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只知道當她沉溺在繪畫的世界中,由筆下創造出一片的好山好水時,對著那些美麗的圖畫,她總能到平靜與愉快,”直都是這樣的,怎麼到了今天卻成了例外,連畫畫都沒辦法讓她靜下心來?
蹲踞在牆的一角,姑娘她正心煩,卻有人嫌她不夠煩似的,在門外猛敲門…
“水?你在嗎?”一聽那聲音,原就煩悶的臉
一垮,變得更加難看。
“水,你開門好嗎?”裝死,她不想應聲。
“那我自己進來了喔?”視她的拒絕於無物,月卯星溫和且堅定的說道,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咿呀”一聲的開了門,逕自進到她專屬的畫室裡。
她好氣,沒來由的就覺得一肚子火,用力的瞪他,好宣洩她心中的不滿。
“怎麼躲在這兒?我剛回清嵐居,沒想到你卻不見了,問了好多人,才知道你躲在畫室…”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的白眼,趕緊問:“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咦?”必心的目光讓倚放牆邊的數張圖畫給引去,之後,嗜畫成痴的他再無第二句話,像見了什麼寶物似的湊了上去,就著畫作上豪氣壯闊的風光仔仔細細的觀看了起來。
那不按稠的舉動教鞠水傻眼,腦中因而出現片刻空白,但片刻過後,一待她回神,只覺得腹中怒火加倍的燃燒,瞪他的目光幾乎是要噴出火來。
“是你?”驚喜,月卯星像發現什麼寶物般,開心的嚷道:“模仿壺瀾畫作的人原來是你!”一肚子狂燒的火焰瞬間消了一半,她大吃一驚,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這筆觸、用的方式,跟我之前在街上看見的那張如出一轍…”笑容隱去,月卯星不解“
水,你畫得很好,為什麼要用別人的名字?”剩下的那一半的火焰也滅了去,她不想講話,意志明顯消沉。
“怎麼了?”
“畫得再好又如何呢?”她很沮喪“要是可以,我也想讓人認同我的畫,何必要冒人的名?但這世界就是這麼現實的啊!不掛名家的名字,我的畫就一文不名。”
“怎麼可能?你明明畫得很好。”月卯星愈聽愈糊塗。
她白他一眼,也不拐彎,直道:“我試過好多次了,畫商只要一聽到,畫作是出自我筆下,馬上就會丟一句:『女人懂什麼畫?』到我臉上,然後開始挑挑撿撿、嫌東嫌西,說什麼女人就該乖乖的相夫教子,諸如此類的教訓少說一百句。”撇了撇,滿臉的不以為然“結果呢!我重新再畫,改
說是特殊管道得到壺瀾真跡,這下可不得了,什麼樣捧上天的好聽話都出來了,還直問我還有沒有…這就是現實,即使我畫得再好、再認真也沒用,因為人家看見的並不是畫的本身,而是畫作的人,也就是我的
別。”他心疼她受到的挫折,緊挨到她的身邊,跟著坐了下來。
“那是他們不識貨,你的畫,畫得非常的好,那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天分,你要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的眼光。”他說。
她輕嘆,心裡頭難受,不自覺的往他身上挨去“為什麼只有你願意看見事情的本身,為什麼只有你能發現我的優點呢?”她的失落與不安是那麼樣的明顯,能累積這些情緒的,他知道事情絕不單只是畫作的事而已。
“你在擔心嗎?”他分析並猜測道:“你擔心寅跟辰不接受你?”
“何止是他們。”她嘀咕“你可是東方聖者耶!站在你的旁邊,我不知道還要被怎樣的指指點點,到時還不知有多難聽的話,說我配不上你。”聽了這番話,知道她不是反悔,不是想全盤否認她醉酒時所說過的話,以及所做過的事,確認這件事讓月卯星安了心。
“配與不配,那該是由我認定才做得了準,不是嗎?”他柔聲說道,直言不諱的點出重點“就算旁人說得再多,我喜歡你,就只喜歡你一個人,這一點任誰也沒辦法代我做決定,你又何必在出息其他人的看法?”喜不喜歡,這樣的話語他說得像吃飯一樣自然,她卻是聽得面孔發熱,到尷尬無比。
“你說得倒是簡單。”小聲嘀咕,有些不以為然“面對言的人又不是你,更何況…”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認“我確實不像一般的女孩子,我不懂溫柔,說話大聲,女孩子該會的事我一樣也不會,就像這畫室,其他的女孩兒家各個都有繡房,懂得針黹女紅的活兒,而我呢?我除了抓賊,就只會畫畫,加上年紀又大,早超過適婚年齡…光是我自己想,都可以講出一大堆不相配的缺點來。”講到自己信心全無,她哭喪著臉,以為多少能聽見一點安
的話,但…
“那又如何呢?”他問她。
什麼東西如何?她反應不過來。
“即使旁的人覺得那是缺點,但我喜歡的,就是那樣的你啊!”他不知道她在苦惱什麼“你也許不像一般的女孩子,但其他的女孩子,也沒有你這樣的坦率真誠,或是你那份獨立自主的行動力跟正義,更重要的是,她們沒有一個能夠讓我見了就打心底覺得歡快與開心,你們本來就是不同的,這要怎麼比?”包不解的是“再說,不會針黹活兒又如何呢?衣服破了,需要人補,寅跟辰自然會處理,再不然,坊間多得是補衣的繡娘,難不成就為了針線活的問題,我得娶回一個繡娘嗎?”啞口無言,她難以接話。
他講得是那麼樣簡單,簡單到讓她到諷刺,好像她剛剛一個人生悶氣,沮喪半天都是在自尋煩惱,真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才好。
“你…你怎麼可以把事情講得那麼簡單呢?”她埋怨,不久前那種煩悶到看全世界不順眼的焦躁全沒了,還暗暗覺得自己真是自尋煩惱,白煩惱了一場。
“因為事情本來就是那樣簡單啊,”他微笑,見她不再抗拒,張臂攬過緊貼身邊的她,頭碰著頭說道:“別人不懂你的優點,不懂得欣賞,那是別人的損失,只要我喜歡你,你喜歡我,那樣就好啦!”聽了他的話,她默不作聲,臉頰紅紅的,有些難為情…因為他直接的話語而難為情。
“水,嫁給我好嗎?”他出聲問。
“你不都跟我爹求親去了,還問什麼?”埋怨,不是很認真的那種埋怨法。
“王爺是你的爹親,我一早上他那兒提親是依禮行事,表示對他的尊重之意,但我要娶的人畢竟是你,也是要得到你親口同意啊!”
“…”沒應聲。
“水?”
“哼!嫁就嫁。”努力壓著躁意,她試著裝出豪氣萬千的樣子來“反正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理當要負起這個主貝任。”
“…”
“放心,以後我會好好疼你的。”她立誓一般的說道。
“…”
“你聞起來真香。”忍不住動手,然後動口。
“…”
“…”畫室內,進入一種無聲勝有聲的境界,守在門外的兩少年看看藍天、看看白雲,最終幽幽一嘆…
問世間“情”是何物?
這問題,有誰能告訴他們一個答案呢?