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楊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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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晉州城的徵兵令走了幾乎所有的成年男丁去做修葺城牆的民壯,因此方家灣便只剩下一些饕餮的老人和年紀不大的少年和幼童。
此時方天逸已經來到了二虎子家裡,他悄悄地將馬拴在二虎子家後安放牲畜的棚屋,然後偷看一眼正屋,此時從正屋裡正傳來一陣輕微的有節奏的打鼾聲。
看來二虎子一家正在休息,他們還不知道方家灣裡來了這麼一群氣勢洶洶的官兵。
方天逸轉過身去,他靜悄悄地順著棚牆來到棚牆左邊的一個豁口處。
這時太陽漸起,四周裡濃霧散。
方天逸爬上了牆頭,他左右觀望了一陣,見沒有人影,就要從棚牆上跳下,正當他將跳未跳時,卻聽見二虎子家的正門被人一把踹開,緊接著便聽見二虎子和他孃親王氏的呼叫聲。
方天逸急忙轉向,回到棚牆,他躲到一個陰暗的角落之中。
只見一個官兵模樣的人正從屋裡出來,推拽著二虎子和王氏從偏屋前走過。
由於突然之間從睡夢中被這個官兵給醒,王氏和二虎子的神情都有些驚慌,似乎是被這名官兵打扮的差爺的勢頭給嚇到了。
方天逸握緊了拳頭,他不知道這個官兵為什麼要帶走王氏和二虎子,方天逸曾想衝出去救下王氏和二虎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挪不動腳步。
難道自己是被這官兵的勢頭給嚇住了?決然不是,那是什麼原因,方天逸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方天逸胡思亂想的時候,忽見已經要走出門的那個官兵腳步一頓,他的眼睛望著地上的一圈淺淺的痕跡。
儘管方天逸用布包起了馬的蹄子,可是二虎子家裡的地上有些溼,因此馬從地上走過,仍然不免會留下些痕跡。
看著那個官兵疑惑地沿著這圈痕跡走向棚屋,方天逸心叫不好,正要立即翻の牆出去,但已遲了一步。
那官兵已搶進了這處棚屋的偏門,他正好看到了躲在角落靠在牆邊的方天逸。
這個官兵詫異的打量一眼方天逸,看見了就在方天逸身旁的老老實實站著的那匹高頭大馬。
一看見這匹馬,那個官兵立馬朝方天逸喝道:“喂,小子,這馬是誰的?”這名官兵嗓門不小,陡然這麼一喝,把方天逸嚇了一跳。
方天逸連忙說道:“是我家的馬。”這時,王氏和二虎子也都來到了棚屋的門口。
方天逸連忙向站在屋外的二虎子打了一個眼,二虎子一呆,隨後似乎明白過來,他拉了拉王氏的胳膊。
王氏甚是機警,她連忙走進屋,將方天逸拉到身後,說到:“這位差爺,這個是我家的孩子,馬是孩子他爹爹剛從晉州城裡買來押送貨物用的,時不時也拉拉磨。”那官兵一聽王氏言語,他哈哈一笑,然後說道:“這馬,怕不是買來的,是偷來的吧。”官兵的冷眼譏諷讓王氏的臉一白,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眼看王氏低頭似乎不敢回話,方天逸急忙站出來說道:“這馬不是偷來的,就是買來的。”那官兵卻是冷笑一聲,說道:“嘿嘿,這馬可不是你家的,老實代吧,到底是哪裡來的?”話音一落,他將手中的刀柄一擺,
開馬尾,
出一道火烙印記,只見上面印著“左軍都督府”五個字。
方天逸眼見餡,連忙轉頭往外跑去。
那官兵見方天逸不敢回話,轉身想要溜走,他大喊了一聲:“小子,想跑?沒那麼容易。”這官差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定是與之前強行闖入的那名那婦人有關,不敢有所怠慢。
於是,這名官差急忙朝著方天逸追去,他身子一動,便縱出了棚屋的偏門口,然後雙腳一錯,便已擋在正門出口,然後刀柄一轉,刀鞘的尖頭往方天逸口敲去。
方天逸這一陣子在小姨的用心教誨之下,武功有所進,
覺靈銳異常,加上他剛才時時防備,在刀鞘敲來瞬間,急忙退後一步,恰恰躲過了這官差的敲擊。
那官兵這一敲,雖未出刃,卻是他耍了十多年的武藝中最拿手的招式,豈知眼前少年居然甚是捷,這一下竟然沒能敲中。
