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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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什麼名字?說!”嚴力宏大喝一聲。

想象自己已經被鄭悅居的鬼魂纏身的丁千紫脫口而出:“鄭悅居!”嚴力宏的聲音低沉:“我問幫兇叫什麼,鄭悅居說他不甘心。”裡面的丁千紫失控喊道:“我也是被的,他說我不聽他的話就要殺我!”老張和小陳詫然相視,雖然不到五分鐘她就承認殺了鄭悅居,不過他們的情報裡沒有提到幫兇。

花玉貞轉頭取笑老張和小陳:“不是我們行,是你們近來吃得做得少,肚子愈來愈大,腦子愈來愈空。犯人行蹤我們提供,我們去抓,連口供也要我們來問,難怪吵架院要刪你們的經費。”有幫兇是嚴力宏的大膽假設,沒想到如他所料。嚴力宏要的是和丁千紫共同陷害小倩的兇手的名字,不是不清不楚的“他”嚴力宏冷峻無情地看著丁千紫。

“你什麼時候開始毒的?”丁千紫哭了。

“認識‘高天恨’之後。”

“高天恨在哪裡?”

“閻羅王不知道嗎?”嚴力宏陰黯的臉終於有不同的表情,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他死了我就知道。”丁千紫抬起臉問:“那我死了?!”蘇薏倩小小聲地問:“貞子姐姐,她怎麼變得怪怪的?”吳民達代替貞子小聲回答:“閻王說問案不要嗦,仔細觀察,然後快狠準直搗核心,犯案的人以為事蹟敗,會乾脆把實話和心裡的怨恨說出來,那就是動機。你看,丁千紫手和身體不正常的顫抖,她先後被阿發和閻王嚇得毒癮發作,閻王也看到這點,所以直接攻進她的心防。”原來是這樣!看來她要學的還有很多,蘇薏倩雙眼又回到螢幕上,專注地看著。

“把她帶來這裡坐下。”嚴力宏不叫名字。阿發把丁千紫從地上拉起來,然後把她強壓下棺材板。

“看我們家老芋仔有夠魯。”花玉貞看到阿發把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像拉布袋一樣拖到椅子邊,然後魯地將她損進椅子裡,忍不住嬌聲笑了。

“你的樣子跟死了沒有兩樣。”嚴力宏低沉緩慢的聲音像在催眠:“鄭悅居死了,高天恨一定也不管你的死活。你逃累了,沒錢沒有朋友,現在是你向高天恨報復、拉他下地獄最好的時機,你不想利用這麼好的機會嗎?”嚴力宏最痛恨萬惡之源的毒販,為了私利,毀掉多少幸福的家庭、青少年的未來。這種拿毒來害人、控制人的人,最該死!而不能控制自己的意念,稍有不順就以身試毒、輕易被毒品牽著鼻子走的人,最可憐!不想家人朋友的痛苦,最自私!

丁千紫悽惻怨恨地抬起臉。

“高天恨常在他開的搖頭店還有網咖現身,鄭悅居其實是背後的投資者之一。我是租房子才認識鄭悅居的,然後因喝醉酒成了他的女人。”丁千紫話匣子一打開似乎就關不住了。

“我後來才發現高天恨和鄭悅居的關係曖昧,因為覺得噁心,所以跟鄭悅居說要離開他,鄭悅居說他和高天恨在一起也很痛苦,但如果他離開高天恨就拿不回投資的錢。鄭悅居叫我忍耐,叫我找高天恨攤牌,結果高天恨說是鄭悅居威脅他不能離開他,否則鄭悅居馬上把投資的錢走。”嚴力宏在她低下頭的剎那,自她眼裡看到一閃即逝的詭異厲光。嚴力宏不說話、沒有表情,雙手放在冰櫃桌面上面對著丁千紫。嚴力宏製造出安靜的壓迫,毒癮乍犯而難受動的丁千紫,畏懼地不敢看他。

嚴力宏忽然輕揚嘴角,不超過分際的表情讓人很難猜測那是微淺的笑意還是不肩的表達。既帥氣又自信,蘇薏倩對著螢幕微笑。

“鄭悅居是誰殺的?”

“高天恨。他說殺了鄭悅居,我們兩人同時獲得自由,還把鄭悅居的股權讓出一半給我,我相信他的話,就和他一起計劃。”嚴力宏雙手在握。

“我知道了,我替你把經過回憶一次。鄭悅居死的那天早上,高天恨在他的房裡;你突然意外看到新房客,所以好心警告她趕快搬家,就說那房間安了針孔攝影機;可是高天恨知道後,怪你錯失上天送下來的殺人嫁禍良機。後來呢?”

“高天恨看蘇小姐帶著行李走掉,就把鄭悅居騙到客房,拿出預藏有乙醚的手帕昏鄭悅居,然後拿出刀子從他頸背後面刺下。我看到他殺人時的樣子,突然想到他會不會接著殺我,嚇得趕快躲起來逃走。”

“原來你就是好心警告蘇小姐的另一個房客?不過她說她見過鄭太太,你見過鄭太太嗎?”

“男人會介紹子和‮婦情‬認識嗎?”丁千紫狡猾地反問。

“按常理是不會。但是,如果你就是鄭太太,那就不用介紹了。”

“你沒有據不能亂講!”丁千紫大聲抗議。

“我以為是你唆使鄭悅居殺高天恨的,所以你要鄭悅居找房客,鄭悅居和蘇小姐訂約時你就是鄭太太,你的目的就是想混淆蘇小姐的說詞,讓調查的警察以為她因殺人而神錯亂。”

“閻王心裡八成有譜了。”吳民達的手放在貞子肩上為她按摩,但眼睛和心思一樣放在丁千紫身上。

“我聽不懂,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嚴力宏說:“你離間高天恨和鄭悅居,讓他們互相仇恨,你的計劃是想讓鄭悅居殺死高天恨,你再趁機殺死鄭悅居,如此一來,你既可脫離那兩個可恨的男人,又可以接收他們的股份,只是沒想到體形高大的高天恨反而殺了鄭悅居。高天恨把鄭悅居抱到蘇小姐房裡,然後和你一齊清理現場。說起來你是這件命案的主謀者。”

“殺人要償命,你有什麼權利亂栽贓?!有什麼權利用私刑對我供?!我一個弱女子做不出這麼可怕的事,我又要去哪裡拿什麼麻醉劑、手術刀?!你冤枉我,”丁千紫忽然不再怕冰屍櫃,握著拳頭亂捶、亂叫。

似乎是抗議丁千紫不敬,冰屍櫃忽然自裡面沉沉地回撞幾下,丁千紫耳邊也聽到亂哄哄的各式低語,似遙遠又似接近。

“噓!躺在裡面的好兄弟叫你輕點,你吵到他們睡覺。”阿發上前,聲音表情沒有任何情緒,反而教人心裡發

“夠了,不要裝神鬼嚇我!”丁千紫雖然強悍,不過吼阿發的聲音削弱許多,臉更如白紙一樣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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