖住了他,使他在不知不覺中,關心到武林的形勢,他以拒抗陶玉為己任,又何嘗不是這無形的力量驅使。

突聽身後傳來一聲歡呼,道:“在這裡了!”楊夢寰回頭望去,只見鄧開宇、柳遠、童淑貞魚貫奔了過來。

那鄧開宇當先而行,一面高聲叫道:“楊大俠,找的我們好苦。”楊夢寰站起身子,微笑說道:“幾位都服了解藥麼?”鄧開宇道:“那趙姑娘賜贈了在下等解藥之後,臉很不愉快,一直迫使在下等離開。”楊夢寰毫無驚奇之容,淡淡一笑,道:“她已經很客氣了。”鄧開宇道:“怎麼?此事可已在楊大俠預料之中?”楊夢寰道:“比我想的好多了。”童淑貞望了躺在草地上的沈霞琳一限,道:“沈師妹受傷了?”楊夢寰道:“沒有,但她很睏倦,能這樣好好的睡上一陣,對她應該很有幫助。”鄧開宇道:“在下等離開那趙姑娘之後,沿途遇上了不少武林中人。”楊夢寰道:“他們的舉動,可都是很慌急麼?”鄧開宇道:“怎麼?你已經見過他們了?”楊夢寰道“我看過很多快馬馳過。”鄧開宇道:“楊大俠可知道這些快馬馳往何處去麼?”楊夢寰道:“不知道。”鄧開宇道:“兄弟遏上一位相識的人,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是找楊大俠。”楊夢寰道:“找我?”鄧開宇道:“不錯,兄弟雖然只問了一起,但那些人奔行的方向如一,推想起來,大都是找楊大俠了。”楊夢寰道:“你可曾告訴他們,我已不在水月山莊了。”鄧開宇道:“這個兄弟未見楊大俠之前,不敢擅自作主,”柳遠接口說道:“童姑娘說楊大俠和夫人必在左近,不會遠去,因此我等就在附近找尋,總算找到了楊大俠。”童淑貞道:“師弟可知他們找你為何麼?”楊夢寰道“這人小弟還不大瞭解,但推想起來,必為那陶玉的事。”鄧開宇道:“楊大俠虛懷若谷,不肯以武林盟主自居,但據兄弟所知,天下武林都已把楊大俠當作武主盟首看待,是以江湖上一旦發生了重大事故,大都要派遣快馬捷足,奔赴水月山莊,向你楊大俠請示機宜。”童淑貞道:“就算如此,那也不該快馬如梭,絡繹不絕,用這樣多人去請他一人?”鄧開宇微微一笑,道:“這就是江湖中人的私心運用,各懷機算,誰也不肯落人後…”童淑貞道:“合力禦敵,理該彼此同心才是,為什麼還要各懷心機,爾虞我詐,何況這不過是請我師弟出山而已,捷足先登,又有什麼不同?”鄧開宇道:“驟聽起來,此事卻是無甚重要,但箇中實有重大的不同之處。”柳遠道:“鄧兄可否說個道理出來,使我等一開茅。”鄧開宇道:“此事簡單得很,因為楊大俠乃此時武林公認的盟主領袖,雖然他謙辭不就那盟主之位,但整個武林中,卻是人人存有此心,此刻江湖上紛亂已起,楊大俠勢必被擁出主持大局,如若有一門一派把楊大俠敦請出山,天下各方群雄,勢必都將登門就教,這一派,如是在武林中毫無地位,亦將因而聲名大噪,若是大門大派,也可增些光彩。”童淑貞道:“原來這其間還有這些道理。”鄧開宇道:“這就是武林中人,紛紛趕往水月山莊的用心了”童淑貞道:“唉!他們想不到趕到水月山莊之後,看到的只是空闊的莊院。”楊夢寰嘆息一聲,道:“武林同道這般推崇我楊某人、只怕我楊某人要使他們大失所望了。”鄧開宇道:“獨木難支大廈,楊大俠一個人武功再高,也難於對付那陶玉。”楊夢寰神情肅穆,目光緩緩由鄧開宇臉上掃過,道:“在下已和那陶玉過一次手了。”鄧開宇神聚張的問道:“楊大俠定然勝過了那陶玉。”楊夢寰道:“他招數比我奇,我內力勝他一籌,手的結果,兩敗俱傷,只不過他傷的比我更重一些。”鄧開宇道:“在下冒昧趕往水月山莊,原為那多情仙子的事,那多情仙子的事已然瞭解,陶玉卻重出江湖,我想那天下群雄奔水月山莊一事,定然是為了陶玉重出江湖…”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請恕兄弟用的私心,恭請楊大俠到我們鄧家堡一行,再由家父出面,用你楊大俠的名義、邀請天下群雄,聚會我們鄧家堡中,共商對策,不知楊大俠意下如何?”楊夢寰輕輕嘆息一聲,道:“目下紛爭已起,就是兄弟不願手,也是難以逃避了。”鄧開宇道:“楊大俠答應了?”楊夢寰道:“鄧兄如此寵邀,兄弟是恭敬不如從命,不過,必待內人醒來之後,才能上路。”童淑貞心中一驚,急急蹲下身子,無限關心的問道:“沈師妹怎麼了?”楊夢寰微微一笑,道“沒有事,她這幾來,太過疲勞,一直未得片刻休息,此刻倦極睡,這一覺不知要睡到幾時才醒。”童淑貞道:“唉!沈師妹心地純潔,有如天使、但她一生中所受到的折磨痛苦,卻是無計其數,師兄這般疼愛於她,也算是上天有眼了…”她的話顯然是沒有說完,但修然住口,緩步行向丈餘外一叢深草旁邊,盤膝坐了下去。