這官差沒有看出方天逸在閃躲之中蘊藏的功夫底子,而是單純的認為這是少年藉著運氣和身小靈活之便躲了過去。
這名官差稍稍有些惱羞成怒,他伸出右手來,想要揪住方天逸的耳朵。
方天逸見這個官兵氣勢洶洶,心裡反而冷靜,就在這名官差的手爪子抓過來的瞬間,他頭一偏,使出游龍掌中的一招“鏤月裁雲”在這名官差的手腕上順勢一拉。
那官兵未加防備,他怎麼會想到一個小鄉村的少年竟然會如此高明的借力乘勢的招式,一個趔趄,險些就要跌倒在地。
這名官差中的怒火更熾,他飛腿向方天逸猛地踢去,一邊踢一邊罵道:“小雜種,老子今
要你好看。”方天逸猛地向下一蹲,低頭躲開這官差的飛踢。
方天逸瞅準空子,雙手在這名官差的大腿和部上一託,又是借力乘勢,向外推送,那官兵偌大的一個身軀登時凌空飛了出去,砰的一聲,這一回,這名官差結結實實的跌在了地下。
方天逸本來也沒這麼大氣力,全是藉著那官差的一踢之勢,乘他使勁的力這麼往外一轉,就把他狠狠摔了一,這一招仍是游龍掌中的招式“烘雲托月”二虎子還從來沒想到他的逸哥兒竟然是如此厲害,不由得在一旁拍手叫好。
方才二虎子在屋子裡睡的時候,陡然間被這官兵揪著耳朵給拉了起來,他心裡正自憤恨不平。
更何況晉州官府這次徵兵的衛使橫行霸道,強徵強拉,搞得整個方家灣怨聲載道,二虎子的爹爹不止一次的在二虎子面前抱怨過官府的無道,此刻親眼見到這些惡霸霸的官兵竟被他的逸哥兒給打倒在地,而且敗得如此狼狽,自然為之雀躍不已。
方天逸卻是無比平靜,原本他有些懼怕這名官差,害怕自己的功夫不足以應對,可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以他的身手來應對這名官差,顯然是遊刃有餘的。
方天逸還知道這樣的結果不僅僅是偶然的運氣,還在於經過和大黑這一陣子不停的實戰切磋,他對游龍掌掌法的運用已經趨於成,再沒有之前臨敵時的生分。
這些想法在方天逸的腦子很快地轉了一遍,他對自己開始有了不少信心,於是方天逸擺開架勢,嚴正以待這名官差的下一步攻擊。
那官兵也是久經戰陣,雖是摔得結實,卻並無多大損傷,他一個鯉魚打,從地上躍起,向後急退兩步,害怕那少年趁勢攻擊,等到這官差再次站定的時候,他恰好看見了方天逸所擺出的架勢。
方天逸的架勢看起來大有學問,明明看起來處處都是破綻,這名官差卻不敢再次進擊。
這名官差知道自己是因為勢弱才會有如此不敢進擊的情境,他開始暗忖眼前這少年的來路。
只見這名官兵將刀從刀鞘之中出,顯然是輕視之心已經收起,他要用兵刃來重新攫取氣勢上的優勢。
王氏不懂武功,不過她見那官兵動了傢伙,明晃晃的兵刃讓她有些害怕,於是,她一手拉過二虎子,退避到後邊,一邊不忘從門旁拾起大鐵叉,朝著方天逸喊道:“小逸,接著。”王氏將一柄耙地的大鐵叉子向著方天逸扔了過去。
方天逸剛接過大鐵叉子,那官兵便舉著明晃晃的朴刀殺了過來。
方天逸雖在小姨的盡心盡力的教授之下學了數月的武藝,一套游龍掌使得也是純無比,但在兵刃上花的功夫卻是極少,加上現下拿著的又是一個極不趁手的大鐵叉子,方天逸只能仗著這柄大鐵叉子的杆子還算夠長,在這官兵的進攻勢頭下左支右抵,勉強撐住了局面。
而那官兵使用順手兵刃,又是全力施為,佔盡優勢,一掃之前勢弱的情形。
只見在數十個回合之間,方天逸已是險象環生。
忽然那官兵看準一個空子,手中朴刀一挑,架住鐵叉子上的幾釘耙之間,然後用靴子踢中大鐵叉的木杆中部位置,方天逸手心一熱,一下子拿捏不住,大鐵叉直直地飛了出去。
那官兵見方天逸失去了兵刃,緊步上前,右手持刀,朝著方天逸一把切去。
這官差已經不把方天逸當做是個普通的少年,而是當他是個可堪匹敵的對手,因此出手毫不留情,狠下殺手。
方天逸也看了出來,他緊咬牙關,不住地左右躲閃,間中使兩記游龍掌,苦苦地支撐。
方天逸將小姨傳授的一套騰挪的身法發揮到了極致,奮力抵抗。
可是畢竟一個有趁手兵刃,又是全力出手,方天逸落在下風處,情勢危急。
很快,方天逸的左臂便被那官兵劈過的刀刃帶到,割出了一道口子,他只覺手臂上一痛,一招掌勢便使不下去。
那官兵嘿嘿冷笑,這一次,那明晃晃的冰冷刀光一把向了方天逸的
口。
正在這情勢極其危急之際,忽然不知從哪冒出一枚圓圓的小石子,嗖的一聲,在空氣之中滑過,打在那官兵的刀口上,竟將那官差手中的朴刀震得差點離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