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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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拿那麼無聊的事情影響自己的心情。”他掙開了她拉住袖口的小手,站起身,以冷淡的口吻說道:“早點睡吧!我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她輕哼了聲,看著他的背影,動著小嘴以氣音說道:“你哪一天沒有事情要忙?”

“你說什麼?”他聽見了似有若無的聲音,回頭看著她。

“沒事,你快點去洗澡,待會兒我有話要跟你說。”她乖巧地笑著搖頭,從沙發上跳起身,半推著將他趕到樓上去梳洗更衣。

一直以來,傅聰就不是貪睡的人,他的睡眠時間一向都非常短暫,所以不到十二點他不會上睡覺,而隔天也總是六點會準時起

剛開始紀晴葉為了要配合他的作息而到痛苦,因為她可以很晚睡,但是她很難早上爬起來,但子久了,她也就習慣一早陪他起,反正他也只有那段時間可以聽她說話。

傅聰梳洗更衣之後,習慣到書房再處理一下當天的公事,紀晴葉敲了敲門,探進了俏麗的臉蛋,“你現在有空了嗎?”

“你到底想做什麼?”傅聰坐在書桌前翻看著文件,拿起一旁的熱茶啜飲了小口,然後抬起銳利的瞳眸,示意要她進來。

紀晴葉走進書房,隨手關上門,站在門後,小臉上的表情有些怯澀,似乎即將說出口的話對她而言非常重要,“我想去學花藝。”

“為什麼?”

“因為我從小就很喜歡跟美有關的事物,在我們的婚禮上,我看到好多漂亮的花擺設,我覺得自己說不定也可以做同樣的工作。”她屏息期待地看著他,期望著他的反應,她思考了好久才決定向他提出這個要求,他應該也會很高興聽到她肯上進吧!畢竟從以前到現在,他就一直對她的生活方式不以為然。

而且,這些子她沒有出去跟朋友鬼混,待在家裡看了好多相關的書籍,甚至於上網訂跟花藝有關的外國書籍,越看越是到興趣。

但聽了她的解釋,傅聰只是勾起一抹冷笑,定定地瞅著她,“你不是說過在你的人生中不需要太過努力,就可以得到每件你想要的東西吧!怎麼現在突然又想要奮發向上,想要出去工作了?”

“我…”

“如果這是你的新遊戲,那就不要費時間了吧!”

“你不想讓我去學?”從她美眸深處閃過的神情顯得有點受傷。

“去不去是你的自由,你是我的子,不是我的囚犯,你想做什麼,大可以放開手腳去做。”說完,他又繼續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文件上,這幾天將是他整合四大家族的關鍵時刻,他沒有心情陪她去瞎忙那些小事。

可是你不喜歡我做的事情,我一件也不想做!她在心裡大聲地對他喊道,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他說,她不是他的囚犯,紀晴葉在心裡輕輕地嘆了口氣。誰說她不是囚犯?在愛情的世界裡,她早就是他的囚犯,被他緊緊地縛住,再也沒有絲毫任由她的力氣可使了!

“算了!我不去了!你就當我沒提過這件事情吧!”她垂下小臉,看著自己的雙腳,努力地按抑住想哭的衝動。

今天一早,當她從驗孕的檢測結果發現自己沒有懷孕時,其實已經有點想哭了,而她又是如此期待他會贊成她能夠找些事情做,在她內心深處期待著是他的讚賞。

傅聰看著她此刻落寞的神情,忍不住嘆了口氣,他不懂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不懂她為什麼要如此在乎他所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於是每一個字!

“你聽著,我再說一次,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反對,你只管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話語,傅聰覷了她一眼,伸手接起桌上的分機話筒。

整整有一分鐘的時間,他抿不語,臉從平靜轉變成嚴肅,然後,他掛上了電話,站起身走到紀晴葉面前,雙手握住她纖細的膀子,“你聽著,無論我接下來說什麼,都請你一定要冷靜,可以嗎?”