楊夢寰心知她懷際遇,無限神傷,被陶玉始亂終棄,又被逐出了崑崙門牆,身受之苦,際遇之慘,可算是人間一等苦命人,設身代想,亦不黯然。

鄧開宇輕輕一扯柳遠衣袖,兩人悄無聲息的退出一丈開外,靜坐等侯。

直待落將沉,天近黃昏之時,沈霞琳才由睡中醒了過來。

她舒了一下雙臂,睜開了惺鬆睡眼、哎喲一聲驚叫道:“這樣晚了!”楊夢寰笑道:“你快睡了一整天,很多人都在等你。”沈霞琳星目轉動,四下打量一陣,果見鄧開宇,童淑貞等都在望她微笑,心中大不安,微帶羞意的道:“你怎麼不叫我呢?”鄧開宇急急道:“我們等待不久,夫人不用放在心上。”楊夢寰笑道:“那陶玉已得歸元秘笈上乘武功,雖是受傷不輕,但療息也必很快,咱們亦該早些動身才是。”鄧開宇心中暗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口中卻說道:“楊大俠和夫人恐已一天未食,咱們先找一處飯莊,吃點酒飯。在下再去買上幾匹好馬,明晨動身不遲。”楊夢寰道:“買馬倒是不必了。”鄧開宇打量了囚週一眼,道:“西北方十里外,有一處小鎮,鎮雖不大,但飯莊客棧,卻是樣樣都全,咱們走快一些,落之前或可趕到。”楊夢寰道:“那就有勞鄧兄帶路了。”幾人放開腳步,直奔西北而行。

果然,落之前,幾人趕到了一處小鎮之上。

這處小鎮,只不過四五百戶人家,但卻是商賈必經之路,平裡行人不多,只不過三五家飯莊、客棧,但此刻家家飯莊、客棧都是擠滿了武林中人。

這些江湖豪客,用起錢來、有如水一般,毫無吝惜之,使這座清靜的小鎮,頓然熱鬧起來。

凡是鄰近這些飯莊、客棧的人家、都把自己養的雞鴨,殺了買與這些飯莊。

鄧開宇和楊夢寰等走完了小鎮中四五家飯莊、客棧、才找到一處靠壁角桌位坐了下來。

這時,太陽已落,夜幕低垂,小飯店中四張方桌都滿了人,楊夢寰等走入店中,也未引起別人注意。

這店中之人大都是武林人物,疾服勁裝,佩帶著兵刃。

只聽一個嗓門的大漢說:“我就不信,那歸元秘笈會重現江湖之上。”只聽另一個桌於上響起了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道:“老兄既是不信,不知趕來這荒涼的小鎮之上,為的什麼?”那嗓門大漢說道:“混帳,老子高興看熱鬧;你小子管得著。”鄰桌之上,突然站起了一個全身灰勁裝,面目姣好之人,仍是細聲細氣的說道:“出口傷人,可是活的不耐煩了?”那嗓門大漢一掌拍在木桌上,桌上的酒壺,菜盤全都給震的飛了起來,唏哩嘩啦,摔了一地,怒聲喝道:“咱們倒要瞧瞧那個龜孫子活的不耐煩。”猛然大跨一步,揮手就向那灰衣人抓了過去。

那灰衣人武功不弱,身子微徽一閃,避開了一掌,右手順勢一招“巧打金鈴”反向那嗓門大漢右肩擊去。

那大漢料不到對方出手如此快迅,一念輕敵,落於下風,吃那灰衣人一掌擊中右肩,斜裡撞出了兩三步,才拿住了樁。

雙方桌位都坐有五六個人,這兩人一動上手、雙方友好也都紛紛站起身來,有的乾脆拉出兵刃,大有立刻火拼之勢。

楊夢寰想到數年之前,那“歸元秘笈”在江湖上引起的風波,想不到數年之後,仍然有這多武林人物為那“歸元秘笈”所惑,千里迢迢趕到這座小鎮上來展開了一場火拼,不黯然一嘆。

鄧開宇突然站了起來,低聲說道:“楊大俠既然不願看他們火拼撕殺,兄弟去勸他們雙方罷手息爭就是。”大步行了過去。

這時,那嗓門大漢已然和那灰衣人打了起來,雙方拳來足往打的十分烈。

雙方友好,都在全神貫注的看著這場惡戰,大概都覺得己方將勝,是以都還沒有出手相助。

鄧開宇舌綻雷。大喝一聲:“住手!”兩個惡鬥之人似是被他震耳的吼聲震住,果然停下手來。

全室中數十道目光一齊投注過去,看著鄧開宇。鄧開字大步行向那兩人之間,高聲說道:“四海皆兄弟,天涯若比鄰,兩位為了一句閒言,就動手相搏,豈不是有失江湖間的義氣。”雙方之人,本來是個個餘怒未息,大有把滿腔怒火遷向鄧開宇發作之勢,但卻被鄧開宇幾句話說的個個怒消火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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