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艱難的上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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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艱難上學路夏季伊木河混合了山巔融化雪水湍而下，賀朝陽站光禿禿崖壁上，看著腳下翠藍河。

“哥，你看什麼呢？”唐小禮一身彩裝，沒有任何軍銜標誌，不過那拔身姿一看就有軍人風骨。

賀朝陽聽了他話，轉頭笑道:“這裡景真好。”唐小禮聞言怔住，他以為賀朝陽是怕接下來路難走，沒想到賀朝陽此時還有欣賞風景興致。

要說風景好，也確實好，他們目前所處地方，連土路都不通，人煙罕至，這沒有被現代文明汙染過純淨，就是一種難得質樸風景。

“我問過老薑，這條河沒有橋，只能趟過去。”唐小禮看看腳下河，又看看賀朝陽，眼裡閃過一絲擔心。

“你放心吧，我沒問題。”賀朝陽這些年身體鍛鍊就沒停下過，知道要到天南來，是把多年不練拳腳也拾了起來。

凌未知道他要來天南，當時就傻了眼，他想過多種處置方案，唯獨沒想到梁總理這次竟然這麼狠，直接來了個釜底薪。

“我跟你去吧！”凌未握著他手，神情堅決。

“你跟我走了安南怎麼辦？”賀朝陽抱著凌未，嘆了口氣，道:“安陝高速剛剛開工，復興計劃剛剛啟動，到別人手裡我不放心。”

“合著你是我把當保姆用啊！”凌未撇了撇嘴。

“再忍忍吧，”賀朝陽安撫道:“天南那邊太危險，我不放心你去。”

“你不放心我，難道我就放心你了？”艾買提被暗殺身亡事凌未也有所耳聞，賀朝陽隻身入天山，簡直就是把腦袋別褲帶差事，他要是能放心才有鬼了。

“有小禮呢。”賀朝陽親了親他，眼裡帶上了一絲笑意。

“我多留這裡兩年。”凌未知道兩個人不可能同時調動，但是他不願意賀朝陽隻身犯險。

“嗯，我先去打前站，等收拾妥當了就接你過去。”想到臨行前和凌未溫柔繾綣，賀朝陽眼裡閃過一抹柔情。

唐小禮看到他驟然變得柔和麵容，微微一怔。

明面上他是被賀朝陽連累才一起來天山，但是唐將軍私下裡跟他說過了，現天山省形勢不同往，將賀朝陽調到這裡，想必是上面已經下定了決心。這個時候，能跟賀朝陽身邊做事，一來是能和賀派結個善緣，二來對唐小禮前程絕對沒有壞處。

至少，唐小禮到這邊來級別又升了半個格，已經由副團升成了正職。

兩個人結束了談話，步履艱難地下了山，跟著大部隊走到了湍急伊木河前。

雖然是夏季，但是河水中融入了大量雪水，哪怕是正午時分，河水依然冰涼刺骨。

“哥，你行嗎？”唐小禮有些憂心。

此時老薑已經讓人拉著繩子去了河對岸，賀朝陽一邊幫著老薑拉繩子，一邊笑道:“有什麼不行？難道我體格看起來很差？”看著賀朝陽曬成麥皮膚，唐小禮嘿嘿一笑，不吭聲了。

“賀哥，小唐，繩子已經拉好了，你們跟著薩比爾先走。”老薑和一名疆族小夥拉著繩索，示意賀朝陽和唐小禮跟著一名疆族幹部走前面。

“老薑，你走先，我殿後。”唐小禮咧嘴一笑，出一口白牙。

“這條路我每年要走好幾次，你就放心走吧。”唐小禮沒轍，護著賀朝陽下了河。

兩個人都帶了替換衣物和鞋子，但是過了河之後，老薑等人卻還是溼著褲腿和鞋子，賀朝陽背肩上背囊就沒拿下來，溼漉漉褲腿裹小腿上，鞋子一踩嘰嘰冒水，但是饒是這樣，他也沒有吭一聲。

唐小禮早就習慣了野外行軍，只沒過小腿水對他來說就是小意思，看賀朝陽穿著溼漉漉鞋子走路，他追上去小聲道:“哥，你換雙鞋吧。”

“沒事。”賀朝陽指指老薑他們，笑道:“你們他們什麼都沒帶，我沒臉搞特殊。”

“哈哈，”老薑聞言，朗聲笑道:“賀哥你可真有意思，我們沒帶東西是想出山時能幫娃們多背些行李，你既然帶著替換鞋子還是換一下好，不然不是幹受罪嗎？”賀朝陽擺了擺手，道:“我就是來體驗生活，老薑你別擔心，我皮厚不礙事。”見他如此堅持，老薑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賀朝陽同甘苦共患難神，倒是讓同行幾個本地人對他態度改變了很多。