“你不要嚇我,到底是什麼事情?”她看著他嚴肅的神情,心頭彷佛被揪住了一樣,緊張得快要不過氣。

三秒鐘的沉默冗長得彷佛一輩子,傅聰緩慢地開口,說出了一個對紀晴葉而言再殘酷不過的事實。

“一個小時前,你的爺爺在新加坡因為突然的心肌保,在十分鐘前,已經在醫院裡過世了。”死亡,這兩個字總教人覺遙遠,但是當它想要來的時候,卻總是又快又突然,教人到措手不及。

後來,在傅聰的安排之下,紀老爺的遺體被送回來臺北,因為紀晴葉記得她爺爺在生前說過,要跟她一起被葬在一起,他們雖然是透過相親安排結婚的,但彼此的情一直都很好。

紀晴葉站在靈堂前,想起了爺爺老是叮嚀她一定要自立自強,他已經是個老人家了,再當她的靠山也沒幾年了,如果在他死去之前,她仍舊學不會照顧自己,那在九泉之下,他可是會擔心得要命。

她不想讓爺爺擔心,在他生前,她已經是個不肖的孫女了,怎麼可以在他老人家死後,還繼續讓他掛在心上呢?

她站在喪家的位置上,一身黑的洋裝更顯出她臉的蒼白,她靜靜地佇立著,對每個前來上香的客人鞠躬答禮。

傅聰站在她的身邊,斂眸瞅著她蒼白的臉蛋,一抹擔憂的神情泛過他的眸光之中,但他抿不語,沒對她說出半句呵護的話。

就在隆重而肅靜的氣氛之中,突然有一個年紀約莫四十出頭的男人闖了進來,胡亂地揮舞著手裡的刀子,他的神情汪亂,彷佛有人將他進了末路。

“啊啊啊…”男人彷佛不要命似地衝向站在家屬位置上的傅聰,但就在距離約莫還有幾公尺的時候,就被一旁的護衛給擒住,像犯人般被壓制在地上。

“放開我!暗聰!我要殺了你──”男人的雙眼幾近是赤紅的,“你有種就站出來!”相較於他的動,傅聰的反應平靜得彷佛只不過是在看出鬧劇,冷淡的嗓音寒若冰霜,“陳有年,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肯現在就乖乖離開,以前的事咱們就一筆勾銷,如何?”

“一筆勾銷?我做不到!你利用了我,我現在被陳家追殺,你卻不管我的死活!如果我沒命,也要你不能活!”

“要我給你陪葬,也要看你的命夠不夠值錢!”傅聰冷笑了聲,覺得他的話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你為什麼不去反省一下自己做了什麼?讓我置你於不顧,讓陳家派人追殺你,不,我不會救你,我已經答應了陳家的當家絕對不再手你們之間的事,來人,將他帶走。”半年前,為了整合四大家族的事情,他確實派人跟陳有年聯絡過,不過這個男人大貪心,想要兩面討好,而他不只是厭惡廉價的忠誠,更是憎惡像他這樣的牆頭草。

兩名保鏢將陳有年架起來,將他往門外拖去,這時,陳有年的目光轉移到傅聰身旁的紀晴葉。

“你就是紀老爺的孫女吧?!”紀晴葉原本心裡已經夠駭然了,沒想到對方的注意力會轉移到自己身上,她轉眸驚慌地看著傅聰,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把他帶走!”傅聰語氣嚴厲地命令道。

保鏢以最快的動作將陳有年拖出去,但是他近乎破喉的嗓音仍舊不斷地叫囂著,“你聽著!總有一天你也會被拋棄,你會就像被用過的垃圾一樣被他丟棄!只要你對他再也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他就會不要你!”

“把他帶走!”這幾乎是傅聰生平第一次怒吼咆哮,同樣也在靈堂之中的唐勁與成揚等人聽到這個多年的好友竟然會發如此之大的脾氣,不約而同地到一愣,一直以來,怕是發生泰山崩於前的大事,都不能教這個男人皺一下眉頭。

“你看著!好好看著!總有一天這也會是你的下場──”陳有年的叫聲幾近淒厲。

紀晴葉緊偎在丈夫的懷抱裡,不由自主地輕顫著,但耳邊猶然聽見男人的咆哮聲不斷地飄進她的耳朵,教她到驚心動魄。

“教他不要再說了…求你,教他不要再說了!”她微弱的嗓音近乎喃喃自語,摀住了雙耳,想將所有一切的聲音都隔絕在外。

傅聰對身邊的手下使了個眼,示意他去想辦法讓陳有年閉嘴,大掌溫柔地輕撫著她細軟的髮絲,臉沉凝地不發一語。

“先進去休息一下吧!”他低頭吻住她的發,輕聲地說道。

“嗯。”她虛弱地點點頭,卻明顯地避開他的手,轉身走進通往內室的門口,單薄的身影幾乎教人以為她會脆弱得粉碎掉。

傅聰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的背影,在他的心頭有一道痛楚宛如被利刃劃過,一陣陣地搐著,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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