賀朝陽到任天南地區地委第一副書記已經一個月有餘，他現對天南地區概況有了基本瞭解，目前正趁著週末時間到下面去摸摸底。

天南名義上是地區，但是面積卻有安南七倍大。天南地廣人稀，除了幾片小型平原外，其餘都是山地。他們現所處位置就是伊桑山脈邊緣，也是老薑所羊柵欄鄉轄區。

老薑是唐小禮寧北時戰友，他入伍時間不短，但是因為沒有考上軍校，所以到轉業時，就被安排了羊柵欄鄉任書記。小禮將門虎子背景他多少知道一些，但是老薑卻不怎麼意這個，他跟小禮純粹是投脾氣，並沒有沾過小禮什麼光，要不然也不會轉到這窮鄉僻壤來。

唐小禮這次帶著賀朝陽找上門時，並沒有透賀朝陽身份，現天南形勢還不明朗，他也不想節外生枝。

本來唐小禮是開車隨著賀朝陽到下面巡查，走到瑪斯縣時，正好想到了老薑這裡工作，隨即給老薑打了電話，帶著賀朝陽就過來了。

他們來時，老薑正組織隊伍準備進山接孩子們上學，賀朝陽一聽這個，也自告奮勇要跟著進山。

“進山可是很苦，不好還有生命危險！”老薑嚴肅地警告道。這確不是鬧著玩，進山之路恐怕比賀朝陽想還要艱難。

“孩子們都能走，我有什麼不能走？”賀朝陽淡定地頂了回去。

“可是，你…”老薑還想說什麼，就聽唐小禮說道:“老薑你就放心吧，賀哥身手還不錯。”見老薑還有些不情願，唐小禮趕忙拍著脯說道:“你就是不信他，還能信不過我？”唐小禮雖然有背景，但是全軍比武大賽第三名名次可不是別人能幫忙拿下來。老薑見兩人態度這麼堅決，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頭。

這一天，他們跋山涉水，走是開鑿山崖上只能容納一隻腳掌小路，爬得是沒有臺階，只能靠繩索向上攀登懸崖，翻過了山頭，還要趟過湍急而冰冷河，而整整一天下來，他們路程也只走了一半。

到了夜裡，他們終於到達了第一個目地，一個只有十幾戶人家小山村。

小山村裡沒有通電，一行人被安排了條件好村民家裡。所謂條件好，也不過就是有一間空閒屋子可以讓他們住宿，晚餐是烤羊烤土豆和湯麵。吃飽喝足又能歇歇腿，賀朝陽已經很知足了。

這個村子裡有三名適齡學生，老薑和他們父母約定了回程期，準備第二天早上繼續出發，他們還有四個村子要走，預計要接出大約二十名學生。

“老薑，路這麼難走，孩子們受得了嗎？”賀朝陽坐火爐邊，一邊烤鞋一邊問道。

“有什麼辦法，村子太小太分散，連老師都沒有，只能集中起來到鎮上到縣城去上學。”

“這村子只有十幾戶人家，遷出去不行嗎？”現是夏季，路就這麼難走，等到冬季冰雪覆蓋之時，路況要比現難走十倍不止。

老薑了口煙，道:“你想太簡單了，這樣村子羊柵欄鄉有幾十個，一個兩個村子好解決，但是幾十個村子可就不簡單了。另外…”他頓了頓，看了看正另一邊圍坐說笑薩比爾等人，壓低了嗓音，繼續說道:“這深山裡有一些別有用心人活動，有這些村民，他們總不至於太囂張。”

“別有用心？”賀朝陽挑了挑眉。

“是啊，”老薑徐徐地吐出一口煙，道:“咱們羊柵欄鄉離邊境比較近，有些事不太好處理。”老薑說得很隱晦，但是賀朝陽還是猜到了背後隱藏內容。

天南地區佔地頗廣，轄區邊境線分別與兩個國家接壤，一個是對華夏友好巴坦國，另一側則是對華夏不那麼友好西汗國，天南地廣人稀，又有多重山脈阻隔，某些別有用心人或組織想要藉此生事，有天然地利條件。

“進山路這麼難走，你們沒有想過修路嗎？”賀朝陽換了個話題。

“怎麼沒想過？”老薑捻熄了菸蒂，沉聲道:“別看羊柵欄是個鄉，可是這個鄉佔地面積比內地那些縣城都要大，村莊分散又沒有天然道路，咱們現來村子還算好，離這個村子十里路地方叫做吉乃村，每年只有三個月時間能出山，其餘時間都不能進出。”

“為什麼？”

“冬天大雪，夏天河水暴漲，牲口都走不出來，別說人了。”賀朝陽目瞪口呆，他簡直不敢相信華夏還有這樣村莊。

“四月時候我進去過一次，那個村子有兩名適齡學童，可是因為家長不放心，不肯放孩子出來上學。”

“那孩子學習怎麼辦？”

“能怎麼辦，先讓有文化家長教著，等有條件了再出來。”老薑說著說著，嘆了口氣“村裡有文化，也不過能說幾句簡單漢話，我看到那兩個孩子都十歲了，再不出來上學就耽誤了。”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涼親，12584678親，冼冼824親，柚子親，yjlsj7親，strength_sl親，186親，朝華離顏親，素澈漩華親地雷╭╮很抱歉，近不穩定，我會找回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